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給娘報個平安,我沒事,之前要做的危險的事我也不打算做了,不過我活著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給其他人說了,你和無恙知道就行了。”
謝酒兒拉著周氏往角落里一站,又開始絮絮叨叨的囑咐。
“給蘇蘇他們都不能說?”
周氏認真的看著閨女問道。
謝酒兒點點頭:“嗯,包括官府那邊,也不要說,不說有不說的好處,時間會證明一切,娘,你好好保準,我今夜再客棧留宿一宿,明日就下江南了,我想出去轉轉,等我玩夠了,就回家好好待在你身邊陪著你,你說好不好?”
周氏替她整理了一下衣物:“娘說不好有用嗎?你什么時候聽過娘的,這次的事情,娘真的是怕了,以后,你們姐弟倆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數就行,娘不管你們,只要你們平平安安就好。”
謝酒兒被周氏說的心里一愧疚,終究還是讓她提心吊膽了,這也算是不孝的一種吧!
“對不起,我總是讓娘擔心。”
“親娘倆有什么對不起的,再說了,如果沒有你,我們娘倆已經餓死在謝家咀了,娘只是愛操心,又不是拎不清,去吧,路上照顧好自己,娘對你就這一個要求,照顧好你自己。”
周氏說著,放開謝酒兒的手,看到閨女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她面前,她已經心滿意足了,也不想在拘著她了,由她去吧,反正現在家里挺好的,又不差錢,孩子想出去玩一趟,也不是個多過分的事情。
“娘,謝謝你對我這么寬容。”
謝酒兒被周氏的話感動的一塌糊涂,娘這想法可真夠先進的,姑娘家家的,成天往外跑,這若是換做尋常人家,只怕是要打斷腿了。
“行了,趕緊走吧!哦,對了,你總要告訴娘,你大概要去哪里吧!”
“錢塘,娘,錢塘風景是一等一的好,我想去那里看看。”
周氏點點頭,默默的將這個名字記在心里,擺了擺手,謝酒兒不再磨嘰,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京城
吳桓正在回稟邊疆要事,蕭瑾玉突然噓的一聲,示意他不要說話,須臾之后,嘴角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錢塘么,這次總能逮著了吧!
之前在寧州時間不趕趟,這次去錢塘,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江南是魚米之鄉,按道理來說,如今到了秋收的季節,那邊相對來說比較富足,為什么收成這么少,竟還沒有北疆新開墾出來的田產的糧多,此次南下,可謂是一舉兩得。
“皇上?”
吳桓面色古怪的看著他,皇上最近神神叨叨的,看著怎么那么不對勁呢。
“哦,北疆的良田搞得不錯,給幾位將軍的家屬給點賞賜吧,具體單子你來定,朕明日要出發南下,微服私訪,京城這邊就靠你了。”
“啊?怎么這么突然?”
吳桓叫苦連天,他也想出去玩啊,為什么要留下他守著京城,他是護國公,又不是看家狗。
“這不是聽你說起北疆的事,覺得江南那邊有貓膩嗎?朕要親自走一趟,將那些中飽私囊的習慣及時擺正,免得日后成了朝廷的蛀蟲。”
蕭瑾玉一本正經的說著明面上的大事,關于另一件事只字不提。
吳桓認命的點點頭:“好吧,京城你放心,出不了亂子,尤其是現在,北疆的糧食讓北疆將士們士氣大漲,他們都擁戴皇上,京城這邊偶爾飛出來一直綠蒼蠅想要撲騰,他也得看看目前的形勢。”
“嗯,朕心里有數,你別跟人正面起沖突,周旋即可。”
“放心吧!我有那么不上道嗎?”吳桓說完,二人又聊了幾句就出宮了。
宮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穆青已經帶著一大半的隱衛潛入皇家別院了,以后竇氏能不能蹦跶起來,就看今夜了。
竇氏看著太上皇喝完藥,就回自己的寢宮了,雖然她早就被蕭瑾玉貶為庶人,但在別院,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
“浴湯準備好了嗎?”
竇氏回寢宮,坐在梳妝鏡前,看著丫鬟卸下頭飾,扭了扭發酸的脖頸,漫不經心的問道。
“準備好了,今日的玫瑰花瓣很是新鮮,花香濃郁。”
身后的丫鬟一邊幫竇氏脫下繁重的衣物,一邊恭敬的回稟。
“走吧!”
竇氏心不在焉的進了浴池,心里悶的不行,總覺得十分不安。
亥時過后,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隱隱約約聽到刀劍的碰撞聲下,嚇得一哆嗦,猛地從榻上翻起身:“外面怎么了?什么聲音?”
蹲在地上守夜的丫鬟揉了揉犯迷糊的眼睛:“娘娘是不是做噩夢呢?沒有聲音啊!”
竇氏驚鴻未定:“沒有嗎?本宮剛聽到了打打殺殺的聲音。”
丫鬟:“娘娘稍等,奴婢去看一下。”丫鬟說著,就起身往門口走去。
打開大門,外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隨即關上大門,走到竇氏的榻前:“娘娘,外面很是安靜,這皇家別院是太上皇的居所,料也沒人敢在這里撒野,再說,如果真有事,下面的肯定會及時回稟娘娘的。”
竇氏點點頭,說的也是,他們處境再艱難,手上還有兩支軍隊的兵符,倒不至于有人敢在這里明目張膽的撒呀!
“一定是白日里那個孽種來才做噩夢的,真是晦氣。”竇氏氣的咒罵了一聲,又躺下去嗎,翻身朝里面繼續睡去。
丫鬟也不再言語,靜靜的坐在榻前守夜。
天微微亮時,穆青領著十幾人帶著滿身的血跡消失在皇宮的一扇側門后面。
靠近蕭瑾玉的寢宮,見里面沒有動靜,穆青沒敢上前打擾。
“進來吧!”蕭瑾玉從榻上坐起身,早在穆青到院子時,他就已經醒了。
“皇上,清理完了。”
穆青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稟,馮良從耳房出來,將燭臺一一點亮,再磨嘰會兒就到上早朝的時間了,估計皇上也不睡了,趁早收拾吧!
“一個不剩?”
蕭瑾玉看著他跪的地上染上一片血跡,看了眼馮良,馮良立馬朝著太醫署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