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雖然五十多歲,可一手純熟的馬術卻不是吹牛,就在陳寅和馬匹在河水之中浮沉的時候,他已經趕了過來。
沒有絲毫猶豫,翻身下馬,直接就跳進了河里。
進去抓住了陳寅,用刀子割斷了束縛陳寅腳的馬鐙, 就開始帶著嗆水的陳寅往岸上游去。
到了岸邊, 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再看向陳寅他有些慌了。
陳寅明顯是喝了不少水,現在臉色蒼白,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果急忙把手放在了陳寅鼻子下面,閃電一樣收回了手指。如喪考妣的叫道:“大人,你可不能死啊!”
五十多歲的人此時爆發出了強大的能量,竟然把陳寅橫抱了起來,到了馬匹身邊兒,把陳寅搭在了馬鞍上。
牽著馬開始一圈又一圈的遛馬。
隨著馬匹的運動,陳寅腹部被擠壓,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河水,張果又趕緊把陳寅放在了草地上,把耳朵貼在了陳寅胸口。
聽到心跳以后,這才微微放松,清理了陳寅的口鼻,保持暢通,又開始對陳寅胸口一陣按壓。
“藍堅,希望你他媽的教我的方法管用,不然我今天得死在這兒。”
又按壓了一會兒,陳寅終于能正常呼吸了,可人還是昏迷不醒。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張果抬頭一看,來人正是剩下的幾個同伴。
“藍堅,大人溺水了,快來救大人……”
藍堅匆忙地跳下了馬,飛奔過來,先是給陳寅號脈,然后又翻了翻眼皮,最后試探了一下鼻息。
這才狠狠的松了口氣:“人沒有大礙,只是嗆了水昏迷過去了,張哥,這是什么情況?大人怎么會騎著驚馬出來了?又怎么會掉進河里溺水了?”
張果露出了苦逼的神情。
簡單的把事情講了一遍,藍堅也是一陣無語,“大人還真的是倒霉。”
回頭招呼正在把馬系在樹上的鐘梨呂巖,“趕緊生火,大人溺水昏迷,我要用家傳秘法救治。”
野外的草木多的是,地上很快就燃起了一堆大火。
雖然不知道溺水為什么要點火,但幾人還是照做了,畢竟藍堅才是專業地人才。
大火燃盡,地上一層灰燼。
藍堅找了一個地面凹進去的土坑,把陳寅脫光了衣服放了進去,這才把燃燒過還帶著余溫的灰燼都覆蓋在了陳寅的身上。
連臉都沒有放過,只剩下七竅留在外面。
“你這是什么秘術?大人很快就能醒嗎?”
張果有些不解的問道。
藍堅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叫灰燼埋法,就算是溺水死后三天的人,也有一絲希望能救活,更不要說大人這剛剛溺水昏迷的人了。”
術業有專攻,眾人知道藍堅是專業人才,也都紛紛捧灰覆蓋在陳寅的身體上。
“只要大人的七竅之中流出水出來,大人就算是轉危為安了。”
藍堅看了看被覆蓋的陳寅松了口氣說道。
陳寅只感覺身體冰冷刺骨,又忽然感覺被溫暖包圍。好似回到了母體一樣暢快。
猛然間驚醒,從灰燼之中坐了起來,迷茫地看了看周圍。
“我這是在哪兒?”
張果都要哭出來了,要是因為自己讓這個頂頭上司死了,那他罪過就大了, 而且平心而論,陳寅這個上司有錢又不吝嗇,說話還好聽,他是真心不希望陳寅出現意外。
看到陳寅醒了過來,立刻上前跪下。
“大人,您終于活過來了。”
“我……我……我想起來了,馬驚了,我被馬帶進了河里了。”
陳寅打了個噴嚏,又看了看自己被草木灰覆蓋,而且好像還渾身**,再看看周圍的幾人。
“這是在干嘛?”
心頭一驚:“這幾個手下要活埋了自己嗎?”
瞬間他就想到了李嫣然,“不會是那一封情書讓李嫣然暴怒,這就要殺人滅口吧!”
不過看到周圍這四個屬下關切的目光,又想起剛才張果說的那一句“大人,您終于活過來了。”
這才明白是誤會了。
可誤會是誤會,為什么要用灰燼把自己給埋起來啊?
抹了抹身上的灰燼,他立刻就成了一名黑叔叔。
但他渾然不覺,張開嘴露出一口的白牙:“這些草木灰是?”
“啟稟大人,這是我家傳的秘術,專門救治溺水之人。”
藍堅上前說道。
張果趕緊補充道:“這秘術就算是溺水死后三天的人也能救活呢!”
陳寅聽后一頭黑線,不過也沒有計較,感覺自己還光著身體,向四周看了看,“我衣服呢?”
眾人這才想起陳寅的衣服,轉頭看去,只見陳寅的衣服被風吹進了河里,現在正隨波逐流,慢慢的消失在了遠處。
張果立刻跳了起來:“我去……我去幫大人把衣服找回來。”
說完轉身就跑,順著河流狂奔起來。
“張果……唉,怎么跑的跟兔子一樣快,都趕上李鐵拐了,衣服追不回來算了,你們脫兩件給我穿上就行。”
半個時辰以后,陳寅終于還是穿上了衣服,衣服褲子都是呂巖跑到城里的成衣鋪子里買來的。
雖然有些不合身,但也勉強能穿。
就是人臉上的灰燼在河邊兒洗了兩遍,還是有些發黑。
再回去眾人剛開始怎么也不愿意陳寅騎馬,最后還是張果牽馬才讓陳寅騎在上面。
一眾人眾星拱月一般把陳寅護送回了宅子。
大街上那些百姓都跟看西洋景一樣。
“這人怎么生的如此之黑。”
“是啊,黑的都掉渣了,你看……”
“這人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聽說有一種人叫做昆侖奴,就是黑的掉渣……”
聽到周圍百姓的議論,陳寅翻了個白眼。
陳寅剛到后門下馬,老道士就從門口探出頭來。
看了一眼眾人,又看了看陳寅,疑惑的問道:“你們都去哪兒了?怎么宅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幸虧我買黃精回來的早,不然被人偷空了都不知道。”
“不對!”老道士仔細的看了看陳寅。
“高人,我怎么看著你印堂有些發黑啊!”
“你手怎么也是烏黑的?莫非也是修仙的法門?”
陳寅尷尬的笑道:“太陽太大,給曬的,你買到黃精了啊!實際上你現在的身體吃黃精還不行,得先鍛煉,還是把第八套廣播體操做上十遍吧!”
老道士也不疑有他,“好的,我這就回去去做。”
陳寅回頭看了看這幾位手下。“你們也去練,好好鍛煉身體,才能剿滅白蓮妖人,你們身體比老道士年輕不少,就做二十遍吧!”
“我呢大人!我五十多歲了。”
陳寅看著張果,好沒氣的說道:“三十遍吧!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年紀大了就更應該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