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深以為然,后世法制健全,失蹤拐賣事件尚且層出不窮,這里可沒有后世安全。
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一不留神,被綁架被賣掉也是有的,該注意的時候就得注意,狂妄自大是要吃虧的。
之前身上只帶了毒藥和迷藥,這位夫人倒是提醒她了,該多準備點花樣才行:“夫人,你稍等,我再去一趟藥鋪。”
說完就急急忙忙的朝著前面的藥鋪走去,婦人見狀,趕忙拉著家寶的手跟了上去。
“姑娘,是有什么東西落下了嗎?”藥童看謝酒兒去而復返,已經開始下意識的幫她找東西。
“不是,你們這里有沒有買的針灸書籍和整套的針灸。”
謝酒兒氣喘吁吁的弓著腰,船馬上要開了,要趕緊回去了。
“有,我拿下來你看看。”藥童說著,就從里間拿出一本書,然后再從柜子最下面的長條子柜子里拿出一套包裹好的針灸。
謝酒兒打開一看,書和針灸都沒問題,雖然她不懂醫學,但書上畫的花里胡哨的就覺得挺靠譜的。
“這書可不便宜,而且針灸這東西沒辦法自學,一般都要有人手把手帶才行的。”
藥童見謝酒兒盯著針灸移不開眼,趕忙解釋,生怕她闖出個禍事來。
“知道了,多少錢?我買了。”
謝酒兒說著,就已經將東西抱到懷里,她不怕針灸扎錯地方了會害人的,因為本來就是為了害人才學的嘛!嘿嘿,女孩子家家的,出門在外,心不黑點是活不長久的。
“那本書三百文,這套針灸比較貴,五兩銀子呢。”藥童用特別夸張的語氣說著,就伸手一個手掌比劃著,五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在他看來已經是天價了。
“給。”
謝酒兒扔下銀子就跑路了,因為船馬上要開了,很遺憾,沒時間砍價了。
站在門口的婦人和孩子也在著急的觀望,見謝酒兒出來,兩人一娃快步向碼頭走去。
“還好,趕上了,跑的我都上不來氣了。”婦人見前面還有人在排隊,才放松下來,喘著粗氣看著旁邊跑的臉蛋紅撲撲的兒子和比自己狀況稍微好一點的謝酒兒吃力的說道。
“來,我幫你拿東西,我給咱排隊,你到旁邊坐著休息一下。”
謝酒兒說著,接過婦人手里的醬菜,自己鼓鼓囊囊的抱了個滿懷。
“謝謝姑娘,我上不來氣了。”
婦人見謝酒兒已經接過了自己的東西,也不再矯情,三兩步走過去,在旁邊的石墩上坐下來休息。
倒是家寶,手里還抱著幾個胡餅,認認真真的站在那里排隊。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三人就順利上船了,經過一段時間的航行,大多數人已經過完了站在甲板上看風景的癮,這會兒啟航后都老老實實的回屋躺尸了。
謝酒兒坐在窗前,開始仔細研究針灸,研究怎么害人,隔壁房間的家寶拿著爹爹走前留給他的書一板一眼的在那里讀書。
船艙里大多數沒有買單間的大老爺們兒嘰里咕嚕開始天南地北的吹牛,開心或者憂愁,在此刻,至少大家都暫時忘掉了煩惱。
經過十來天快馬加鞭的趕路,蕭瑾玉一行人已經到了錢塘:“去查一下十一天前寧州的客船什么時候到碼頭?”
穆青拱手:“是,主子。”
隨后,穆青派人去打聽消息,自己在蕭瑾玉安頓到客棧后,出去找宅子,主子這次來估計會逗留很久,天天住客棧太扎眼了,人來人往的也太吵了。
“寧州距離錢塘比京城要遠,主子說的那趟客船要五日之后才能到達錢塘碼頭。”
出去打聽客船的人在穆青出去不久就回到了客棧。
“嗯,知道了,下去吧!”
蕭瑾玉打發走隱衛,一個人在昏暗的客房里休息了大半日,連日趕路,一路奔波,他也有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
出去不到半天,穆青豪橫的甩出一沓銀票,在錢塘相對比較好的地段租到一套二進院的宅子,接著就是劈里啪啦的一通收拾。
“主子,宅子已經收拾妥當了,今晚就可以搬過去住了。”穆青風風火火的忙完回到客棧時,蕭瑾玉剛好在用晚飯了。
“嗯,一會兒動身,明日一早你們就去打探一下錢塘能排的上號的大小官員的事情,朕倒要看看他們給百姓到底留了個什么印象。”
蕭瑾玉用過飯,起身去新居時,對著一眾隱衛吩咐道。
“是,主子。”
穆青領了命,就開始吩咐大家整理東西,然后一行人一路又朝著租的宅院走去。
此次南下,他們帶的東西多,穿著隨意,倒有幾人商旅的影子,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宅子里走,路過的人看到了,只當是外地來的商人。
一路走來,錢塘的風光和熱鬧不輸京城的市集,讓人耳目一新。
穆青見蕭瑾玉朝著集市看去,不由得感嘆道:“錢塘不愧是魚米之鄉,這般熱鬧,酒肆都有好幾家了,這年頭,糧食緊俏,很少見到哪個地方涌出這么多酒莊,這也算是錢塘的特色了吧!”
蕭瑾玉看著熱鬧又整齊的街市:“是啊,釀酒很是費糧食,錢塘人倒真是舍得。”
可是,若說富足,繁華熱鬧的集市角落里,叫花子一摞一摞的扎堆,京城被遺棄的孩子尚有慈善堂可以遮風擋雨,這里這么多的乞兒只能偷偷躲在飯莊酒樓門口不遠處,等著在泔水里撈餿掉的食物。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能將兩種景象在同一街道上同時上演,各大商鋪裝潢的舒適大氣,生意都很不錯,逛集市的人也是穿著得體,一副衣食無憂,生活富足的樣子。
但錢塘集市上的乞丐屬實有點多,幾乎每走十幾步,就能碰到四五個扎堆的乞丐窩。
尋著各色燈籠,路過一座長橋,才發現,橋下面的乞丐密集到堪比熱鬧的集市。
蕭瑾玉朝橋下面望去,面無波瀾,只是腳步頓了一下。
穆青順著蕭瑾玉的目光朝橋底下探下去:“主子,這些乞丐有點奇怪啊,看他們穿著與乞丐沒什么區別,但你看他們,一撮一撮的,男女老幼都有,怎么看都像是一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