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說,“部隊里有很多個他,你指的哪一個?”
白筱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盛延誠實說,“進部隊前沒下過廚。”
更不可能做飯給誰吃,盛延說,“你是第一個。”
白筱帆低頭喝了口水,“你跟她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吧。”
盛延凝視白筱帆,“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白筱帆抬起頭,“愛情故事?”
盛延失笑,“小孩能有什么愛情故事?”
“她出國的時候難道也是小孩嗎。”
“我們沒發展到那個地步。”
白筱帆說,“我想聽你們的故事,你們怎么認識的?”
“在一個大院長大,除了我跟她,還有另外三個男孩。”
白筱帆托腮,“你們一定很親密無間。”
盛延看她一眼,“小時候的感情都是純真的。”
白筱帆說,“長大后沒變嗎?”
盛延沉吟,“年少的感情都很懵懂,十幾年過去了,我沒辦法說清楚。”
白筱帆不滿意他的答案,“你等了她十幾年。”
盛延笑了聲,凝視白筱帆,“我有說過等了她十幾年?”
白筱帆如鯁在喉,盛延的確沒說過,“那你為什么一眼就看中了我。”
“我見過不少漂亮女人,毫無興趣,甚至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工作忙,口味比較高,沒遇見合適的人。”
盛延關了水,傾身靠向她,“筱帆,那天晚上見到你第一眼,我就有了感覺。”
白筱帆瞬間面紅耳赤,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盛延。”
盛延不避諱,直言說,“你像只被雨淋濕的流浪貓,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對你產生了興趣,我四十了,很難遇到對的人,我還以為我會就這樣度過余生,是你讓我干涸的心煥發了生機。”
老男人很會說情話,白筱帆說,“你經常收養流浪貓?”
盛延,“沒收養過,有筱筱一只就夠了。”
白筱帆低頭不說話,盛延凝視著白筱帆,聲音柔和,“我不否認年少懵懂的感情,她回國后我只把她當成朋友看待,是我沒站在你的角度思考問題,你給我的懲罰我全都愿意接受。”
白筱帆安靜吃完了一頓飯,飯后她坐在沙發上看書,盛延在廚房里忙碌,他洗了澡從浴室出來,披了一件浴袍坐在她身邊。
白筱帆從書里抬起眼睛,換了個坐姿,把腳搭在了他身上。
盛延垂眸看了一眼,白筱帆冰涼的腳鉆進他浴袍里,腳丫子壓在他胸口上,放松時候的肌肉原來是軟的,熱乎乎的,感覺還不錯。
盛延被冰的挑了一下眉,“腳掌心這么涼,體虛要喝中藥。”
白筱帆踩了一下他胸口,“我不虛,你才虛。”
盛延捏了捏她小腿肚,很有肉感,小短腿挺可愛,“你說的都對。”
白筱帆看不下去書了,扔掉手里的書,起身坐在他腿上,“做嗎?”
盛延親了下她嘴角,“在這里?”
白筱帆吻住他的唇,扯開他的浴袍帶子,“久一點,不要太溫柔了,賣點力。”
盛杳第二天早上跟程文周還有幾個水利局的領導來了青山苑,要求盛延辦點事,電梯門打開,就看到了大門敞開著,走出來幾個柜哥柜姐模樣的人。
盛杳吃驚,快步走過去,發現客廳堆放著好多個盒子。
白筱帆去羊城參加婚禮,只帶了一雙低跟鞋,盛延抱她出來時,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他選了幾個款式,拿出一雙給她試穿,單膝跪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腳,“這雙挺好看。”
白筱帆說,“有點勒腳,不好看。”
“再試試另外一雙。”
盛杳剛要出聲,被程文周拉住了。
盛延拿了一雙低跟的,“這雙呢?”
“也不好,不好看。”
“試試這雙。”
不知道試了第幾雙鞋,盛杳站不住了,喉嚨癢,咳嗽了聲,白筱帆看到盛杳來了,門口還站著好幾個人,白筱帆把腳縮了回來,隨便穿了一雙鞋,“就這雙吧,挺好的。”
穿了試的第一雙鞋。
白筱帆還要出門,起身跟盛杳打了招呼,盛杳抱了一下白筱帆,看了眼她脖子,“很激烈哦。”
白筱帆出了門,盛延收拾好面前的鞋子,水利局的那群干部不知道要不要上前,盛延說,“你們坐。”
盛杳看見牛皮沙發有點褶皺,似乎還有水印子,她扯過毯子蓋住了,示意他們坐另外一個地方。
“哥。”盛杳走到盛延身邊,“這你也能忍?”
被這么多人看著,盛延半點反應都沒有。
盛延捻了捻手指,還存留著溫度,“她的腳很軟。”
盛杳:“……”
“昨晚踩在我胸口上,很舒服。”
盛杳:“……”
自從白筱帆出國一趟,他精神狀態不佳,沒想到直接成了老婆奴,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哥嗎,平時溫文爾雅,一貫正經的盛延去哪了?
白筱帆下樓,接到陸珍的電話,她給白筱帆發來一段視頻,婚禮后半場,張昊跟關耀陽直接在婚禮現場大打出手。
陸珍八卦的語氣很激動,“我昨晚一夜沒睡,到處打聽消息,聽說是關耀陽拿了孩子的頭發去了DNA鑒定,發現自己才是孩子的父親,要搶回孩子,張昊不樂意,跟關耀陽打起來了!”
陸珍說,“筱帆,你怎么一點也不吃驚!”
白筱帆心想,她能說她早就知道了嗎?
白筱帆回了一趟家,滾滾還在睡午覺,白筱帆原本只想看一會滾滾,誰知道滾滾醒了,白筱帆轉身的功夫,軟嫩的白娃娃就睜開了眼睛,不哭也不鬧,伸出手示意她抱抱。
難怪人都喜歡乖巧聽話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很難不愛。
怕吵醒路雪梅,白筱帆逗了會孩子,手拍在孩子身上哄睡著,給路雪梅發了信息就離開了。
回到青山苑,下午時間,盛延出門了,他大概是從盛杳手里拿到的電話和微信號,加了她幾次,白筱帆沒通過,只發來了信息:出門辦事,在家等我。
白筱帆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整理了一下衣服,點開手機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打車去了機場。
白筱帆回到上海后,落地了才打開手機,點開林央發來的微信,還沒仔細看,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傍晚六七點,機場外面下了暴雨,機場人很多,又是下雨天,信號不是很好,白筱帆掛斷,電話又打了進來,直到第四個電話,白筱帆才接起。
“去哪了?外面下雨了,我過來接你。”
盛延的聲音平靜,沒有生氣,只有擔心的著急。
白筱帆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大雨,“我回上海了。”
盛延安靜了很大一會,白筱帆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沒告訴我一聲?”
白筱帆,“成年人睡一覺很正常,你不爽嗎?你還說很緊很舒服。”
盛延喉嚨里一股血腥味,他捏著裝著鉆戒的盒子,“睡都睡過了,不打算給我一個名分?”
白筱帆說,“我們以前也睡過,后來不是也分手了嗎?”
白筱帆聽到盛延的呼吸聲,他應該是有些生氣了,白筱帆想了下說,“我看到你書房的一幅字很好看,我喜歡上林賦,你能寫一幅嗎?”
盛延盯著玻璃窗外的雨幕,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浪漫的不是上林賦,而是慢慢來的態度。
她不想這么快復合。
盛延躁動不安的心安定下來,叮嚀,“上海這幾天下雨,多穿幾件衣服。”
白筱帆掛斷電話,點開網約車軟件,系統顯示前面排隊的還有兩百多個人。
白筱帆走出去,就連出租車也沒有,全都是私家車和網約車,雨勢很大,即便是在小滿的季節也很涼,風往袖子里鉆,冷得出奇。
白筱帆穿的風衣很薄,在飛機上蓋一下空調勉強夠用,她打了個噴嚏。
梁少康在上海逗留的時間久,入手了一套房和車,發燒了一周準備回鵬城處理工作,還有點提不起精神,秘書開車,梁少康坐在后排,駛過一個高橋架,似乎看到了什么,梁少康說,“轉方向去接機口。”
雨勢很大,梁少康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白筱帆,他讓秘書下車自己打車回去,梁少康坐到駕駛座,開到了白筱帆面前。
看到面前的保時捷,白筱帆怔了下,手機震動,梁少康發來了微信,然后就從車窗里看見了梁少康的臉。
梁少康撐開傘走下車,遮住她面前的雨,“剛回上海?”
白筱帆說,“去參加了朋友的婚禮。”
白筱帆手機頁面還顯示著網約車的打車軟件,排隊兩百多號人,梁少康說,“我送你。”
白筱帆有點尷尬,自從拒絕梁少康后,她就沒見過他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
明確拒絕了,就不好再上他的車。
白筱帆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自己打車,你是回鵬城嗎?去值機吧,我等會車就來了。”
“沒,我開車出來兜兜風。”
梁少康的傘傾斜向她,后背被淋濕,白筱帆低頭,林央的微信彈窗:筱帆,你回上海了!幫我關一下煤氣,我出門著急忘記關火了!我怕等會爆炸了!
梁少康的身高,足以看見她手機的內容,他笑了下說,“以朋友身份送你回去,可以嗎?”
白筱帆想了下,“好。”
梁少康撐著傘,拉開副駕駛,關上車門才走去駕駛座,他的外套淋濕了,好在防水,脫下來隨手放在后座,梁少康把空調溫度調高,“你要不要睡會?”
看出她在飛機上睡過,似乎還很困。
白筱帆嘴上說不睡,車速太慢,開了好久都沒到住處,她架不住眼皮沉,昏昏欲睡。
梁少康在等紅綠燈,雨刷快速波開著大雨,車內響著雨刷器運作的規律聲音,很是催眠,他側臉看了一眼熟睡的女人,溫柔恬靜。
白筱帆的包放在靠近駕駛座的一側,隨手塞在隔層里的手機屏幕亮起,沒有鈴聲也沒有震動,反復亮了幾次,梁少康往前開,找了個地方停車,拿走了那只手機,站在公交車站臺下,雨絲濺在身上,梁少康接起了電話。
“盛書記,有事?”
即便沒有盛延的電話,手機號碼也沒有備注,梁少康也知道這是誰的電話。
聽見梁少康聲音那一刻,盛延只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他捏緊手里白筱帆遺落在房間里的裙子,只覺得頭疼。
這人怎么陰魂不散?表白失敗了還沒放棄?
“她人呢?”
“睡著了。”
“睡著了?”
盛延拔高聲調,復述了一遍這幾個字,憤怒又質疑,“在哪?”
梁少康拿出煙,咬在嘴里,打火機啪一聲點燃,梁少康吸了口煙,吐出來一口煙霧,胸口的煩悶瞬間煙消云散,仿佛鼻炎消失般通透暢快。
“我的車上,還有哪里?盛書記不知道?車上最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