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的話惹得兩伙女人哄堂大笑,黃頭發女人嘲諷道:“法律援助?
現在都末世了,誰還稀罕你這套,有這閑工夫不如找口吃的。”
傷疤臉女人也跟著罵:“少廢話,快滾!”
傅安無奈,這時一只喪尸晃悠過來。
黃頭發女人慌了神,抄起鐵管沖過去:“先解決這玩意!”
傅安趁機給人頭狗使個眼色,人頭狗如黑色閃電般躥出,眨眼間就把喪尸撲倒,一口咬斷其脖頸,喪尸癱倒在地。
兩伙女人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喪,喪尸?!這個喪尸怎么會聽你的話?!”
傷疤臉女人反應過來,眼神瞬間變了:“果然男人都有問題!快殺了他!”
傅安皺眉:“你們不說謝就算了,還要殺我?”
黃頭發女人嚷嚷:“廢什么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眾人圍向傅安。
就在局面愈發緊張時,一輛破舊越野車疾馳而至,車上跳下幾個身形矯健的女孩,為首的那個長相酷似夏琳手持一把復合弓,眼神清冷得很。
她掃一眼現場,嬌喝:“都干嘛呢,欺負人呢?”
黃頭發女人忙解釋:“是這男的有問題!喪尸,喪尸好像聽他的話!”
女孩瞥傅安一眼,輕哼:“就他?”
傅安卻沒在意這話,直勾勾盯著女孩的臉,脫口問:“你和夏琳什么關系?”
女孩眉頭一皺:“不認識,別亂攀扯。”
傅安還想追問,那幾人卻不依不饒要對傅安動手。
傅安握緊武器,三只喪尸狗也低聲嘶吼。
戰斗一觸即發,傅安邊防御邊對女孩喊:“你到底跟夏琳什么關系?”
女孩嘴角微微上揚,迅速抽出一支箭搭弓:“都說不認識了。”
黃頭發女人忽然向前挪了挪,準備偷襲傅安。
這時,女孩一箭射出,精準扎在黃頭發女人腳邊,嚇得那女人尖叫著后退。
傅安咧嘴一笑,“箭法是真不錯!“
黃頭發女人見狀不管不顧,對那些女人喊道:“不管了,大家一起上,先弄死他們,然后在瓜分他們的裝備!“
話音未落,上頭的女人們開始向傅安和女孩沖了過來。
那女孩扯了扯唇角,邊躲著攻擊邊譏諷傅安,“你也別太拖后腿!” 幾輪交鋒下來,兩伙女人漸漸落了下風。
眼見討不到好處,帶頭的兇悍女人咬牙切齒:“今天算你倆運氣好!”
說完,帶著手下灰溜溜跑了。
傅安看向女孩:“沒想到你身手這么好?!?/p>
女孩收起復合弓,拍了拍身上的灰,緩聲道:“我叫林綾,剛那兩伙人有一伙是趙敏佳的手下,我跟她們向來不對付。
我帶著一群幸存者躲在另外一處地方,大家都不容易,趙敏佳那幫人霸道慣了,老惦記我們那點物資。
上次我出來也是去你所在的大廈搜刮物資,沒想到今天碰上這檔子事?!?/p>
傅安聽了,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們剛才那么囂張,原來是有撐腰的。
那你帶著這么多人,物資肯定不好找吧?”
林綾無奈地點點頭:“末世里物資就是命根子,每找一批都得費好大周折,還得防著被搶。
你呢,你出來又是為啥?”
傅安打了個哈哈:“我啊,就是四處探探路,看看有沒有能讓大家日子好過點的地方。”
一番交談后,兩人都沒了繼續結伴的想法。
林綾率先開口:“那我們就在這兒分開吧,各走各的路,也省得目標太大?!?/p>
傅安點點頭:“行,你自己也小心點?!?/p>
說著,傅安轉身準備招呼人頭狗和喪尸狗離開。
林綾的目光這才落在那幾只奇異的生物身上,先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她指著人頭狗和喪尸狗,驚訝道:“你……你居然能帶著這些家伙?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末世里能馴服喪尸和變異獸,你這本事可不小啊!”
傅安笑了笑,拍了拍人頭狗:“形勢所迫,有它們在保命的幾率也能大些。
你也多保重?!?/p>
說完,帶著他的特殊隊伍大步遠去,林綾還站在原地,望著傅安的背影,眼神里滿是詫異與思索。
傅安帶著人頭狗和三只喪尸狗,在昏暗陰森的街道上緩緩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極為謹慎。
烏云沉甸甸地捂著天空,一絲光都透不下來,斷電后的城市被黑暗徹底浸沒。
遠處時不時傳來喪尸滲人的吼聲,回蕩在空蕩的街巷。
“這鬼天氣,黑得跟鍋底似的,真瘆人?!?/p>
傅安低聲嘟囔著,手心不自覺地攥緊了武器。
人頭狗喉嚨里發出幾聲低嗚,似是回應。
三只喪尸狗則機械地跟著,步伐僵硬。
終于靠近了衙門口,傅安看著眼前死寂一片的建筑,眉頭緊皺:“林悅她們當時得多難啊,一地的尸首,也不知道熱武器還能剩下點不。
趙敏佳有安保公司撐腰,說不定早把好東西搜刮干凈了?!?/p>
說著,他扭頭看向人頭狗,“先派這仨進去瞅瞅,太危險了,咱們不能貿然行動?!?/p>
人頭狗沖三只喪尸狗短促地嘶吼了幾聲,像是在傳達命令。
有只喪尸狗卻晃了晃腦袋,嘴里發出含糊的低嚎,似乎不太情愿。
傅安見狀,踢了它一腳,呵斥道:“磨蹭什么!再不聽話,把你扔這兒喂喪尸!”
喪尸狗這才跟著另外兩只慢悠悠朝衙門跑去,身影沒入黑暗。
傅安守在門外,心急如焚,時不時踮腳張望。
十多分鐘過去連點動靜都沒有。
傅安急了,沖人頭狗吼道:“怎么還不回來?去,把它們叫回來!”
人頭狗仰起脖子,發出一連串高亢、急切的嘶吼。
可等吼聲停歇,依舊沒見三只喪尸狗的影子。
傅安咬咬牙,罵道:“這群不靠譜的東西,白養了!
走,咱們繞到后面去看看?!?/p>
到了衙門后面,傅安找了扇窗戶攀著墻沿,費力地朝里望去。
瞬間被里面的慘狀驚到:“我的天,這也太慘烈了……”
他胃里一陣翻騰,猶豫著不敢進去。
猶豫再三,他還是沖人頭狗下令:“再喚一次,說不定它們還活著。”
人頭狗再次扯著嗓子嘶吼,聲音里都帶了幾分焦躁。
這時,衙門里突然傳出一陣詭異的聲響,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拖動,緊接著是喪尸的咆哮,音量越來越大。
傅安臉色一變,對著人頭狗低語:“糟了,里面肯定有變故,三只狗估計兇多吉少,咱們得趕緊想轍,不能在這兒耗著了?!?/p>
人頭狗沖著衙門方向兇狠地呲牙,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時刻準備護著傅安。
就在傅安猶豫的時候,一陣細碎又毛骨悚然的聲響,仿若砂紙摩挲著玻璃,從里面幽幽傳了出來。
緊接著,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狗的哀鳴聲,也絲絲鉆進傅安的耳朵。
傅安心口猛地一縮,暗叫糟糕,可熱武器的誘惑實在太大,他深吸一口氣,還是攥緊膽子帶著狗頭人從一扇窗戶翻進屋內。
剛一落地,濃稠厚重的黑暗瞬間將他倆淹沒。
傅安大氣都不敢出,手指死死扣住武器,哪敢輕易點亮手電筒,只能憑借著模糊的輪廓與本能的直覺在黑暗的空間里蝸牛般小心翼翼地挪動。
腳下時不時磕到些硬邦邦的東西,差一點就被橫七豎八的尸體絆倒,每一次趔趄心都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
傅安努力睜大眼睛,想從墨色里摳出點能見度來,大致辨出這是休息室。
目光掃過,冰箱敞著懷,黑洞洞的,內里早被搜刮得一干二凈。
桌椅板凳歪七扭八地癱著,宛如戰后廢墟。
幾具穿著制服的尸體和喪尸尸體扭打在一處,肢體以詭異又扭曲的姿勢定格,忠實記錄著那場慘烈的生死相搏。
傅安貓著腰蹭到墻邊摸到一把遺落的砍刀,牢牢攥在手心才領著狗頭人一寸寸朝前挪。
就在傅安前腳剛探出門口,屋內一具原本死寂的喪尸仿若被邪祟附身,先是手指微微抽動,隨后它的腦袋緩緩抬起,幾縷黏糊糊的頭發耷拉在空洞的眼眶前黑洞洞的鼻腔猛地擴張,嗅著活人的氣息。
喪尸的雙腿先是綿軟無力地蹬了幾下接著猛地一撐,整個身軀如離弦之箭般彈起。
干枯的雙臂前伸,手指如十把鋒利的鉤子沖著傅安的后背迅猛撲來!
幾乎同一瞬間,狗頭人察覺到危險降臨,它沒發出半點聲響,身子瞬間緊繃如黑色閃電般彈射出去,狠狠撞在喪尸腰間。
“砰!”
一聲悶響,喪尸被撞得橫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可它卻仍不死心,四肢瘋狂劃動,嘴里發出不甘的嘶吼,還想再次撲起攻擊傅安。
傅安聽到背后驚悚的聲響,頭皮瞬間炸開,猛然回頭。
費了好大勁才依稀看清是被狗頭人撞飛的喪尸。
喪尸扭曲的身形在幽暗中若隱若現,傅安驚出一身冷汗。
趁著喪尸還在地上掙扎,沒來得及爬起來傅安高高舉起砍刀,雙手狠狠揮下。
鋒利的刀刃裹挾著風聲精準砍進喪尸的脖頸。
隨后喪尸的四肢抽搐了幾下,徹底沒了動靜。
傅安長舒一口氣,這才滿心感激地看向狗頭人伸手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多虧有你!”
為防再生變故,傅安不敢大意在休息室里逐個排查起喪尸來。
他走到每一具喪尸身旁,都狠狠補上一刀。
確認再無死而復生的隱患后,傅安才從休息室出來。
此時,外面一片死寂,早前還能聽到些許的喪尸狗的聲音此刻已消失得干干凈凈。
傅安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挨個房間展開探索。
一連探查了幾個屋子,狀況都和休息室大體相同,滿目皆是人和喪尸激烈搏斗后留下的慘烈痕跡,橫七豎八的尸體橫陳在地,還能看到一些女人的尸體,衣著凌亂,身上傷口猙獰。
傅安暗自揣測,大概是末世后有膽大的幸存者想來舔包,卻沒料到這里還藏著喪尸,慘遭埋伏丟了性命。
又摸索著走過幾個房間,傅安終于來到一個類似倉庫的房間門外。
門虛掩著,傅安屏住呼吸瞇起眼睛朝里窺探,心中一喜,看這布局應該就是林悅所說的武器倉庫。
他握緊砍刀小心翼翼地抬腳朝里走去。
倉庫里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并沒有活人活動的跡象。
地上零星散落著一些熱武器,傅安趕忙蹲下檢查,卻發現槍膛無一例外全都沒有彈藥,想來早就被消耗殆盡。
他滿心失望,忍不住咂咂嘴:“白跑一趟,唉!”
可為今之計也只能繼續找下去,說不定還有遺漏。
于是他朝著林悅所說的保險柜摸去。
好不容易找到保險柜,傅安定睛一看,卻發現柜門已然大開,里頭空空如也,連點殘渣都沒剩下。
傅安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滿心沮喪:“這下可好,白來一趟不說,還可能把三條狗搭進去了。”
不過臨走前傅安的目光掃到地上一把微沖和一把短槍,猶豫半天,還是彎腰撿起裝進包里。
他自我安慰道:“萬一以后能碰到彈藥呢,總比啥都沒有強?!?/p>
說完,便準備離開這令人喪氣的倉庫。
傅安剛躡手躡腳地離開倉庫,令人揪心的狗的嘶鳴聲再次幽幽傳來。
傅安瞬間繃緊了渾身的肌肉,身體本能地矮了下去,像一只警惕的獵豹,緊貼著墻面緩緩摸過去。
墻面粗糙的磚石蹭著他的衣服,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在死寂的氛圍里,細微響動都顯得格外刺耳。
尋著聲音的方向,傅安摸到了一扇積滿灰塵的窗戶旁。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朝里窺視。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頗為寬敞的會議室,桌椅七零八落,文件紙張散落一地。
一片狼藉中三只喪尸狗橫躺在地上,了無生氣。
唯有一只還在有氣無力地掙扎,時不時發出幾聲痛苦又微弱的嘶鳴,像是不甘就這么咽氣。
屋內五六個女人正嚴陣以待。
為首的是個身形壯碩、滿臉橫肉的女人手持一把開山斧,手臂上緊實的肌肉隨著她的動作微微起伏,彰顯著不容小覷的蠻力。
她身旁一個身形瘦高、眼神陰鷙的女人,攥著一把匕首。
其余幾個女人也各自抄著鐵棍、棒球棍之類的家伙直勾勾盯著門口,活脫脫一群餓狼守著陷阱,就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傅安暗暗叫苦,“難怪三只狗都沒了動靜,原來是碰上這幫難纏的主,被算計得死死的。
看著這架勢她們八成和我一樣,也是瞅準了這里剩下的物資,來舔包的。
傅安有點沮喪,真是冤家路窄的破運氣。
更要命的是會議室的位置太刁鉆,大門的動靜全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想偷偷溜過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沒轍,傅安只能灰溜溜地再次退回休息室。
一進屋,他沖狗頭人急促又無聲地使了個眼色,用唇語說道:“快,先翻出去!”
狗頭人反應極快,后腿一蹬,前爪搭上窗沿一下翻出了窗戶,動作干凈利落。
傅安也趕忙雙手抓住窗沿,正準備發力撐起身子。
突然,后背猛地一涼,一股寒意直刺骨髓。
緊接著,一把冰冷的砍刀緊緊頂住了他。
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響起,“我說怎么聽到什么動靜呢,原來是個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