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見春和見喜就知道,自己還是震驚太早了。
后續(xù)的發(fā)展,一件比一件炸。
首先,她們知道了兩位大人的名字。
白衣女修叫做云溪,黑衣男修叫做云烈。
兩人既是兄妹,也是師兄妹,聽聞是被燭音大人從小養(yǎng)大的。
你問她們?yōu)槭裁磿赖娜绱饲宄?/p>
她們當然沒膽子打聽這兩位的私事,是兩位大人自己不經(jīng)意間說出來的啊!
簡單做完自我介紹以后,兩位大人就表示:師尊有事,弟子服其勞。
翻譯一下: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沒看就好,別什么雞毛蒜皮的事都去煩我?guī)熥穑覀冏匀粫鎺熥鸾鉀Q。
首先,就是困擾了見春和見喜多年的一個事兒。
從姐妹兩個那里大致了解完這個世界的情況,云烈輕輕一理衣袖,笑道:“正好,本座已經(jīng)不做魔尊好多年,都生疏了。就拿這烏煙瘴氣的世界試試水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還帶著笑意,語氣也很是溫柔,瞧著如沐春風(fēng)十分可親的樣子,見春和見喜姐妹,卻齊齊打了個寒顫。
莫名的就有一種感覺:那些無法無天的邪修們,可能會變得有點慘呢。
云溪也含笑道:“聽聞這世界的仙門,無情道頗為盛行,尤其無情劍道強大無匹,斬七情六欲,無情無欲便無有破綻。”
她仔細地擦著自己的長劍:“自當去領(lǐng)教一二。”
見春、見喜齊齊低頭,不敢說話。
當然,除了這事,還有個楚佑。
原本兄妹兩個并未關(guān)注那孩子。
楚佑雖天資極好,可云烈與云溪,不論是他們自己,還是見過的天驕,都實在太多太多了。
但從師尊口中聽完故事以后,就不一樣了。
聽說,他是師尊現(xiàn)在用的這具身體的“前夫”,命中注定的徒弟?
此世氣運之子?
拿來吧你!
云溪和云烈去了一趟楚家。
他們也并不打算收徒,只說見楚佑天資不菲,不忍明珠蒙塵,建議指導(dǎo)其修行。
楚家人聞言又驚又喜,楚佑十分警惕地問了一句,跟隨你們修行,不用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吧?
得到否定回答之后,楚家人當即讓楚佑下跪磕頭拜師。
被兩人拒絕。
云溪道:“我與師兄陰差陽錯來此,并不確定會在此地待多久,未免他日徒增煩惱,這禮,便不受了。”
拜師沒成,不過楚家還是歡歡喜喜地按照凡間的禮數(shù),置辦了隆重的拜師禮和宴席。
他們當然歡喜!
當日,云溪和云烈的出場,他們可是親眼看見的——那樣神秘,那樣強大。
那氣焰囂張十分厲害的白衣仙人,被云溪仙長隨意就打飛了。
楚佑能跟隨這等厲害仙長修行,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得知仙人在安平城沒有居所,楚家二話不說,將見春見喜姐妹二人隔壁的院子買下來,好一番打掃裝飾,請兩位仙人暫居。
“這楚家人,行事倒是妥帖。”云溪道,“此世的天命之子,倒是有福。”
“確實有福,遇上了師尊。”云烈望著煥然一新的小院,忽然道,“眼前這模樣,倒是有幾分當年南都的樣子了。”
他來了興致:“我們請師父過來住,怎么樣?”
“不怎么樣。”云溪細細擦著劍,“我們可不是來養(yǎng)娃娃的。”
也是。云烈也只是突發(fā)奇想。
對現(xiàn)在的他們而言,師尊住在何處,又有什么區(qū)別?
想見師尊,不過一念之間。
而且,他們教導(dǎo)這個孩子,也只是出于私心。
倒是不能與當日,師尊和他們間的情誼相比了。
他直接忽略了,當日師尊最初收自己做徒弟的緣由,也是“任務(wù)”。
第二日清早,楚佑乖乖來敲門。
云烈一身玄色衣袍,含笑看著這小孩:“你小師父最近有些事,不方便帶著你,你先跟著我——”
“又占我便宜是吧?”
云溪走進來,白衣灑脫,在椅子上坐下,沖楚佑招手:“過來。”
楚佑走過去。
云溪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笑:“什么小師父,我跟他平日都是修為勝負論長短,這哪個是大師父,哪個是小師父,可還沒定下來。”
楚佑靈氣的眼眸滴溜溜地轉(zhuǎn)著,看一眼這個,看一眼那個。
然后對著云溪喊:“溪師父。”
又沖云烈笑:“烈?guī)煾浮!?/p>
兩人:“……”
“倒是有點機靈。”云烈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溪師父最近沒空管你,來,先跟我一個月吧。”
楚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拎著衣領(lǐng),眨眼之間,失去了蹤影。
同樣一大早過來聽吩咐的見春和見喜:???
“云溪大人。”見喜忍不住小聲問道,“云烈大人帶著楚佑,去了?”
云溪隨口道:“師兄要去當個魔尊玩玩,自然是去 魔域了。”
見喜一呆,忍不住道:“楚佑只是個凡人,現(xiàn)在就去魔域是否,不太合適?”
云溪淡淡道:“師兄既然帶走他,自然護得住他。”
她收劍起身:“楚佑選擇受我和師兄教導(dǎo),便注定不能和普通孩子一樣了。”
見喜若有所思。
下一瞬,云溪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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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容岫,那日被一陣風(fēng)刮上了天,回過神,人已經(jīng)到了離安平城千里之外。
自從他無情劍大成,已不知多久不曾有過這般無力的時刻了。
他先回了宗門。
或許是命中注定的師徒緣分,回去之后,他連續(xù)三日,都夢到了楚佑。
他認為這是上天的暗示,決定再去一趟楚家。
進安平城之前,他小心感應(yīng)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那個強大劍修的氣息,方才安心。
楚家人看到他,慌亂了片刻,連忙通知家主和夫人。
楚云河聽說那白衣煞神又來了,慌亂片刻,想起現(xiàn)在小兒子已經(jīng)跟隨二位仙長修行,又放下心來。
“你說楚佑不在?”容岫皺眉。
楚云河不卑不亢道:“是的,仙人。那日那位劍仙大人見到吾兒,亦喜他資質(zhì),如今,小兒已經(jīng)開始跟隨劍仙大人修煉。”
容岫面色一變:“楚佑已拜了師?”
沒有,被拒絕了。
但是楚云河沒有說話,低頭不語,保持沉默。
“好好好。”容岫勃然大怒,但想起楚佑拜了那神秘修士為師,楚家也許也得了庇護,于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