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顆信號彈拔地而起,照亮了整條街道,后面的美軍不知道怎么已經(jīng)知道我們這里了!
顯然被照明的街道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位置,不過幸運的是,它的光芒轉(zhuǎn)瞬即逝迅速熄滅,埃里希也反應迅速,猛地拉住我,我們幾人立刻趴在地上,開始匍匐前進。
失去目標的美軍只能朝著我們胡亂的射擊,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哪。子彈打進了周圍的墻壁和尸體,塵土飛揚并且血濺四周。
我將全身死死地貼在地上,現(xiàn)在也顧不得地上有沒有血跡了,只想活下來。
聽著子彈在頭頂呼嘯而過的聲音,我的心直顫,腥臭的血腥味和子彈擊發(fā)過的火藥味混合在一起讓我頭昏腦脹。
就在這時,趴在地上我的感覺到地面在輕微的晃動,這是一種一種沉悶而有力的震動,這是怎么了?
我抬頭看去,只見一道陰影緩緩地從街道拐角處出現(xiàn),拐角處伸出了一根炮管,緊接著一輛巨大坦克出現(xiàn)在街道盡頭,是美軍的謝爾曼坦克!
該死的,為了殺我們,美軍居然大動干戈,動用了重武器!
坦克隆隆的開進了巷子,也不管地上有沒有尸體毫無顧忌的直接碾了過去,無視地上的一切,直接碾過尸體,坦克前的數(shù)十具尸體也被履帶壓成了一灘灘肉泥,兩條血路在它身后延伸。
我心中充滿了恐懼,我們現(xiàn)在根本對付不了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手里面連一支鐵拳火箭筒都沒有!
這時,坦克停了下來,緩緩轉(zhuǎn)動炮口,我們陷入了絕境,我瞬間就有些絕望。
但是我們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
我掃視四周開始四處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但在這片開闊的巷子里,除了尸堆幾乎沒有任何可以遮擋坦克炮火的障礙物。
這時,我看到巷子的一邊有一扇半開著的小門,門后似乎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我立刻指給其他人看,我們默契地點了點頭,沒有時間猶豫,借著黑暗我們立刻向那扇門沖去。
我跑的最慢,所以落在眾人身后,路上的尸體多的讓我步履蹣跚,一個不小心,我一腳絆在了一具美軍尸體上,重心不穩(wěn)的我直接倒向了前面,還好前面也有具尸體,給我減小了沖擊力。
我剛翻過身站起來,坦克的炮火就轟鳴起來,炮彈擊中了我身前的尸堆,將這些尸體直接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橫飛,我被沖擊波推得向后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一具尸體上。
血肉像下雨一樣潑灑在我的身上,一時間我呆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受傷,只是下意識地爬起來,但是腿不爭氣的根本站不起來,只能雙手撐地向后挪。
我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我的全身軍裝已經(jīng)被鮮血和碎肉染紅,我抬起手,看清了手上也全是暗紅色的血液和碎肉,身體顫抖渾身發(fā)軟根本動彈不得。
“快來幫我!”我向其他人呼救,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慌和疼痛。埃里希溫舍和保羅立刻回身向我跑來,他們一人一邊扶起我,讓我靠在他們身上。
溫舍拿過了我的槍,跟在身后朝著門洞跑過去。
我?guī)缀跏潜粌扇送闲械介T里面的,從房子的后門跑出,我們快速的穿行在房屋之間。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為了不再拖后腿我連忙掙脫開兩人,不過由于腿軟我直接癱坐到了地上,我努力撐起身子,身體的癱軟讓我踉蹌了兩步,但好在是站起來了。
我扶著墻,雙手和腿止不住的顫抖,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腎上腺素充斥著我的全身。
“快走,一會兒追兵又要來了”埃里希走上前為我擦了擦臉上的碎肉和鮮血,我抬眼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們也被濺的半身是血。
保羅雙眼無神毫無反應,而埃里希更是沒反應,感覺已經(jīng)司空見慣一樣,只有溫舍臉色稍白,顯然是有些害怕。
“我在剛剛信號彈升起的時候看見巷子那邊有一輛卡車”保羅突然說道。
我恢復了些神志,連忙說:“你去帶路,走”
他朝著我敬了個禮然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溫舍把剛剛我掉的槍遞給了我,我點了點頭然后跟在了保羅身后。
保羅領著我們穿過一片廢墟,我們的腳步在碎石和破碎的磚塊上發(fā)出咔嚓聲。這邊地上有許多的彈殼,墻上彈孔也不少,很顯然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戰(zhàn)斗。
我緊緊握住手中的槍,盡管手指因為恐懼而顫抖,但我還是盡力保持冷靜。埃里希和溫舍跟在我身后,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緊張。
我們繞過一堆似乎是被航彈炸毀的廢墟,看到保羅所說的卡車。那是一輛軍用卡車,車身上涂著美軍的標志,不知道車上有沒有人。
我心中一喜,這可能意味著我們有機會逃脫。我們迅速接近卡車,溫舍一馬當先拉開了車門,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我舉著槍進入了駕駛室,埃里希和保羅對看了一眼朝著車后走了過去,溫舍見狀從車頭繞到另一邊。
我摸了摸車副駕駛的椅子,驚訝的發(fā)現(xiàn)凳子居然還有溫度!有人剛離開沒多久!
我驚恐的抬起頭,想要提醒車下的幾人,我剛開口,一聲清脆的槍聲從車底響起。
我沒有猶豫,直接跳了下去,只見溫舍站在車旁,抬起槍就朝著車底掃射,躲在車底似乎是美軍司機的人被當場打死。
保羅和埃里希在第一時間也從車后跳了下來,我見溫舍沒有什么事,就松了口氣,溫舍看到了我,他似乎松了口氣,握著槍的手有氣無力的垂了下來,蒼白的面孔朝著我微微的笑了下。
“你還好吧”我試探性的問道
“沒事,沒大礙”他似乎想要擺一擺手,可是手根本抬不起來,下一秒,他就朝著旁邊倒去。
保羅眼疾手快的攙住了他,溫舍似乎沒什么力氣了,整個人就靠在了保羅身上。
又一塊照明彈升了起來,明顯是被這邊的槍聲吸引的。
我急忙拽著埃里希跑到了車頭,他坐駕駛位我坐副駕駛。后面,保羅將已經(jīng)有些昏迷的溫舍拽上了車后。
保羅拍了拍車頭后面的鐵板,示意我們可以開車了,埃里希聽到聲音立馬掛檔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