“殿下,團隊解散了!”
嗷嗚縮在墻邊,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驚愕的說道。
李夏也看到了提示,他們怎么會突然解除團隊協議?
有團隊協議在,古格便多一分顧慮,在這種時候,哪怕只有一點顧慮,都會增加勝算。
除非除非他們有不得不解除的理由?!
“光明壁壘內部可能出事了!他們不得不解除協議。”
李夏瞇起了眼睛,盯著已經開始逐漸搖晃的白色護罩。
“喵?”
黑炭低低的叫了一聲。
李夏的目光中帶著凜冽的寒意:
“不,我們就在這等,等著直到所有底牌全部掀開,等著看看對方到底能不能通殺!”
此刻光明壁壘內,禮服老者和紫羅蘭已經絕望到了極點。
光明殿堂不是游戲,沒有所謂的隊友免傷。
真正打起來亂做一團時,難免會有傷害逸散出去,濺射在隊友的身上。
或者干脆傷害打歪了直接打在隊友身上。
這種時候理論上都算對隊友造成了攻擊。
其中的判定異常復雜,壓根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的。
因此在發現古格開始解散團隊后,即便是知道這是飲鴆止渴。
他們也不得不喝下這杯毒酒。
正如禮服老者所說,這三十位升階使徒本身就是最大的價值,也是強悍的力量。
少了團隊協議的制約后,兩個獨狼化作的怪物很快被干掉。
飛升者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也短暫的被限制住。
這些使徒們還從來沒有這樣團結過,在死亡的威脅下,居然出現了輸出飛身給輔助擋傷害的場面。
就當紫羅蘭和禮服老者覺得一切向好轉變時。
似乎牢不可破的光明壁壘.
開始出現了裂紋。
放在之前,紫羅蘭恐怕還不會擔憂。
但那個使用短距離傳送道具離開的使徒臨死前發回了最后的遺言:
“小心.我們在廣場.中心”
紫羅蘭的目光盯著光明壁壘,那雙總是泛著瑩瑩水光的眼眸中只剩下了絕望。
她涂著鮮艷色彩的飽滿紅唇糯動著:
“六萬多腐化樹儡”
“還有機會!”
禮服老頭低吼著,急促的說道:
“只要沒有這種罩子,我們的保命手段就全都能用上!你甘心死在這么?”
誰都不甘心,但六萬多的腐化樹儡,怎么逃?
‘喀拉’‘喀拉’
碎裂聲如同細密的雨聲,仿佛春蠶在嚼著桑葉,那沙沙的聲音在使徒們聽來,就像是催命的音符。
即便不是每個腐化樹儡都能攻擊到光明壁壘,但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光明壁壘能堅持到現在,甚至遠遠超出了外面圍觀使徒的想象。
終于,在使徒們絕望的目光中,純白色的壁壘上密布著蛛網般的裂紋。
無盡的白光涌動著。
'轟!'
洶涌無匹的力量夾雜著壁壘碎片朝著四面八方濺射而去,在怪物群中犁出了一道又一道空白。
光明力量緊隨其后,也如同浪潮一般擴散。
在所有使徒震撼的目光中,光明壁壘碎裂后產生的反震居然硬生生的將廣場上的怪物清空了一大塊!
只是粗略的算一算,光明壁壘炸的這一下,至少清空了接近一萬的腐化樹儡!
李夏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他回憶著光明壁壘的另外一個屬性。
【壁壘被打碎時將會釋放強烈的沖擊波,造成大范圍傷害】
【壁壘傷害值:吸收傷害*80%】
“這傷害——真是夸張啊”
嗷嗚掐著自己的龍須,嘖嘖稱奇。
誰也沒想到,剩下的腐化樹儡居然是靠這樣的方式清理掉的。
李夏目不轉睛的盯著依然在宣泄自己力量的光明壁壘,輕聲的說道:
“換個角度想想,一次性的紫色·極致消耗道具。
無法防止空間穿透,單調的中心點擴散傷害。
主要傷害模式是碎片.”
不僅是嗷嗚,就連黑炭也反應了過來。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夸張。
一下子就干掉了近萬的腐化樹儡,但也僅限于此了。
用好了是戰略性武器,用的不好就是自投羅網,關門打狗。
換成有點腦子的軍隊,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圍起來。
“咦,殿下你這么一算,古格獲得的收益——”
嗷嗚快速的計算了一下,卻沒想到黑炭更快:
“喵喵喵!”
沒錯,哪怕一次性毀滅了這么多的腐化樹儡,古格的收益也就是50%的超脫之機。
外加地面上躺著的零零散散的幾十個白色箱子。
而且這些箱子已經被重新沖上來的怪物淹沒,除非把剩下的都清了。
否則壓根沒有辦法去撿。
“頂住!!!”
禮服老者的脖子上青筋凸起,臉色漲的通紅,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其他的使徒也瘋狂的嚎叫著:
“有什么壓箱底的手段都盡管上,不然都得死!”
紫羅蘭沒有說話,嬌俏的臉蛋因為憤怒和恐懼而扭曲著。
她發出了高亢而尖銳的嚎叫,僅剩的三個藍包瞬間兩眼翻白倒在了地面上。
甚至就連原本飽滿的臉頰也在飛快的瘦削,很快便如同皮包骨頭一般。
由血肉轉化成的大量法力值在一瞬間便將紫羅蘭的法力值頂到了目前使徒絕對無法企及的兩千六百點。
這一刻,她好像化作了紫色的太陽。
灼目的紫色光輝從她的身體內迸發,照耀在前方。
腐化樹儡如同融化的蠟燭一般,化作一灘灘不可名狀的液體。
剩余的使徒們眼中帶著絕望和搏命般的兇狠,同樣沖了上去。
整個廣場頃刻間化作了混亂無比的戰場。
積攢的一次性道具,消耗品,甚至是舍不得用的彈藥等。
窮途末路的使徒傾其所有,爆發出了刺目的光輝。
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居然還依然保持著一定的指揮。
有目的的將傷害都集中在了一起,妄圖轟出一條道路。
在他們不顧一切的瘋狂攻擊下,包圍在周邊的五萬多腐化樹儡居然真的有被打穿的趨勢。
環繞在廣場周邊的廢墟上,一位位使徒不再隱藏自己的身形。
他們或蹲或站,就像等待獵物死亡的禿鷲。
安靜的,不加掩飾的等著廣場上的使徒綻放出最后的光彩,將自己燃燒殆盡。
就像這個世界,只剩下棉絮般的殘留。
“殿下.”
嗷嗚看著那些在灰蒙蒙的夜空下,矗立在廢墟頂端的使徒,小聲的說道:
“他們這是在”
“食腐!”
李夏淡淡的說道,本世界不是殺戮世界,殺人血腥鑰匙的收益降低80%,并不鼓勵相互殺戮。
但是白撿的20%收益,沒有人會拒絕。
嗷嗚早就猜到了,殿堂生態本來就是這樣,但它總覺得使徒或許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些閃爍的剪影,或許都是他曾經腦海中刻骨銘心的畫面。
他想不起來那些剪影背后的故事,但總覺得使徒成長到最后一定是高傲的。
哪怕是一開始走錯了路。
嗷嗚晃了晃腦袋,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它重新看著廣場上的局勢。
原本六萬多的腐化樹儡被光明壁壘清理一波后,還剩下五萬左右。
如果沒有意外或者干擾,這些使徒恐怕真的會沖出來。
可惜的是還有飛升者·阿莫德里奇。
它那柄巨大的釘錘就像死神的宣告,每一次釘錘上蕩漾起層層迭迭的黑光,都會有使徒倒下。
“我詛咒你——我詛咒你!”
紫羅蘭原本豐腴的身材和細膩潔白的皮膚已然消失不見,她身上依然裹著那件紫色的長裙。
佝僂著腰背,如同老太婆一樣,蜷縮在地上的尸體堆中。
在她的身邊是早就被她吸成人干的‘藍包’。
也不知道她那干枯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刮倒的身軀里是如何發出這么大的聲音。
那是足以壓過廣場上的嘈雜聲,帶著無比怨毒和陰冷的尖銳聲音:
“古格,我詛咒你,無論你謀劃什么,都會在成功前吞下今日埋下的果,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的靈魂會被凈化的火焰灼燒,詛咒你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為人做嫁衣。
我詛咒你,詛咒你會成為真正的王者腳下的墊腳石。”
生命的光彩逐漸在那雙不在明媚的眼睛中消失。
皸裂的嘴唇輕輕的蠕動著。
她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變得低不可聞,那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做著什么預言。
“陰謀永遠無法真正的強大陰謀者.必死于自己的陰謀!”
古拉克格端坐在天鵝絨的鎏金高背椅上,那雙猩紅的眼眸中帶著輕蔑。
“詛咒.”
細長的手指敲擊著椅子的扶手,只覺得有種想要笑的沖動。
呵呵哈哈哈.那個蠢女人居然想對高貴的吸血鬼血統施加詛咒?
冷冷的看著廣場中央僅存的十來個使徒,還有眼看著撿漏無望,準備離開的其他人。
真是的.一點耐心都沒有。
前菜才剛剛結束,下面要上的,才是這場宴會的.正餐!
“走吧,沒什么機會了,頂多在撐個幾分鐘,沖不出來了。”
扔掉了手中的煙蒂,小隊隊長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就像他當初沒有猶豫便決定在這等待一般。
“隊隊長”
身后傳來了隊員結結巴巴的聲音。
小隊隊長疑惑的回過頭,只一眼。
他的瞳孔便驟然收縮,一種前所未有的炙熱悄然浮現。
“臥槽?!”
嗷嗚目瞪口呆的看著廣場上怪物群的邊上。
幾道奪目的光華熠熠生輝,在灰蒙蒙的夜空下無比耀眼。
那是一張巨大的儀式方桌,上面擺放著幾樣物品。
其中,那一片深邃的紫色光芒下,一道淡橙色的光輝無比耀眼。
“殿下!出橙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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