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沐小婉說完,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沐小婉是讓我在等等,等一等看事情究竟會發(fā)展成什么樣。
掛了電話,我直接去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里我對趙躍進說了這件事。
聽到消息的趙躍進明顯也有些震驚。
“他娘的,想不到班差的膽子居然這么大,剛剛控制了局面就敢對夏國的商人動手!”
說到這的趙躍進沉默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過這也情有可原,這些年班差一直都很窮,都快窮瘋了,那些商人現(xiàn)在在他的眼里都是一頭頭的肥豬,他能忍得住才怪呢。”
“你覺得班差會怎么做?”我望著趙躍進,對他問道。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在管理學(xué)彭家軍,而且和班差也打過幾次交道,所以對于班差他應(yīng)該是了解一些的。
“我覺得那些人估計不會活著了。”趙躍進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你是說班差會殺了他們,就算是拿到錢也會殺了他們?”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趙躍進點了點頭,然后說道:“班差是一個狠人,這件事情他既然做了就要做絕,所以不管收不收到錢,那些人也必須要死,他是不會給自己留后患的。”
“你覺得官方會動手嗎?”我對趙躍進問道。
“很難,官方做事畢竟要遵守很多規(guī)矩,那里是緬甸,不是夏國,想要對付班差必須要出動軍隊,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夏國官方?jīng)]有動手的理由,班差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夏國官方跟他談判也談不出什么的,那家伙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趙躍進說道。
我點了點頭,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我是班差,既然都這么做了,那就打死也不會承認(rèn),也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后患的。
“安哥,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趙躍進望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很被動,只能等。”
然后我看了身后的葉元霸一眼,對他說道:“元霸,我覺得這次還要辛苦你們在去一次,看看想辦法能不能找到那些商人被關(guān)押的地方,如果能夠拍下證據(jù)就更好了。”
我說過的三人是指葉元霸、老七和劉元。
他們?nèi)齻€畢竟是古武者,以他們的身手去探查一些東西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嗯。”葉元霸點了點頭。
“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些人,不要嘗試去把他們救出來,太危險了而且也不一定能成功,只要能夠拍下他們被殺的證據(jù)就足夠了。”
這時候趙躍進開口對葉元霸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明亮。
我看了趙躍進一眼,明白他的意思。
趙躍進看出來了,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如果那六個夏國商人真的死了,而且我們還能找到他們是被班差殺死的證據(jù),那夏國官方就不會再顧忌什么,一定會對付班差的。
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只不過這個機會是用那六個人的命達成的。
我雖然同情那幾個人,可是我也沒有辦法能把他們救出來,在班差的掌控之下,就是葉元霸三名古武者也不行。
從醫(yī)院回來,葉元霸叫上老七和劉元在關(guān)口辦理了出關(guān)手續(xù),再次朝著老街而去。
三天后,班差的軍營里面,最深處的一棟樓里。
這里是班差最隱秘的基地,除了身邊的親兵之外,沒有人進來過這里。
而此時,一樓的某個房間里面。
這個房間里什么家具都沒有,只有冰冷的水泥地。
而此時的水泥地板上正東倒西歪的躺著六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他們就是被班差綁架過來的六名夏國富商。
只不過此時這些有錢人被人像豬仔一樣捆著,丟在地上。
他們的身上臉上全都是傷口,有兩個口鼻流血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很明顯,這三天時間他們經(jīng)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
房間門口,班差走了過來,透過鐵門往里面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股厭惡之色。
“錢到賬了多少?”他回頭,對跟在身后的松察問道。
“已經(jīng)到賬了一點五億,有兩家不愿意交贖金。”松察說道。
聽到他的話,班差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然后說道:“行了,差不多了,該給的會給,不想給的再等下去也不會給的,把這些人處理掉,找個隱蔽的地方埋了。”
雖然跟兩億的贖金差了五千萬,不過班差已經(jīng)不想等了。
他很清楚,如果這些人的家人很在乎他們,錢早就會打過來了。
至于那兩個沒打的,再等下去也不會打,所以人留著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況且已經(jīng)收到了一億五千萬了,對于這筆錢,班差還是比較滿意的。
班差走了出去,松察也跟了上去,只不過臨走之前對站在門口的幾名士兵點了點頭。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那些親兵打開了鐵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倒在地上的富商有兩個掙扎著坐了起來。
“是不是錢到了,是不是要放了我們了?”他們滿眼的期待。
可是等到他們看到進來的士兵滿臉殺氣的時候,他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你們要講規(guī)矩啊,錢到賬了就放了我們啊,別殺我們,我們可以給更多錢,求你們別殺我們啊!”
驚恐到了極點的兩人大聲的哀求著。
只不過可惜的是,那些士兵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就算是能聽得懂也不會放了他們的,因為他們執(zhí)行的是班差的命令,就是要他們死的。
班差很清楚,自從自己動手開始夏國就已經(jīng)確定事情是他做的,雖然跟夏國官方接觸的時候自己死活不承認(rèn),可是夏國那邊可不是傻子。
而且班差還注意到了,這幾天已經(jīng)有人試探著想要進入自己的地盤來調(diào)查自己了。
他知道,這些人一定是夏國官方的人。
所以他不能再等了,那些商人一定要盡快處理掉,要不然讓夏國找到證據(jù),自己的麻煩就來了!
班差做這些事之所以這么大膽完全是因為他了解夏國,在沒有證據(jù)的時候,夏國官方無法干預(yù)緬北這邊的事情。
所以他才會做這些。
現(xiàn)在錢已經(jīng)到賬了,那些人是該上路了。
士兵走進房間里面,不顧那兩人的哀求,直接用槍托把他們砸暈了過去。
至于其他的幾人早就被打的奄奄一息,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士兵把幾人抬了起來,走到了營房的后面,然后一個一個的丟到了軍用卡車上面,開車朝著營地后面的林子走去。
過了沒多久,車子停了下來,士兵把幾人在車上丟了下來,前面不遠處的草地上已經(jīng)有人挖了一個大坑。
士兵們隨意的把幾人扯到了土坑旁邊,然后一腳一個踹了進去。
下一刻,他們舉起槍,朝著里面直接清空了彈架。
土坑里的六名夏國商人身上布滿彈孔,全都徹底失去了性命。
只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此時正隱藏著兩個人。
那是偷偷潛入進來的葉元霸和老七。
剛才看到那些人開槍的時候,葉元霸就忍不住要跳下去,可是卻被老七緊緊的抓住了。
因為這里是班差的軍營,就算他們出手也沒有用,因為根本救不出那六個人!
葉元霸望著老七,老七對他搖了搖頭。
葉元霸望著老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下去。
雖然氣憤,可是葉元霸知道老七是對的。
現(xiàn)在他們兩人已經(jīng)深入班差的軍營里面,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人救出去。
他們是比普通人要強大的多,可是終究是血肉之軀,擋不住子彈的。
現(xiàn)在班差吞并了彭家軍,手里足足有四五千人,四五千條槍,要是暴露了,他們想要闖出去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看到葉元霸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老七松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擔(dān)心葉元霸會暴走,到時候自己攔也攔不住,那就麻煩了。
幸好,葉元霸忍住了。
老七手里拿著手機,繼續(xù)把下面發(fā)生的事情全都拍攝了進去。
過了沒有多久,那些人已經(jīng)把坑給填上了,然后坐上車離開。
葉元霸和老七從樹上跳下來,朝著前面的密林走去,不一會兩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葉元霸、老七還有劉元是第二天一早回來的。
“找到那些人的蹤跡了嗎?”看到三人的表情有些嚴(yán)肅,我隱隱的猜到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于是開口問道。
“那些人都死了,全都被班差撕票了。”老七說著,把手里的手機遞給我。
我拿過手機,點開了他拍下的視頻,看著班差的手下把那些人推進深坑之中,然后亂槍打死的全過程。
看完視頻,我覺得渾身的血肉沸騰了起來。
通過沐小婉我已經(jīng)知道,那些商人的家人有不少已經(jīng)匯了錢過去,足足有一億五千萬。
班差收到了錢,還是毫不猶豫的把人給殺了。
看來趙躍進猜的很對,班差動手的時候就沒想著讓這些人活著!
他媽的,班差這個狗日的居然如此大膽,他殺的可是夏國人。
想著剛才手機里那一幕血腥殘忍的畫面,我忍不住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這時候曾柔開口對我問道。
我拿著手機,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恨極了這個班差,可是他有人有槍,盤踞霸占著老街,我拿他根本就沒有辦法。
“把視頻交給官方。”我說道。
“你覺得夏國會動班差?”玉罕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只要我們這么做了,夏國絕對不會讓班差舒服的。”我說道。
雖然班差殺了那六個人,可是對面畢竟不是夏國的地盤,而且班差手里有人,有槍,想要對付他并不是一般警察能做得到的,必須要出動部隊。
出動部隊到別的國家地盤上進行軍事活動,這種事情并不是小事。
因為現(xiàn)在夏國的一舉一動都在被國際社會盯著,一個弄不好就會被扣上一個侵略的帽子。
所以我不確定,如果把證據(jù)給了官方,夏國會有什么樣的動作。
只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證據(jù)交給夏國官方。
決定了之后,我去了一趟警局,把那段視頻交給了警方。
看到證據(jù)之后的警察震驚萬分,特意讓我留下了地址。
到了晚上的時候,酒店下面駛來了一輛警車,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從車?yán)镒吡顺鰜怼?/p>
他不是別人,正是我見過一面的錢松錢局長,也是劉青海那個流氓警察的頂頭上司。
他來之前已經(jīng)跟我通過話了,所以我早早就在酒店大廳里面等著他了。
“錢局長,您好,又見面了。”看他進來,我迎了上去,笑著對他說道。
錢松一臉嚴(yán)肅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咱們到你房間談。”
我點了點頭,把錢松讓進了自己的房間。
落座之后,錢松望著我,語氣嚴(yán)肅的問道:“今天你提交的那段視頻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千真萬確,是我的人拍下來的,只不過那地方在班差的軍營里面,沒辦法救人,只能拍下證據(jù)。”
聽到我的話,錢松松了一口氣,在口袋里掏出一支煙。
我趕緊拿出打火機幫他點上。
這位可是南云警界的老大,我自然要對他恭恭敬敬的。
他吐出一口煙,看向了我。
“不錯,有了你的證據(jù),這回可以動手了。”他說道。
“您要動班差?”我試探著問道。
要知道班差手下可是有四千多人,而且都是武裝力量,這根本就不是警察系統(tǒng)能夠處理的。
“我們當(dāng)然不行。”錢松笑著搖了搖頭。
聽到他的話,我心中一動。
“您說的是軍方會動手?”我再次試探著問道。
這一次錢松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看到錢松點頭,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軍方居然真的會動手。
“其實對于緬北這邊,夏國早就注意到了,以前有彭家軍在,而且彭家軍在你的手里,邊境這邊不會出什么亂子,畢竟你再怎么說也是夏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