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不早說?”宋潤甫質問道。
謝凝眨眨眼睛,無辜的看著宋潤甫,“從一回來,侯爺問都不問,就為了那個奶媽跟我吵架,我根本來不及解釋。”
“你……”宋潤甫最后將話全都咽下了。
他看明白了,她就是不滿意他說的話,然后故意使詐。
果然是那個陷害自己姐姐,想方設法,千方百計要嫁進侯府來的惡女。他就不該對她有一點好。
“我去書房了。”宋潤甫不想在這里,謝氏只會氣得他說不出來話。
謝凝:“晚飯的時候,侯爺記得回來。”去唄,只要吃飯的時候回來就可以了。
她現在是新婚的第二天,不能丟人。
宋潤甫沒說話,手一甩,咬著牙就走了。這個謝氏!
到書房后,宋潤甫的小廝青松這才出現。
“都安排好了?”宋潤甫按著眉心,謝氏是個難纏的,他怎會同意娶了這樣一個女人回來。
他后悔了!
青松瞥見侯爺的臉色有些不快,也不敢問,只說:“都照著侯爺的吩咐安排好了。”
“春華居的人都換了,只是鄔媽媽她……她家里人說,不要她回去。”青松剛從外邊回來,還不知道鄔媽媽已經被桃月給綁了扭送到了龐氏那里去。
鄔媽媽是原夫人的奶媽,拋家舍業的跟著原夫人一起到了宋家,之后兩年也不曾回家,只給家里托人帶了一些銀錢回去。
宋潤甫‘嗯’了一聲,又沉默了片刻,“找個好一點莊子,給她養老。”今日看謝氏這個樣子,鄔氏是不能在府里了。
也不知謝氏對著去世的人,怎么有這樣大的嫉妒之心。
青松驚得一下抬起頭,又立刻低下來,新夫人這里是得了侯爺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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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凝等宋潤甫走了,自己在榻上打算瞇一會兒,早上起來太早,現在困得很。
桃月給謝凝拆頭發,一邊拆一邊說:“姑娘,我覺得老夫人有點好哄。”只要跟老夫人說好話,就能哄得老夫人做事。
“因為她拿到了自己要的東西。”謝凝瞇著眼睛,她覺得侯府的日子,以后必定是一浪接一浪,一波接一波的。
李氏跟龐氏之間有矛盾就好,這樣她就不必要在這里頭夾縫生存。
桃月點頭,手上麻利的將珠花都拆下來,放在方桌上。
“總比那世子夫人要好。”桃月覺得世子夫人才是真的惡毒,竟然叫姑娘給姑爺的原配磕頭。
天下間那里有這樣的道理,若是宗祭或是祖祭的時候,另說。可著青天白日里,竟然說這樣惡毒的話。
京城里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
前面樂陽公主出降陳國公家,也沒有聽說樂陽公主要給陳國公的原配磕頭的。
謝凝的頭搖搖晃晃的,沒回桃月的話,等桃月將矮榻上的方桌一挪開,她直接倒在了榻上,會周公。
桃月從屋里的柜子里拿了一個桃粉的素羅蓋毯,給謝凝輕輕搭上后,悄聲的退了出來。
燕兒跟秀兒都在后邊的罩房里忙著,芙蓉跟芍藥兩個人也是忙得暈頭轉向的。
余媽媽更是,她認識的字少,會寫的更好,一個一個的對著,頭暈眼花的,見著桃月來了,立刻像似找到了救星。
“這單子上有好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侯府給的聘禮是跟比原配的夫人還要多的,以前宋潤甫是定安侯府的六爺。
如今他是永定侯府的侯爺,身份不一樣后,娶妻的聘禮自然也不一樣。
再有,宋家放出的話,是要迎娶當年對老定安侯恩人的孫女,這話一出,抬去謝家的聘禮,那又上了一個臺階。
“拿給我看看。”桃月是認字的,她以前是跟著謝凝一起讀書的,而且她的楷書寫得還不錯。
桃月指揮著幾個仆從,箱籠都一一擺開來,她照著單子對比,又跟余媽媽說清楚什么是什么。
謝凝醒來的時候,宋潤甫都已經坐在了她旁邊。
“桃月。”謝凝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宋潤甫是中午聽她強調,說是要她過來吃晚飯,如今到了飯點,她結果還在呼呼大睡。
原本想要甩手離開的,不過好在理智克制了他這樣的想法。
桃月立刻從外邊進來,“姑娘。”剛剛姑爺來的時候,她就跟姑爺說了,姑娘還在午睡。
燕兒跟秀兒立刻端水進了旁邊的凈室。
“姑娘,姑爺來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桃月小聲在謝凝耳邊說,“姑爺去了一趟書房,皺著眉頭出來的。”
書房都還沒有收拾妥當,上面架子上的擺件也沒有放,姑娘下午一直沒有醒,想來時今天上午累到了。
謝凝臉上敷著一張溫熱的帕子,她還有點迷糊,想著宋潤甫竟然回來了。
她都做好準備等到了飯點要自己親自過去請。
桃月又說:“姑娘,下午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咱們這里的人,沒有往東府走的。”到那時這個也拿不準,萬一等到了晚上再去呢?
不過她還是要給姑娘將這里都盯好了,這侯府里,感覺有點危險。
“別做得太明顯,咱們只要私下里觀察就是。”謝凝的話說得很輕,也就桃月離她最近,才聽清楚了。
“姑娘放心,我做事一定小心。”桃月也是壓低了嗓子,只用氣音說話。
她肯定是會很小心的,這可是關系著姑娘的大事。
姑娘新婚第一天就唱了這樣一處大戲出來,她肯定要給姑娘將這些人都盯仔細了。
謝凝簡單的洗漱后,燕兒又給她梳了一個偏梳髻,上面插了一個珍珠的排釵,又戴了一朵石榴絨花。
石榴花嘛,意思就是很明顯了。
謝凝從凈室出來后,宋潤甫還是耐著性子,只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是有點不好。
“侯爺,久等了。”謝凝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宋潤甫看她還是上午的那一身石榴紅的衣裳,只不過換了的發型,看起來倒是溫婉了許多。
“擺飯吧。”宋潤甫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謝凝故意將手伸到宋潤甫的面前,“夫君不牽我嗎?”她可是要營造一個宋潤甫跟她關系好的假象。
現在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