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榮說完,坐上了他的車子離開。
我們跟劉榮揮手告別,看到劉榮離開,閆勇客氣的對我鞠了一躬,然后說道:“陳先生,請。”
他說著走到了前面,按了墻上的密碼鎖,打開了大門。
我們走了進去,這個院子不算大,是很典型的日式風格,院子里面有一個水池,水池的中間有一座假山,旁邊還種著一棵低矮的松樹。
周圍的房間有五六間,足夠我們住的。
“陳先生,這里雖然很久沒人住過了,不過山野先生讓我們三天兩頭就過來打掃一次,很干凈。”閆勇笑著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頭不由的泛起了一絲的疑惑。
這個小院雖然不小,可也不算大,現在劉榮也就是山野村夫已經成為了山口組一個堂口的堂主,而且地盤還是在東京這種地方。
所以現在的他絕對算得上是幫派里的大人物,像他這種人自然是不缺錢的。
我很奇怪,他為什么會這么在意這個看著普通的小院子。
“這個院子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對閆勇問道。
聽到我的話,閆勇笑了一下,然后解釋道:“這里是山野先生當年在幫派里還沒有混出名堂的時候住的,當初的他就是在這里結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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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閆勇的話,我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劉榮為什么會這么在乎這個小院子,原來這里曾經是他的新房。
這些年了,他還如此看重這個地方,看來他是個很長情的人。
“那山野先生夫妻一定很幸福了。”我笑著隨口說道。
誰知道聽到我的話之后,閆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太太已經不在了,十年前在一場暗殺中身中六槍。”
聽到閆勇的話,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原來劉榮的妻子居然已經死了十年了!
“當時太太是為了救山野先生才中槍的,要是沒有她山野先生已經死了,所以這些年山野先生一直保留著這個小院,就連里面的布置也跟以前一模一樣。”閆勇說道。
聽到他話,我長出了一口氣,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同時也在心里對劉榮的感覺更加好了幾分。
十年的時間心里還一直記掛著已經死去的妻子,他是個好男人。
我們幾個人各自找了一個房間住了下來,正房是劉榮夫妻倆的新房,大家伙都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人住。
這里的房間都是日式的,走進房間就是榻榻米,沒有床,直接睡在地上的。
我隨便坐了下來,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元霸的電話。
“你們怎么還沒有回來,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煩?”電話接通,對面的葉元霸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這里沒事,你們那邊呢,問出什么沒有?”我問道。
“沒問出什么,那些官員畢竟等級太低,而且日本官方對這件事保密級別很高,他們也很難打聽到具體情況。”葉元霸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并沒有太多意外,畢竟他們今天見得那些官員的職位并不怎么高。
葉元騰的死是一件大事,所以這件事高層一定會嚴格保密的。
“你保護好葉大姐,我們暫時先不回去了。”我對葉元霸說道。
“你說什么?”聽到我的話,葉元霸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把事情的經過對葉元霸講了一遍,聽我說完,葉元霸嗯了一聲,然后說道:“這樣也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只是你在外面可能會有危險,我出去找你。”
“不用了,你保護好葉大姐就行,我身邊有孫禮就足夠了。”我對他說道。
“好,既然這樣你注意安全,有需要我的時候打電話。”葉元霸說道。
跟葉元霸通完話我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早了,于是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跟趙躍進還有孫禮三個人湊到一起商量該從哪里開始查。
這時候在外面買了早餐的閆勇走了進來,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說道:“陳先生,先吃早餐吧,吃完飯咱們出去一趟。”
“出去?出去干什么?”我有些疑惑的望著閆勇。
“山野先生吩咐了,今天讓我帶各位去一趟華爾道夫酒店。”閆勇笑著解釋道。
“去那里做什么?”我問道。
“葉先生剛來東京住的就是那家酒店,所以去那里查一查也許會有線索。”閆勇說道。
聽到閆勇的話我點了點頭,同時心里有些疑惑。
既然知道在酒店里可以查出點東西,為什么劉榮不自己去查,而是讓我去。
閆勇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笑了一下,然后對我說道:“那個酒店是山口組旗下的公司在經營,它的管理者名叫鶴田信長,跟山野先生有矛盾。”
“矛盾很深?”我對閆勇問道。
聽到我的話,閆勇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十年前那場暗殺鶴田信長有很大的嫌疑,只不過山野先生這些年一直沒有找到證據,不過也有過幾次沖突,要不是有組長壓著,兩人估計早就分個你死我活了。”
聽到這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劉榮和那個鶴田信長有這么大的仇恨。
“這事如果山野先生去調查,一定會引起鶴田的注意,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山野先生才會讓您自己去查。”閆勇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點了點頭,明白了劉榮的意思。
他跟那個鶴田信長是死敵,如果他的人出現在酒店,一定會引起對方的注意,雙方發生沖突倒是小事,最關鍵的是一定會引起別人的警覺。
所以這事還是我們自己來查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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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張是三位的新證件,有了這三張證件,三位可以在東京有全新的身份,不用擔心引起官方的注意。”
經過一番交涉之后,我們被帶著來到了殯儀館。
工作人員打開停尸柜,然后拉開了裝著尸體的袋子,葉元騰的遺體在里面露了出來。
“元騰!”
看到葉元騰的遺體,一直表現還算鎮定的葉大姐再也堅持不住,大叫一聲,腳下一軟直接暈了過去。
后面的葉元霸伸出手抱住了她,望著葉元騰的尸體,葉元霸已經兩眼通紅,渾身上下散發出讓人感到危險的氣息。
葉元騰死了,此時的葉元霸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老虎,一旦讓他找到敵人,他將會不顧一切的進行報復。
我也走到了前面,望著躺在停尸柜里的葉元騰的尸體,心里有些難過,更有些唏噓。
在夏國的大家族里面,葉元騰無疑是最耀眼的那一顆星。
單槍匹馬破門而出,然后在中東打下一番屬于自己的天下,成為了大家族里面那些富二代們心中的偶像。
葉元騰是個牛逼的人物,更是一個傳奇。
我怎么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用這種方式見到他。
那個曾經霸道無比,一句話就能壓的其他大家族連句話都不敢說的葉元騰,現在居然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看著葉元騰的尸體,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握緊了拳頭。
“葉大哥,放心,我一定會調查出真相的。”望著葉元騰的尸體,我在心里對他保證道。
此時,暈過去的葉元溪已經醒了過來,她哭著來到了跟前,然后撲到了葉元騰的尸體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兩個弟弟是葉元溪最在乎的人,尤其是葉元騰,從小跟她生活在一起,姐弟倆的感情很深。
而且葉元騰能夠干出那么大的一番事業,對于葉元溪來說是一種莫大的驕傲。
現在自己最看重的弟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葉元溪怎么能不難過。
葉元霸走到了跟前,望著葉元騰的尸體,然后伸手,把停尸袋上的拉鏈往下拉了拉,又翻開葉元騰的眼皮看了一眼。
“哥是中毒死的。”只是檢查了一番的葉元霸直接給出了定論。
聽到葉元霸的話,我并沒有多少意外,因為來之前我就已經有了定論,像葉元騰這種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突發心臟病死亡的。
葉元溪則是抬起了頭來,此刻她的臉上充滿了仇恨。
“日本官方不會承認的,就算承認到最后也一定會拉出來一個替死鬼,所以元騰到底是被誰害死的需要我們自己調查。”葉元溪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聽到葉元溪的話,葉元霸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大姐放心,我一定會把兇手找出來的。”
“元騰,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葉元溪輕輕的撫摸著葉元騰的臉,柔聲的對他說道。
我們在停尸間待了片刻就走了出來,大使館的王波在外面等著我們。
“王先生,我弟弟不是因為什么心臟病死的,而是中毒。”葉元溪對他說道。
聽到葉元溪的話,王波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這一點我們知道,葉先生的死肯定有問題的,只是想要確定死因,就必須要進行尸體解剖,這一點需要你們同意才行。”
聽到王波的話,葉元溪細長的眉頭挑了一下,一邊的葉元霸也皺了一下眉頭。
片刻之后,葉元溪搖了搖頭,然后說道:“元騰人都死了,就不要再折騰他的身子了。”
“可是如果不做解剖,就查不出來死因,日本這邊不會認的。”王波說道。
葉元溪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這一點我知道,可是王先生,就算是做了解剖,查出來是中毒死的,又能有多少作用呢?”
聽到他她的話,王波苦笑了一下,作為一個外交官,他當然知道日本官方的無恥,就算是真的查出來葉元騰的死因是中毒,到時候日本推出來一個替死鬼,做出一些補償,這事就糊弄過去了。
想要弄清楚真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需要我們做些什么?”王波低聲征求葉元溪的意見。
“兇手我們來自己調查,你們只需要拖出日本官方,不要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就行 。”這時候,葉元霸開口說道。
聽到葉元霸的話,王波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說道:“東京這邊情況有些復雜,你們自己調查的話一定會遇到很多困難,如果有什么麻煩,第一時間聯系大使館就行。”
“謝謝你王先生。”葉元溪對他說道。
在殯儀館出來之后,王波把我們送到了酒店,他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有很多事需要跟日本官方交涉,所以并沒有久留,只是把我們送到之后就離開了。
我們全都來到了葉大姐的房間,下一步該怎么做,大家伙要商量一下才行。
“日本官方這邊,我們葉家有幾個熟悉的官員,今天晚上我會把他們約出來,問一下具體情況。”葉元溪對我們說道。
聽到葉元溪的話,我不由得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多少有些震驚。
夏國的四大家族果然都是不能輕視的存在,陳長安跟山口組的頭目山野村夫是同學,葉家居然認識幾個日本官方的官員。
而且聽葉元溪的口吻,這幾位官員跟葉家的關系應該還是比較近的那種。
“不過他們只是普通官員,估計也很難問出什么。”說到這的葉元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葉大姐,來日本之前陳長平給過我一張名片,是山口組的山村野夫,在白道上問不出什么,也許在黑道上能夠打聽的到。”
“今天晚上你和元霸去見那些官員,我和躍進去見山野村夫。”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葉元溪點了點頭,然后說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我不在你身邊,讓孫禮跟著你,有什么危險也有個照顧。”葉元霸對我說道。
葉元霸口中的孫禮是跟著葉元溪一起來日本的保鏢,也是一名古武者。
“好!”我點了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
畢竟剛到日本,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今天見的又是黑道上的人物,我自然不敢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