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有些不自在,一聲沒吭,但今日吳桓等人的一席話確實擊碎了她這段時間感覺幸福甜蜜的夢境,蕭瑾玉是皇帝,有一個偌大的后宮,這是著實讓人抓狂,她怪不著任何人,只能自個兒生悶氣。
夜里,謝酒兒徹底睡著了,蕭瑾玉起身下床,出了門,外面星光點點,不算特別黑:“穆青。”
穆青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應聲落地,不偏不倚,剛好落到蕭瑾玉面前:“主子。”
蕭瑾玉看了眼屋子:“去查一下酒兒今日都接觸了哪些人,發生了什么事?明早早膳時間朕要知道今日發生了什么事,讓她對我心生嫌隙。”
穆青苦哈哈的領命走了,皇上總是以為查這些下事情很容易,可是這是要半夜查啊!找誰出去,哎。
穆寒那廝還在蓬萊,守著玄墨大師,算是享清福了,就是苦了他了。
當天夜里,蕭瑾玉吩咐完就睡下了,歡歌在自己屋里看著謝酒兒被蕭瑾玉抱走,一晚上興奮的沒睡著,打心底里佩服自己的機智果敢,如果沒她這么個小機靈鬼,皇上和姑娘的感情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除了歡歌,當晚沒睡著的還有無恙和穆青,無恙在陌生的書院寢室里躺著,興奮的睡不著,他終于來到了京都讀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姐姐對抗過皇上,不過還好,他住進書院了。
只要他完美隱身,不隨便往姐姐家跑,不在皇上面前晃悠,皇上就想不起來他,想不起來自然就不會生氣了,哈哈哈。
當晚被迫興奮的穆青就沒無恙這么好命了,他沒法在榻上愜意的躺著睡覺,而是上躥下跳,利用各種手段,半夜三更的套信息。
天亮了,到手的消息也差不多可以串到一塊兒了,蕭瑾玉得知吳桓等人半路堵人,謝酒兒昨日下午跟他們去過慈安樓后,心里就有數了,他大概知道謝酒兒為什么鬧別扭了。
一頓早飯兩人吃的心思各異,該說的話昨夜都說了,蕭瑾玉并沒有挽留謝酒兒,親自送她出了城門:“一路小心,等你回來后,所有令你不適的煩惱都會消失,既然出去了,就好好散散心。
民間一年比一年好了,你不用那么急著給朝廷掙錢,照顧好自己才是最緊要的。”
蕭瑾玉絮絮叨叨囑咐了很多,謝酒兒只聽見了一句,等你回來時,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
這話什么意思?他該不會知道什么了吧!算了吧,是自己想多了,即便知道了,謝酒兒不覺得已經形成的問題蕭瑾玉能解決掉。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京郊不安全,以后出宮多帶些人。”
謝酒兒隨**代了幾句,就放下簾子走人了,書院那邊,她拜托了穆染隨時照應,跟府里的丫鬟小廝也交待了幾句,倒沒什么不放心的。
蕭瑾玉看著謝酒兒的馬車緩緩向遠處走去,想起玄墨大師的話,心里莫名的一陣恐慌,大師說過,一旦異世之人了無牽掛,就會自動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蕭瑾玉心里突然就沒底了,她就這么拋下自己離開京城了,是不是自己從來都沒走進過她的心,這一走,真的還能回來嗎?
他們還能見面嗎?
越想越煩躁,最后馬鞭一揚,直接追了上去,他這一生遺憾太多了。
“主子,皇上在后面追上來了。”靈一駕馬車上看到策馬奔騰,一路狂奔過來的蕭瑾玉,對著轎子里的謝酒兒說道。
“皇上定是舍不得姑娘的。”歡歌撩開簾子看了眼,替自家姑娘開心。
“停車。”
謝酒兒話落,馬車停了下來,幾息之間蕭瑾玉也追到了跟前:“我還有很重要的話要與你交待。”
“什么事呀?”謝酒兒挑開簾子,直接出了馬車。
“走吧,陪我到那邊走一走。”
蕭瑾玉說完,直接拉著謝酒兒往不遠處走去,看的歡歌直撅嘴:“其實,我們倆可以走遠一點,皇上為了背著我們跟姑娘說話,真是煞費苦心。”
靈一瞥了眼她:“慎言,你活膩味了,皇上是咱們能編排的嗎?”
歡歌被罵的悻悻的閉了嘴,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拉吧唧的。
“你這一走,什么時候回來?”蕭瑾玉沒有看她,問出來話確實鄭重其事。
謝酒兒搖頭:“不清楚,至少估計也要半年吧!”
半年,以她的能力,就算向他國擴展生意,也不用離開半年之久,果然是在躲著自己。
“你并不信任我。”
謝酒兒聽的一愣:“這話怎么說,我怎么不信任皇上呢?皇上對我很好,我不是木頭,我能感覺到。”
“那他們昨日給你找麻煩,為什么不給我說。”
“你是說吳桓他們?不是個多大的事情,他們又不能把我怎么樣?我也沒受什么委屈,沒什么可說的,不是不信任你。”
謝酒兒看向遠處,突然覺得他們的話確實不值一提,她想走不是因為吳桓的話,而是吳桓點醒了她當下的處境,謝酒兒想了好久,最終覺得終究是自己太貪心了。
“沒受委屈,也不覺得委屈,就丟下一個爛攤子走了,你這一走怕是不想回來了吧!”
蕭瑾玉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的手都打顫,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謝酒兒沒有心肝。
“我沒有,我不是負氣出走,我是真有事要做,你發什么脾氣?”謝酒兒本就心情不好,被蕭瑾玉這么一喊,心里也來氣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負氣出走,我都向你保證,吳桓說的那些問題我都會解決,他們以后不會在讓你為難或者生氣了。
你也要答應我,出去轉幾天就回來,不要一聲不吭就再也找不見你的人了。
如果有一天我做的不好,讓你失望透頂,你想離開了,那你也要大大方方的跟我告別,不能一走了之。”
蕭瑾玉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心里總算沒那么難受了。
“你是覺得我這一走就不回來了?”謝酒兒聽了半天,就聽來了這么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