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的時候,沈知霜看了一下手里面的名單。
“村里面村民全都同意了,接下來就是各方面的準備了。”
媳婦捏著報名冊子,都感覺到了壓力。
陳光陽則是笑嘻嘻:“放心吧,肯定能成。”
“嗯?你這么有把握?”媳婦扭過頭,看向了陳光陽。
陳光陽開口說道:“縣里面的事兒有夏縣長,實在不行就是跟著硫磺皂一起代銷,銷量肯定是錯不了的。”
“就憑借這個,蔬菜大棚就有足夠的優勢了。”
媳婦點了點頭,回到家里面,就開始研究了起來。
不過陳光陽并不打算過多的參與。
首先這在農業這一塊,陳光陽還真不不如媳婦和老丈人專業,他能夠提的意見都已經提完了。
胡亂插手,那就是添亂了。
所以這事兒陳光陽完全可以交給媳婦負責。
回到了家里面,陳光陽脫了衣服,這才感覺到了肩膀上一片火辣辣的。
那子彈雖然只是從肩膀上擦過,但還是擦破了血肉。
沈知霜無比心疼的拿過來了毛巾給陳光陽擦了起來。
“這是碰見了什么大案子?竟然都讓你拼命了?”
陳光陽這才將來龍去脈的事兒講給了媳婦,三小只在一旁抬起頭,聽得眼睛都瞪大了。
二虎更是對著陳光陽豎起來了大拇指:“我爹果然尿性!”
陳光陽嘿嘿一笑,也對著陳光陽笑了笑。
大奶奶自然心疼大孫子,特意扭臉,從屋子里面拿出來了八股牛子根兒的粉末,讓陳光陽涂抹在傷口上,說是這玩意兒消炎。
事實上,這玩意官方叫做白鮮皮。
主要是治療濕疹,風疹,疥癬瘡癩,風濕熱痹的。
陳光陽也不知道為什么,在他們村子這兒,就用這八股牛子根兒的粉末療傷。
但這么多年祖祖輩輩都用,陳光陽也就沒有猶豫,讓媳婦給自己涂抹上,然后用布條給包裹上。
因為陳光陽受傷了,所以晚上的時候,陳光陽想要往媳婦身邊湊,媳婦則是紅著臉親了陳光陽一口。
“你受傷了不許亂動,好好養傷。”
第二天清晨,送完了三小只去上學,陳光陽想要上山去打獵,媳婦也沒有讓陳光陽去。
陳光陽只好在家里面幫忙幫著工人一同開始弄倉房和大房子屋子里面的事兒。
在東北,這流程也叫做裝瓤子。
整個新房門窗都已經打好了,是王大拐特意批的玻璃,然后上面刷了藍色的油漆。
屋子里面,這時候沒有瓷磚什么的,是專門用白色的油漆刷了一個墻圍子,然后棚頂啥的全都是白灰。
這時候的白灰還不怎么好,一蹭就蹭了一蹭白。
但,陳光陽家里面屋子確實很多。
最東邊,是大奶奶的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屋子里面炕連著灶臺,一燒炕屋子里面就極其熱乎。
然后走廊中間兒的房子,就是陳光陽和沈知霜的房屋,分別是一個小客廳,然后里面套了一個小房間。
客廳里面可以讓孩子們寫作業,來人啥的嘮嘮嗑。
至于為啥不是直接大炕,而是又隔開了一個臥室,這畢竟是年輕小兩口,晚上要考慮一下隔音的問題。
然后再往邊的一個走廊過后,就是三小只的兩間房。
小雀兒和兩個哥哥分別都有自己的房間。
然后后面則是廚房連接,有個后門,后門旁邊跟著洗浴室。
家具什么都已經打完了,就連電燈都已經接好了。
只不過需要等一等,散一散屋子里面的潮氣,就可以住進來了。
整個紅磚大房子是村子里面的獨一份兒。
看起來嘎嘎權威,不少村民路過,全都一臉羨慕的看了過來。
就這樣,陳光陽在家躺了兩天,在晚上讓媳婦見識了一下自己生龍活虎之后。
媳婦這才同意陳光陽重新上山。
正好軋鋼廠那邊也需要用肉了,陳光陽正好去琢磨一點肉回來。
依舊是滿員配置。
捷克獵和半自動兩把槍,同時還有大屁眼子和海東青以及黑風馬。
收拾好了,陳光陽就上了山。
附近的山已經被打絕了,所以陳光陽上了山,一直走了兩個小時,都沒有看見什么。
“這獵物都跑哪兒去了?”
陳光陽抹了把額頭的汗,肩傷結的痂被樹枝刮得發癢。
幾天沒進山,林子里連野雞都少見,只有幾只灰松鼠抱著松塔,在樹杈上警惕地瞅著他。
大屁眼子突然豎起耳朵,鼻頭抽動著往東邊灌木叢鉆。
陳光陽立刻按住捷克獵的保險,大屁眼子一向是不干沒有準備的事兒。
腐葉被扒開的窸窣聲里,一串碗口大的蹄印赫然出現。
陳光陽蹲下來捻了捻泥土,新鮮得能掐出水。
蹄印前端分叉深陷,后頭還拖著條淺溝。
“駝鹿!”他心臟猛地一跳。
能整到這玩意兒,也是不錯的啊!
海東青在頭頂盤旋示警,陳光陽順著方向摸過去。
穿過榛柴棵子,前方白樺林里傳來“咔嚓咔嚓”的折枝聲。
二十步開外,個灰褐色小山包正在移動,正是頭成年公駝鹿,肩高得仰頭看,犄角像兩柄倒插的鋼叉。
陳光陽慢慢架起半自動,準星剛套住鹿脖子,那畜生突然扭頭。
銅鈴大的眼珠子隔著霧氣與他對上,鼻孔噴出兩股白氣。
“砰!”
槍響的瞬間駝鹿后腿一蹬,子彈擦著角叉打進樹干。
陳光陽暗罵一聲,那家伙已經撒開蹄子狂奔,碗口粗的白樺被攔腰撞斷。
“追!”陳光陽喊了一聲。
海東青箭一般俯沖下去,鐵鉤似的爪子往鹿眼上撓。
大屁眼子更是竄得比箭快,專咬駝鹿后腿腱子肉。
林子里頓時炸了鍋。
受驚的松鴉撲棱棱飛起,駝鹿慌不擇路往陡坡下沖。
陳光陽抓著藤蔓往下滑,腐殖質混著碎石子往領口里灌。
眼看距離越拉越遠,他掏出王八盒子朝天上放了兩槍。
“砰!砰!”
槍聲在山谷里傳出回音。
那駝鹿果然調頭往平崗跑,正中了陳光陽下懷,前頭是片荒草甸子,再快的蹄子也得陷進去。
果然,駝鹿剛躥進沼澤,碗大的蹄子就陷進泥漿。
它越是掙扎,黑淤泥就漫得越快,轉眼淹到肚皮。
“小樣的,我看你還咋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