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點頭:“差不多不就是說還差些嗎?而且今年學子們可以修路低束脩,明年又當如何?
減免束脩這種事情頭一年減了,第二年不減了,大家就覺得有問題了,而且皇上也知道,大順在讀書這一塊費用屬實有些偏高了。
只有商行賺的銀子足夠多,才能強有力的重新分配資源,干預各地物價,所以我決定親自到邊疆向周邊國家擴張生意?!?/p>
蕭瑾玉凝眉:“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你不用親自跑??!
如今商行你多少應該培養出了幾個可以獨當一面,挑大梁的人,讓他們去不就行了,你需要的是坐鎮大后方,而不是親自奔波勞累。”
謝酒兒眼一斜,面上已然不悅:“所以皇上是暗諷我沒腦子咯!”
蕭瑾玉騰的一下起身:“你看你,怎么這么說話,我哪有這個意思,我這不是不想你太勞累了嗎?”
謝酒兒冷哼一聲:“所以,皇上是不允許臣離開京城呢?”
蕭瑾玉搖頭:“我不是不允許,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沒拘束你?!?/p>
謝酒兒心滿意足:“那就是同意咯,謝主隆恩,皇上早些休息吧!”
謝酒兒說完,竟直接起身走人了,看的蕭瑾玉一愣一愣的,謝酒兒走后,他也沒急著追上去問,一直在琢磨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錯什么事情惹了這尊活佛了。
左思右想,也沒想起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對勁的地方,想到謝酒兒第二日就要走,尋思著這事兒今晚就要說清楚,便出門去找她。
在府里問了一圈,都沒人知道自家主子在哪里,蕭瑾玉給氣笑了:“我還真是倒插門,一點權力都沒有,連下人都不給我說實話?!?/p>
一個人苦哈哈的正在院子里自嘲,就看到歡歌端著一盆熱水從走廊里經過:“站住。”
歡歌后背打了個哆嗦,水盆里的水像是受了驚嚇般從盆中跳出,撒到擦的锃亮的走廊上:“奴婢見過皇上?!?/p>
“你家姑娘呢?”
歡歌搖頭:“奴婢不知道?!?/p>
蕭瑾玉看著水盆,意味深長:“打水干嘛?”
歡歌脫口而出:“姑娘要洗腳?!?/p>
蕭瑾玉:“哦,去吧!”
從走廊出去,歡歌才放松下來,僵硬的后背這才軟了幾分,哎,為了不讓姑娘和皇上鬧誤會,產生隔閡,她可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智商,姑娘不讓她告訴皇上她在哪里,那她就不說。
可是皇上問她打水干嘛的,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砍頭的,所以她說是給姑娘洗腳用的,這樣,兩邊都不得罪,目的達成,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她這個蠢貨的名聲這輩子怕是洗不清咯。
謝酒兒正在歡歌屋子里洗腳,蕭瑾玉推門而入,謝酒兒看向一旁的歡歌仿佛在說你告訴皇上的?
歡歌茫然的搖頭,謝酒兒擺手,歡歌十分無辜的退下,深藏功與名。
“我想來想去,你心里是不是有氣,借著商行的名頭離家出走呢?”蕭瑾玉緊挨著她坐下,開門見山。
謝酒兒被說中了心事,裝的一本正經的:“沒有啊,我好端端的生什么氣?皇上是不是想多了,還是說做賊心虛?”
蕭瑾玉瞪了了眼睛:“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做賊心虛的?!?/p>
謝酒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的蕭瑾玉心里毛毛的:“你什么意思,我真沒干對不起你的事,我一直恪守贅婿的本分。
你這一句拓展生意說走就走了,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不許走?!?/p>
謝酒兒洗完腳就準備往榻上走:“皇上是天下之主,怎么會是贅婿呢,皇上不讓走,臣自然是不敢走的。
不然,豈不是犯了違抗皇命的死罪,那可是要砍頭的。”
蕭瑾玉跟著往榻上走了過去:“你少陰陽怪氣了,謝酒兒,心里不舒坦當面說出來,你別給我玩失蹤,老死不相往來那一套?!?/p>
謝酒兒死鴨子嘴硬,一想起吳桓白日里說的話,心里就一肚子的窩火:“沒有的事,皇上想多了,如果皇上不同意臣明日離京,那臣自然是不敢走的,怎敢跟皇上老死不相往來,皇上讓我往東,我決不敢朝西走?!?/p>
蕭瑾玉冷笑:“你不敢往西,但你會往南走不是嗎?”
謝酒兒動了動嘴唇,算了,不說了,和蕭瑾玉吵架她就沒吵贏過。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生氣,但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也不能傷我的心,一走了之,有什么事情,我們當面挑明了說清楚不好嗎?
你不要一有事情就總是想著回避,這樣不累嗎?”
謝酒兒仔細想了想,今日自己為什么生氣,的確是因為吳桓說起后宮之事,可是話說回來了,后宮的事情也不是蕭瑾玉的錯,但吳桓那廝說話屬實膈應人。
所以這個事怎么說,怎么解決呢?好像沒有辦法解決,她不能逼著蕭瑾玉去后宮,她沒那個氣度,如果有一日,蕭瑾玉想去后宮,她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甚至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名義是只是大臣而已。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怪誰呢,怪自己咯,從她接受尚書職位,立足朝堂開始,她和蕭瑾玉之間就說不清楚了。
如今的兩難尷尬處境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除了怪自己,出去冷靜冷靜,謝酒兒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一想到蕭瑾玉以后會有很多同父異母的孩子,心里就一陣無力。
“皇上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就是想出去走走,順便拓展一下商行的生意,你不要多想?!敝x酒兒最終給蕭瑾玉撂下這么一句話,蕭瑾玉知道話說到這份上,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便不再堅持:“想去就去吧!我不攔著你,那可以回屋休息了嗎?你還真打算在侍女的屋里睡一夜?”
謝酒兒沒骨氣的下床開始套鞋,蕭瑾玉攔腰抱起,直接往外走:“以后你就算生氣,也不要躲到侍女屋里去,你把我趕出去就行了,我都說了,我是贅婿,咱家你說了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