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這樣的姿色,卻也只能混跡在門口攬客,江卿妧不由得在心中猜想這花魁的姿色又該如何艷絕天下。
但老鴇顯然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毫不留情一巴掌甩在了女子的臉上:“哭哭,整天就知道掉眼淚,老娘的客人都被你哭跑了?!?/p>
“受傷了,那邊不是有石灰粉嗎,自己抓上一把就行了,還想讓老娘幫你請個大夫不成。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請大夫你也配!”
江卿妧懶洋洋地道:“算了,我是來玩的,不是來砸場子的。此事也怪我沒管好自己的寵物,諾,這點錢就當是我的賠禮吧。”
說著,伸手拿出一個裝滿金子的香囊丟到了老鴇懷里,“給姑娘請個大夫,又費不了多少錢,我出就是了。”
老鴇掂量著手里的錢袋子,手軟了,這嘴巴也跟著軟下來。
“哎呦,公子可真是心善,芊娘還不快來謝謝公子?!?/p>
“可有好點的雅間,給我來上一間,至于那些好酒好菜,你看著來就成了,錢不是問題?!苯鋳€說著,伸手又丟了個圓滾滾的錢袋子過去,老鴇此時看她的眼神已經如同財神爺沒兩樣了,直接撇下大堂的客人,專門伺候她。
江卿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等到了包間,老鴇拍拍手,一連串的美人就手拿樂器美酒,魚貫而入。
江卿妧看都沒看一眼那些美人,俊臉一冷:“我聽聞這月落樓當屬月韻姑娘最為出彩,怎么不見她來,莫不是看不上我這點銀子不成?”
老鴇怔了下,不明白剛剛看上去還一臉溫和的小少爺,怎么臉色說變就變。
還企圖蒙混過關,同她介紹各個美人。
江卿妧可不管老鴇怎么想,緊跟著又道:“我今個來不過是想瞧瞧眾人口中艷絕天下的第一花魁是何等色澤,您可莫要把我當成傻子,隨便來點庸脂俗粉就想打發我。”
這句庸脂俗粉一出,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可就不干了。
“客人眼光太高,我姜悅高攀不起,媽媽您還是找月韻過來吧,好讓客人也開開眼,看看這所謂的第一花魁是否名副其實?!?/p>
說完,女子抱著手上的琵琶摔門離開。
江卿妧眉頭微挑,對女子火辣的性格有些詫異。不過雖然同樣都屬于青樓,老鴇對于這個姜悅和樓下的芊娘,態度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位姑娘倒是真性情?!?/p>
面對摔門離去的姜悅,老鴇只是皺了皺眉,隨后故作不滿的看向江卿妧:“郎君,你這未免有些羞辱人了,環肥燕瘦各有所愛,花魁也不過是一個稱號而已,郎君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你若是看不上這些姑娘,大可直說就是了,你又何必出聲侮辱人呢?”
“我們只是想看看花魁而已?!?/p>
見老鴇語氣不耐,波西婭也不高興了,直起身道:
老鴇瞥了眼波西婭的穿著,發現只是尋常衣物,談不上多貴氣,語氣也就帶了幾分不屑,“花魁可不是誰隨隨便便都能見到的,你們知道有多少權貴公子為了月韻一擲千金還都看不上一眼呢嗎?”
“公子怕不是覺得就那兩袋銀子,就能讓我花重金培養的花魁出來見你?”
老鴇這話似笑非笑,語氣中滿是嘲諷。
“是嗎,那你瞧瞧這個如何?”
江卿妧甩出幾塊靈石放到桌上,“我今日也是受人之托,想替我堂兄物色一位美人,但最終能不能成還得看他,既然月韻姑娘不愿意就罷了。反正正如您所言,花魁不過是一個稱號,是否名副其實還不一定呢?!?/p>
她說著,撈起一旁打盹的時逾白,起身就要離開,波西婭緊隨其后。
“等......等,兩位貴客,您們誤會了!”
老鴇經營這行這么多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看走了眼,誰能想到這個小少爺竟然出手就是幾塊上品靈石?。?/p>
一塊上品靈石便可價值千金,但這些都還遠遠比不上少年腰間掛著的芥子囊,想她經營月落樓多年,見到的修士也不算少數,能有眼前少年這身氣派的可以說少之又少。
也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少爺專門出來歷練了,想來他口中的堂兄定也是位修士,倘若真遷成了線,她這月落樓可就發達了。
她以前怎么沒看出來,月韻那丫頭還有這樣的福氣呢。
老鴇的表情立刻大轉彎,臉上的褶子堆的都要看不見了,一個勁的賠笑:“奴家有眼不識泰山,貴客稍等,月韻馬上就來。”
老鴇離開之后,波西婭這才不解的湊上前,壓低聲音問:“卿妧姐姐,你為什么不直接問她呀?”
“不急?!苯鋳€很從容地給自己捏了個葡萄吃,“婭婭你不覺得這里很有意思嗎,反正來都來了,干嘛不享受一番呢?”
“再者說,你不想看看花魁長什么樣子嗎?”
波西婭歪著頭,很是費解:“她再好看,也不過是一介凡人,百年之后便會化為枯骨,與我們又如何相比呢?”
“再說了,要論美貌,我阿兄才是最好看的呢。”
江卿妧眨眨眼,有些好奇:“我聽聞鮫人族生來便沒有性別,分化之時便是心有所屬,可你?”
“嗯,倒也沒錯?!辈ㄎ鲖I點點頭,隨后解釋道:“但那是對于普通鮫族來說的,我和哥哥屬于凈?;首?,生生世世與海為伴,出生便有了性別。也是因此我才能在鮫珠離體后依舊還能保住性命活下來?!?/p>
江卿妧訝然,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救竟然就是鮫人族的小公主。
兩人閑聊之時,外面也傳來了腳步聲,老鴇帶著一女子走了進來。
老鴇仍是一臉笑意,微微側身,將身后的人露了出來。“月韻,這位是......”
想介紹卻驀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從未問過兩人的姓氏,還是江卿妧開口說了一句,“我姓江。”
女子走上前,輕輕彎腰朝江卿妧行了個禮,“奴家月韻,向江公子請安?!?/p>
江卿妧和波西婭將目光都放到了來人身上。
膚如凝脂,眉如遠黛,一雙眼眸猶如秋水般澄澈動人,身著一襲繡著牡丹的煙羅裙,與眉間朱紅的花鈿相映襯,說話時臉頰微紅,聲音更是嬌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