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海這人雖然看上去流里流氣的,像個流氓,而不像個警察。
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他是個好警察。
就憑他單槍匹馬進入明家園區,拿到明家的犯罪證據,又能全身而退的本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但是劉青海又不是一個古板的只知道按規矩辦事的人,他有熱血,有激情,有可以為了心里的正義不顧一切的闖勁。
他的業務能力足以證明他是個好警察,但是他的性格,真的不適合做一個警察。
“為什么?”我盯著劉青海,對他問道。
雖然這次他是違反了規定,但是應該不至于有太大的處罰,我想不通劉青海為什么會就這么辭職了。
劉青海笑了一下,在口袋里拿出一支煙點上,輕輕的抽了一口,然后說道:“其實你也看的出來,這個職業并不怎么適合我,我其實早就想辭職了,怎么了安哥,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你不會不管我吧?”
我望著劉青海,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頓時有些無語,這家伙有些時候真的很像是個無賴。
“你要是想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吧。”我點頭說道。
我對劉青海的印象不錯,可以說很好,就沖他不惜違背規矩也要把明昌學留下來,就證明他是個好人。
好人這個詞在現在的社會上已經很少能用得上了,因為人們總是為了心中的**或者那些能滿足自己**的東西而舍棄自己心里的一點善良。
劉青海雖然表面上吊兒郎當的,但是心里還有自己堅守的正義,所以他是個好人。
“哈哈哈哈,安哥,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只要你一句話,刀山火海的我劉青海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褲襠里有那玩意!”
劉青海哈哈笑著,舉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與此同時,祝葉青正坐在辦公室里面,門外響起了兩聲輕輕地敲門聲。
“進來。”祝葉青淡淡的說道。
門被推開,李小花走了進來。
“孫家大公子的下落已經查到了。”進門之后的李小花走到祝葉青身前,對她說道。
“在哪里?”祝葉青抬頭望著李小花。
她之所以求著沐連城幫忙,來到這里,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孫家的大公子孫長立。
雖然他已經消失了幾年了,不過祝葉青在賭,在賭孫長洲還有一絲人性,沒有殺掉自己的親哥。
“孫家在這里又投資了一個公司,那個公司都是孫長洲負責,孫長立應該就被關在里面。”
說到這里,李小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后說道:“不過里面看守很嚴,我進不去。”
祝葉青皺了一下眉頭,李小花的身手她當然是清楚的,既然李小花都進不去,那就證明那里的防備真的很嚴。
“不著急,既然確定他沒死,那就有希望,至于怎么救救出來,慢慢想辦法。”祝葉青說道。
李小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祝葉青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說道:“那個姓劉的警察辭職了,留在了陳長安的身邊。”
聽到祝葉青的話,李小花有些意外,然后說道:“是有人特意這么安排的?”
祝葉青點了點頭,“哼,姓劉的那么優秀的一個警察,突然辭職要跟著陳長安混,這種事情根本就說不通,也就只有那個白癡會相信!”
祝葉青的語氣中有些惱火,不過對面的李小花看著祝葉青卻笑了起來,伸手習慣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
因為她發現,現在的祝葉青變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現在的祝葉青會為了別人而惱怒,這是她正在改變的開始。
這些年祝葉青過得太苦了,背負的東西太多了。
雖然李小花和董梁是兄弟,但是董梁畢竟已經死了,他希望祝葉青能夠走出陰影,能夠真正的像一個女人一樣為自己活著。
“那個警察要怎么處理?”李小花對祝葉青問道。
祝葉青看了一眼李小花,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什么怎么處理,你想干什么,他可是一個警察!”祝葉青有些惱怒的說道。
“我不是要動他,只是如果他對陳長安有威脅的話,我會想辦法讓他離開。”李小花趕緊解釋道。
“不用,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留下,應該都不會對陳長安有什么威脅,畢竟他是個警察,有他在身邊,反而會讓那個蠢貨安全些。”祝葉青淡淡的說道。
“你早就知道了?”李小花問道。
祝葉青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不管怎么樣,他跟沐家都算是有些關系,沐連城那人雖然對別人不怎么樣,但是女兒卻是他的心頭肉,這蠢貨讓沐小婉看中,跟沐家也有了脫不開的關系。”
“沐家早晚會對那家人動手的,到時候陳長安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錢松讓劉青海留在陳長安身邊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更多的掌握沐家和那家的動向。”祝葉青說道。
“沐家真的會動手嗎,畢竟兩個大家族如果真的斗起來那會是一番腥風血雨啊。”李小花有些擔憂的說道。
“當年沐連城的妻子就是死在那家手上的,沐連城這些年雖然一直在隱忍,但是這個仇他絕對不會忘記,我仔細的研究了這些年沐連城的所作所為,他應該已經有了準備。”祝葉青說道。
“如果沐連城真的動手,他和沐家走的那么近,會不會有危險?”李小花有些擔憂。
祝葉青皺了一下眉頭,并沒有急著回答,仿佛是在思索著什么。
“那家的勢力和沐家不相上下,如果真的斗起來,鹿死誰手誰也說不準,不過我還是更看好沐連城一點,因為他足夠穩,所以我賭最后的贏家一定會是沐家。”
祝葉青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沐家贏了,他能得到很多東西。”
“那如果沐家要是輸了呢?”李小花有些擔憂的問道。
“輸了就輸了,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就像是賭博,誰又能說自己一定能賭對呢,誰也不知道自己邁出去的腳,最終通往的是什么道路,但是他想要混出個人樣來,沐家是他唯一的選擇,杭城終究是個小地方。”
祝葉青說到這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李小花點了點頭,他明白祝葉青的意思,知道祝葉青對我足夠看重,不希望我只局限于杭城。
但是想要走出去,想要站的更高,對于我來說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因為更上層的圈子也更加的固定,一個沒有根底的人恐怕一輩子也擠不進去。
但是如果能搭上沐家,幫著沐家斗倒了那一家,我就會有機會,有機會打破自己的階級牢籠,進入另一個圈子。
“想要爬的更高,就必須要面臨一些東西,有危險總比做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要強的多。”祝葉青淡淡的說道。
她說完,轉頭望向李小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救他。”
祝葉青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懇求的意味,李小花望著祝葉青然后點了點頭,咧嘴一笑。
“當然,我很喜歡這個小家伙,他不光長得很像董梁,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在杭城他之所以那么早跟常儉翻臉,很大原因就是想要給我們報仇。”
“哼,只不過是個沒腦子的莽夫罷了。”祝葉青冷著臉哼了一聲。
隨后她轉過了頭望向了窗外,而此時她眼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什么,你說什么!”
杭城,常伯的小院里面,此時的常伯憤怒的站著,臉上的表情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原本擺放在桌上的名貴的紫砂壺此時在腳下變成了滿地的碎片。
常伯喜歡喝茶,當然也喜歡茶具,這個紫砂壺是他的最愛,出自清末一位制壺名家之手,也是常伯費了很大力氣才得到的。
這把壺是他的寶貝,而此時這個他心愛的寶貝已經變成了滿地的碎片。
在外人面前,常伯一直都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者形象,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如此的憤怒。
此時的常伯不止憤怒,他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的恐懼。
這份恐懼的意味越來越大,讓他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常伯有些不可置信的對眼前的手下問道。
那人明顯已經被常伯嚇到了,愣了片刻之后才敢再次回答。
“祝葉青和李小花沒有死,有人在老街看到了他們,還有陳長安,現在也在老街。”那人再次重復了一遍。
再一次得到確認的常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們...他們怎么可能沒死,他們....他們怎么跑去了緬北!”因為恐懼,常伯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常伯,現在最要緊的是通知二公子,讓他盡快行動,要不然一切都晚了。”
一邊的仇九看到常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走到他跟前提醒道。
“對,對,要通知二公子,要通知二公子!”常伯站了起來,慌亂的朝房間里面跑去。
常伯是真的怕了,并不是因為祝葉青和李小花的死而復生。
他背后有孫家,就算是祝葉青和李小花沒有死,他們也奈何不了自己,別說找自己報仇了,恐怕進入大夏都難。
常伯害怕的是,他們兩人此時出現在了緬北,出現在了老街!
祝葉青為什么別的地方不去,偏偏會出現在那里呢!
常伯很了解祝葉青,知道祝葉青那個女人心如蛇蝎,只要得罪了她那就一定會被她記在心里,然后等待著她的報復。
當初祝葉青假死騙過了所有人,憑借她的本事想去別的地方應該不難做到。
她放著那么多好地方不去,為什么偏偏會跑去緬北那個窮山惡水之地!
所以祝葉青去那里是有目的的。
一想到這里常伯就覺得渾身冰冷,巨大的恐懼感讓他走路都打起了擺子。
祝葉青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那地方去!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定是這樣的!”常伯驚恐的自言自語。
當初孫家大公子孫長立,就是他跟孫長洲聯手留在緬北的。
從此之后孫長立再也沒有了消息,孫長洲才能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孫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常儉也才能得到孫家的重用,一直留在杭城,成為了杭城說一不二的人。
常儉是靠著孫長洲上位的,所以對于這位孫家的二公子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這位二公子就是一個典型的紈绔子弟,有野心,但是心不夠狠。
這么多年雖然他一直都沒有提過自己那位哥哥的下落,可是常伯一直有些懷疑,當年的孫長洲并沒有殺掉孫長立。
常伯曾經小心的提醒過他,不過孫長洲并沒有搭理。
所以常伯推算,孫家大公子應該沒有死。
一個活著的孫長立對于他常儉來說永遠都是一個定時炸彈,因為當初把他留在緬北,自己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如果讓孫長立活著回來,恐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自己!
可是孫長洲不下死手,他常儉也沒有辦法。
幸好孫家老爺子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常伯一直在等,等著孫家老爺子倒頭的那一天。
到時候孫長洲坐上了孫家家主的位置,自己成了孫家的大管家,就算他孫長立活著回來也改變不了什么了。
所以常伯只是希望在孫家老爺子死之前不會出事。
可是現在祝葉青卻突然出現在了緬北,這讓常伯怎么能不心慌,能不害怕!
如果祝葉青找到了孫長立,那么自己就會萬劫不復了!
常伯哆嗦著走進房間,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孫長洲的電話。
此時的孫長洲正在上京城自己豪華的套房里面。
在杭城被人給打了一槍,死里逃生讓孫長洲產生了很大的心理陰影,所以這段時間他幾乎不出門了,就連套房門口也安排了十幾個保鏢。
房間里的大床上,趴著一個幾乎虛脫的女人。
她是孫長洲養的金絲雀,大夏有名的一線女藝人。
本來是個藝術學院的大學生,在一次酒會上被孫長洲看中,從那之后就成了孫長洲的女人。
憑借著孫家的關系,這兩年女人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更是接連出演了幾部爆款電視劇,現在人氣正旺,是不知道多少電視前**絲的心中女神。
而就在剛才,女人如同一條卑賤的母狗一樣,被孫長洲肆意的折騰。
孫長洲有些變態,也喜歡玩那些調調,所以剛才的女人在他手里受盡了屈辱和折磨,因為只有那樣才會讓孫長洲產生快感。
女人很服從,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孫長洲給的,所以在他的面前,自己只有順從的討好,讓孫長洲高興了,自己才能得到的更多。
孫長洲在浴室里面走了出來,身上裹著浴袍。
他看了一眼已經昏睡在床上的女人,輕蔑的笑了笑,然后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孫長洲喝了一口紅酒,滿意的嘆息一聲,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個女人真的很漂亮,如果不夠漂亮,當初也不會一眼就被自己看中。
孫長洲當然也很清楚,現在的女人在網絡上被無數**絲稱為女神。
想到這,孫長洲臉上的冷笑更盛。
什么**的女神,在自己的面前還不是一條任憑折騰的母狗。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有那些一無所有的**絲才會追捧自己得不到的女人為女神,甚至恨不得跪舔。
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這種女人只不過是自己的玩物而已。
孫長洲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雪茄給自己點上。
只不過剛抽了一口,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孫長洲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悅。
已經很久沒人敢這么晚打擾自己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孫長洲臉上的不悅更加濃了幾分。
是常儉打過來了!
杭城自己差點死掉,雖然不是常儉動的手,可是從那之后孫長洲對于常儉的心理也有了些改變。
常儉之所以在自己面前如此忠心,當然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甚至他攛掇自己對自己的哥哥下手,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常儉以為幫著自己成為孫家家主,他就能得到的更多。
想到這孫長洲冷笑了一下。
常儉不管做什么有一個道理永遠也改變不了,那就是他永遠都是一條狗,至少在自己面前是。
一條狗居然還想改變主人的意志,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只不過孫長洲清楚,自己現在還要用常儉,畢竟他對自己是那么的忠心,一心希望等自己掌控孫家之后他來做大管家。
如果等到那一天,大管家他是做不成了,不過自己不介意送他去陰曹地府做管家。
孫長洲很清楚,像常儉這樣的人,以后是絕對不能留的。
他太過聰明,而且野心也很大。
雖然孫長洲是個紈绔子弟,但是不是傻子,反而很聰明。
常儉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孫長洲的心里很清楚,他知道常儉一心扶持自己,就是想以后架空自己,然后他來做孫家背后的話事人。
所以這也是孫長洲覺得常儉不能留的原因之一。
一條狗而已,不安心的做狗,還想著有朝一日翻身做主人,那就不能留。
只不過現在,孫長洲還不能動常儉,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至少現在的常儉還會賣力給自己干事。
“喂,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孫長洲接通了電話,有些不悅的說道。
“孫公子,不好了,祝葉青沒有死,她現在在緬北!”電話剛一接通,里面就傳來常伯慌亂的聲音。
聽到常儉的話,孫長洲拿著雪茄的手定住了。
“你......你說什么?”孫長洲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他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祝葉青沒死,意外的是她現在所在的地方!
孫長洲是個聰明人,甚至比常儉還要聰明,所以聽到他的話,他第一時間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怎么會跑到那里去!”想清楚一切的孫長洲再也坐不住,直接站了起來。
“不知道,但是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里,孫公子,有些事情你要早做決斷了。”常伯沉聲說道。
孫長洲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變得平靜下來,然后說道:“我知道了。”
“孫公子,現在可不能猶豫了,如果.....如果讓祝葉青找到那個人,我們就全完了啊!”常伯再次大聲說道。
孫長洲皺了一下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然后說道:“行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電話里的常伯還想說什么,可是孫長洲已經掛斷了電話。
常伯拿著手機,聽著里面的忙音整個人愣了很久。
祝葉青居然去了緬北,那就證明她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當年這件事情是他和孫長洲聯手做的,也只有他和孫長洲知道,祝葉青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除了祝葉青之外,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想到這里的常伯身上有點發冷,這么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打從心眼里的害怕。
而另一邊,掛了電話的孫長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臉上的表情猶豫而糾結。
這時候床上的女人醒了過來,看到呆立在床前的孫長洲微微一愣,然后就這么光著身子站了起來,貼在了孫長洲后背。
她的一切都是孫長洲給的,所以不管孫長洲如何變態,如何變著法的折磨她,她依舊溫順,心甘情愿的在孫長洲面前做一條搖尾乞憐的母狗。
“二公子,你怎么了。”
女人抱著孫長洲,柔潤的手掌在他的胸前撫摸著,然后慢慢的向下移動。
呆立中的孫長洲回過了神來,憤怒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的厭惡。
他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然后狠狠地把她在床上給拽了下來。
女人驚呼一聲,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二公子,你...你怎么了?”女人小心的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走到孫長洲身前。
孫長洲望著她,面無表情的抬起手,狠狠地給了女人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女人的身子都歪了下去,嘴角鮮血溢出。
“賤貨,滾出去!”孫長洲冷冷的說道。
女人望著憤怒的孫長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過她很清楚,自己要是再不走還會挨打。
于是女人慌亂的在床上抱起自己的衣服,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甚至連衣服都不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