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時錦插嘴,付能不悅道:“你是誰,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不了解情況,不要隨便說話。”
付文慧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今天沒有她,你現在看到的我,就是一具尸體。”
付能說:“非常感謝你幫了我大姐,只是這件事情比較復雜,你也是別人的子女,母親和子女哪有隔夜仇,你犯了錯,難道不希望你的母親原諒你嗎?”
宋時錦說:“希望歸希望,是否原諒,選擇權在于母親,我看出付教授并不想原諒,你又何必勉強她。”
付能搖頭,對著付文慧說:“大姐,等到你有一天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子女的重要性。”
付文慧開口:“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來了。”
付能知道姐姐現在聽不進任何勸,只能先回去。
……
趙素蘭騎上三輪車要走的時候,看到付文慧比自己還多的白發,下來把頭上的假發摘了下來,遞給了付文慧。
“這假發我之前洗得很干凈,今天才戴上,你別嫌棄,你還年輕,人生還沒有過半,以后的路還長著呢,活著就要過好每一天,向前看,別走回頭路。”
付文慧接過假發,微笑著說:“謝謝你,老姐姐,我經常聽老沈說起你。”
趙素蘭看了一眼沈學仲,問道:“你說我什么壞話了?”
沈學仲趕緊解釋:“我可沒說你壞話。”
付文慧也解釋:“老沈是夸你,說你是他見過的第一個把兒媳婦當閨女的婆婆,如果他有女兒,希望有一個你這樣的婆婆。”
趙素蘭嘴角一抽:“你也得先娶個媳婦,再想閨女的事,你喜歡什么樣的老伴,我給你介紹一個。”
沈學仲揮了揮手:“你快走吧,就不能跟你多說話,一多說能把人氣死。”
……
回到家屬院,劉芳已經在門口等著。
今天去逛街買了電器,又去了沈學仲家做客,吃飽了飯回來,宋時錦其實想躺著睡一覺。
可劉芳已經把書本打開,指著上面的一道題說:“嫂子,你給我講講這道題。”
宋時錦只好耐著性子給她講解。
趙素蘭看出宋時錦有些勞累,把孩子抱過來,讓她喂孩子吃奶,再陪著孩子睡覺。
已經做得這么明顯了,劉芳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宋時錦說:“劉芳,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給孩子喂奶。”
劉芳不以為然:“嫂子你喂吧,我不打擾你。”
宋時錦說:“我不習慣喂奶的時候有外人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劉芳也不好再留下,就說:“我正好有點不舒服,先去醫院開點藥吃,回來我再請嫂子給我講題。”
宋時錦說:“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要適當休息一下,要不然真的累病了,更耽誤學習。”
劉芳說了句知道了,拿著書本就走了。
……
剛睡了一個小時,宋時錦還沒有醒,就被劉芳叫醒。
宋時錦坐起來,揉著眼睛問:“你還有哪題不會?”
劉芳說:“嫂子,我不是來找你講題的。”
“不講題,你把我叫醒有什么事?”
劉芳看了一眼門外,見沒人,小聲說:“嫂子,你能陪我去一趟醫院嗎?”
宋時錦問:“你剛才沒有去醫院嗎?”
“我去了,身體出了點小問題,需要做一個小手術,我一個人害怕,嫂子你能陪我去嗎?”
宋時錦問:“今天趙營長休息,你怎么不叫他陪你去醫院?”
“他跟戰友去打牌了,這點小事,我不想麻煩他。”
既然劉芳是生病,宋時錦就起來穿上衣服鞋子,騎著三輪車,帶著她去醫院。
……
到了醫院,劉芳直奔婦產科。
宋時錦以為她是婦科疾病,所以才不好意思讓丈夫陪她去。
結果,到了診室,聽到劉芳讓醫生給她做流產手術。
宋時錦問她:“趙營長知道嗎?”
劉芳搖頭:“我沒跟他說。”
宋時錦瞪大了眼睛:“孩子是你們倆的,他有權知道,你怎么不跟他商量就要流產?”
“我的身體我做主,懷孕后我身體不舒服,以后還會孕吐,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學習,你不要管這些,幫我簽字就行。”
醫生開了單子讓宋時錦簽字。
宋時錦一把推開:“這字我不能簽,醫生,她是軍人家屬,她丈夫并不知道她懷孕的事,請不要給她做人流手術。”
劉芳生氣道:“嫂子,你自己考上了大學,為什么要阻止我考大學?”
宋時錦沒有跟她解釋,只是囑托醫生不要給劉芳做手術,然后立刻回到軍營,去找趙營長。
……
趙營長聽說妻子懷孕了,開心不已,牌也不打了,立刻就要去醫院。
宋時錦把劉芳要流產的事情告訴他,讓他開車去,速度快一些。
趙營長不解:“我家三代單傳,我都這么大歲數了,好不容易懷孕了,她為什么不想要孩子?”
宋時錦說:“你別問我,趕緊去醫院吧。”
……
劉芳被趙營長帶了回來。
看趙營長開心的表情,就知道劉芳沒有成功。
晚飯過后,劉芳怒氣沖沖地來找宋時錦。
“你是故意的,表面上裝著給我講題,實際上你一點都不希望我考上大學。”
趙素蘭走過來,生氣道:“你這人可真沒良心,天天來讓時錦給你講題,還說時錦是裝的,她給你講的題目是錯誤的嗎?”
宋時錦說:“你是否能考上大學,不是我能決定的,你要不要孩子也不是我能決定的,麻煩你搞清楚,不要隨便甩鍋給我。”
“我什么時候甩鍋給你,是你多事,告訴他我懷孕的事。”
宋時錦說:“你如果真想流掉孩子,在我回軍營這段時間,你完全可以換一家醫院做流產,但是你沒有,你在做兩手準備。
如果我給你簽字,到時候孩子流掉了,趙營長只會怪在我頭上。
如果你沒有流掉孩子,將來你考不上大學的時候,就拿這個為借口,賴在我身上,說是我阻止了你流產,你才沒有精力投入學習。
你想得可真周全,總之最后錯的都是我,你一點責任都沒有,還成了一個受害者。”
被宋時錦說中心思,劉芳狡辯:“我只是一個人害怕,不敢做流產手術,才讓你陪我。”
趙素蘭冷哼一聲:“你要是把這些心思都用在學習上,早被錄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