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氣笑了,即便知道白筱帆不會跟梁少康發生什么,一想到自己的女人早上還在跟他**,傍晚就坐在了別的男人車上,盛延心頭突突直跳,額頭的青筋凸起。
“你還沒放棄,真有毅力。”
盛延緊咬后牙槽,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
梁少康吸了口煙,隔著雨簾看了一眼車內熟睡的白筱帆,“上次外灘表白,如果不是我誠意十足,不想欺騙她,我完全可以和她交往,盛書記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么?”
梁少康吐出一大口煙圈,煙霧遇到雨融化了,梁少康滾動喉嚨,臉上還透著一層久病初愈的蒼白,“我不像你,也不會學你隱瞞,我會她毫無保留,完全坦誠,選擇權在她手里,還以為給了你機會,你能抓住,沒想到盛書記還是不太行啊?”
梁少康的聲音伴隨著細微的雨聲,手機聽筒降噪效果太好了,好到人聲凸出,很刺耳。
“我40歲的年紀就年少時喜歡過一個,這叫隱瞞?”
盛延荒謬的笑了,說完這句話都覺得自己跟一個毛頭小子爭論過于幼稚,“公司的稅務問題處理完了?”
梁少康輕笑了聲,“托盛書記的‘關照’,我把公司上下全都核查了一遍,盛書記這次打算怎么‘關照’?”
盛延掛斷電話,低咒了一聲,扔掉手機繞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麥卡倫25年,一口飲盡,火辣辣的酒順著喉嚨往下滾,捏著酒杯的那只手青筋凸起,情敵來了一個又一個,唯獨這個最棘手。
梁少康抽完煙,回到車上,把手機原封不動放回了包里。
車開到了住處樓下,白筱帆跟夏蟬林央住在一起,聯排的別墅,環境不錯,這邊住的都是網約和創一代,車停好,雨還在淅瀝瀝的下,白筱帆這一覺睡了一個多小時,車內的香薰味道太過于助眠。
梁少康凝視著熟睡的白筱帆,心情幾乎平靜而又安寧。
他想起在鵬城花店的那段時光,他遭受人生中最大的重創,被合資一起創業開公司的幾個伙伴背叛,這種感覺比公司剛起步時還要難受,鉆心的疼,他找了心理醫生,吃藥,治療,療愈,卻起不到半點作用。
唯獨遇見了她,坐在她的花店,感受著店內的花香,看著她在忙碌,有時他抱著電腦辦公,抬頭看見白筱帆,她也朝他一笑,笑得很溫柔,很寧靜,她的臉上沒有棱角,幾乎都是柔和的弧度,笑起來真的很美很美,這樣的笑會永遠拓印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后來在意大利再次見到她,她瘦了不少,下巴尖尖,或許是因為冬天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蒼白,他知道她失戀了,他更想留在她身邊,守護她最美的那個笑,不想讓她哭。
在外灘游輪上,她問出那個問題,他很清楚自己的回答可以決定未來,他可以口是心非,留住她在身邊,可他不想看她再一次掉眼淚。
眼淚很珍貴,為不值得的人掉,是廉價,只有在值得的人眼中,才最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