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演出，大家紛紛走出禮堂。

高大美找到趙小凱：“你前妻在軍營大門口，估計是找你的。”

趙小凱問：“她來找你麻煩了？”

高大美搖頭：“沒有，估計是怕你不見她，讓人找了時錦嫂子。要不你還是去見一面吧，免得讓時錦嫂子為難。”

大過年的，趙小凱也不想自己和前妻的事鬧到部隊里，把高大美先送回家屬院，就去了軍營大門口。

劉芳聽小戰士說，宋時錦去看演出，就一直在外面等著。

終于等到演出結束，有人朝大門口走來，看身形，卻不是宋時錦。

近了一看，是前夫趙小凱，劉芳轉身就走。

趙小凱已經看到了劉芳，但是劉芳看到他就走了，有些不明白。

趙小凱喊了劉芳一聲。

劉芳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沒有停下，反而拔腿就跑。

趙小凱更納悶，她不是來找自己的嗎？怎么見到他像貓見了老鼠，跑得這么快。

趙小凱沒有出去，既然前妻不想看到自己，自己也樂得輕松，轉身就回去了。

劉芳跑出去很遠，回頭看見趙小凱回去了，便停下了腳步。

哨兵看到劉芳又回來，很不解：“你不是想見趙營長的嗎？”

劉芳說：“我沒說要見他，我是想找宋時錦，麻煩你再幫我叫一下。”

宋時錦回到家，正陪著孩子們玩，又聽到小戰士來叫她，說劉芳要見她。

“趙營長就在軍營里，她有事直接找趙營長，找我干什么？”

這時，高大美過來了：“時錦嫂子，劉芳不是來找小凱的。”

“在這軍營里跟劉芳有一點關系的，只有趙營長，她來找我干什么？”

高大美說：“剛才小凱過去了，她看見小凱就跑了。”

宋時錦覺得莫名其妙：“難道她去年高考又沒考上，想跟我借學習資料？可我的學習資料都借給她了呀。”

“時錦嫂子，要不你就過去一趟，她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難處，要不然不會大過年的來軍營。”

宋時錦想了想，便起身出去。

……

劉芳遠遠看到宋時錦過來，愁苦的臉上終于揚起了笑容。

“嫂子，你來了。”

宋時錦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劉芳站在外面被冷風吹了好久，手腳都凍僵了，搓了搓手說：“我聽說你家開了個超市，我想去你超市上班。”

宋時錦問：“你不是一心要考大學。”

劉芳低著頭：“我沒考上，沒錢在娘家住不下去。”

“你離婚后手里不是有錢。”

劉芳低頭不語。

過了一會兒說：“我再婚了，他有兩個兒子，家里負擔重，所以我要找份工作，我聽說你們超市工作輕松，我還想繼續考大學，希望你能支持我考大學。”

“超市已經招滿了，暫時不缺人，你到別的工廠看看吧。”

被拒絕，劉芳乞求道：“你們超市那么多員工，多一個你也養得起，就再多招我一個吧。”

宋時錦輕笑一下：“你把我的超市當什么？當成你考大學的后盾，我跟你無親無故，沒有義務幫你。”

劉芳滿臉失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娘是超市負責人，你不去找娘，反而來找我，是覺得我好說話是吧？

我以前是很樂于幫助人，可是被某些人傷透了心，自然吃一塹長一智，不會再多管閑事。”

劉芳心虛地低下頭。

……

宋時錦回來后，高大美立刻詢問：“時錦嫂子，她找你什么事？”

“她想來超市上班，摸魚學習，讓我養著她。”

高大美不理解劉芳的行為：“想賺錢就好好工作，她要是在你家超市學習，還怎么專心工作？”

之后劉芳就沒有再來找過宋時錦，宋時錦每天陪著家人，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

……

年后，宋時錦答應孩子們去放風箏，食品廠的面積大，趙素蘭提議去工廠玩，帶上吃食，一家人就坐上了車。

工廠還沒有正式開工，所以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門口大門上貼了對聯。

一群小孩在門口玩耍。

其中有個小孩看著門口的牌子說：“這是食品廠，里面肯定有很多吃的，現在廠里一個人都沒有，我們進去拿點吃的出來。”

小孩們聽了，紛紛贊同。

有兩個小孩爬上了墻頭，剛要跳下去的時候，傳來了一聲呵斥聲。

“你們干什么，快下來！”

兩個孩子以為是廠里來人了，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是個瘸子，沖著瘸子扮鬼臉，還囂張地說：“我偏不下來，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瘸子一瘸一拐來到墻邊，想要伸手去夠，可惜夠不著，就從旁邊撿了一根樹枝。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偷東西，再不下來我就去告訴你們的父母。”

其中一個孩子害怕，就跳了下來。

另一個孩子見沒有人跟他一起，又看到瘸子手里的樹枝可以夠到自己，只好跳下來。

下來后沒站穩，一屁股摔在地上，惱羞成怒，仗著自己腿腳好，跑過去踢了一下瘸子的好腿。

但是瘸子并沒有跌倒，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孩子大叫：“死瘸子，放開我！不放開我，把你的破屋子給掀了。”

瘸子說：“我記住你了，以后只要我的屋子損壞，我就找你算賬。”

又對其他的孩子們說：“只要食品廠丟東西，我就讓他們找你們。”

孩子們一聽，生怕被瘸子記住了面孔，全都跑了。

瘸子松開了手，小孩子跑了兩步，抓了一把土扔在瘸子的身上，嘴里咒罵著：“臭瘸子，多管閑事，活該你家人都死絕了。”

瘸子抿著嘴唇，握緊了拳頭，手中的樹枝忽地斷成了兩截。

……

裴淮川開著車，路上遇到一群孩子，便減速行駛。

瘸子看到有車子來，低著頭趕忙朝一邊走去。

裴淮川停穩車，到車廂后把兒子們抱下來，宋時錦攙扶著趙素蘭下來。

第一次來到食品廠，看到占地面積這么大，裴淮川非常驚訝。

趙素蘭拿出鑰匙開門進去，裴淮川走進去參觀。

走在最后面的裴征西，回頭看到瘸子在摸自家的車，說道：“伯伯，你是不是想坐我家的車？”

瘸子立刻縮回手解釋：“不是，我就是看看，我以前也開過車。”

裴淮川聽到聲音，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后大步走到瘸子身邊，盯著瘸子看。

“李頌，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