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電腦壞了,最近更新不太正常,請大家理解原諒!
一聽這話,何東風更加緊張,腦海中立即閃過谷艷芳在風雨中騎行出現的各種事故的畫面。他放下電話,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盤算著各種對策。他可以向萬湘輝借輛車動身去找,但通往雙溪的路不止一條,他哪知道谷艷芳會走哪一條?況且鄉村通道不像城里街道有路燈,黑燈瞎火找人好比大海撈針,說起來不容易做起來更艱難。
去找她,極有可能無功而返;不去,何東風總覺得過意不去、內心有愧。他在房間里坐立不安,外面街道上稍有動靜,他都會跑到門口張望,看看是不是谷艷芳回來了。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柜臺上的電話急促地響起來。
何東風跨步上前,不等聽筒放到耳邊就迫不急待地說:“我是何東風,你哪里?”
聽筒里傳來一個男人不急不緩的聲音:“你是何東風是吧,谷艷芳是你什么人?”
“老婆,她是我老婆。”何東風握著聽筒的手已緊張得沁出了汗,他好像預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似的,急沖沖地問,“出事了嗎,她還好吧?”
“我是110指揮中心的民警,剛才接到德城一醫院急診科的電話,說谷艷芳摔斷了腿正在接受治療,請你馬上與醫院聯系……”
后面警察說了些什么,何東風完全沒有聽進去。他松了一口氣,至少谷艷芳還活著而神智清醒能說出自己的聯系方式。隨即他的心又懸了起來,她摔斷了腿,情況嚴重嗎,要不要做手術,會不會留下后遺癥?也不管警察還在電話里說著什么,何東風道了聲“謝謝”就掛斷電話,急匆匆往醫院趕。
谷艷芳被確診為大腿骨折,已約好明天上午動手術。
見何東風一臉焦急地沖進病房,谷艷芳像受了無數委屈、終于回到家鄉的旅人,禁不住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可是她沒有哭出聲來,而是默默地讓淚水沿著兩頰浸濕了潔白的枕巾。她的右側大腿打著石膏,裸露在外的小腿泛著淤青,而且腫得厲害,連腳指都比往常大了一圈。
“何谷睡了嗎?”她弱弱地問。
“你在哪兒摔得這么重,腦袋還有其他地方不疼吧?”何東風將手放在女人的額頭,上下打量著她,“都怪我,不該讓你去送貨。”說著,他狠狠的揪著頭發,腦袋重重地砸向床邊。
“是我自己不小心,送完貨回來葉正好碰上下大雨,鄉村小路上沒有地方躲,只好硬著頭皮朝前開。不知道到了哪里,只感覺前輪撞上路邊的一根樹枝,連人帶車翻倒在地,右腿正好抵在一塊大石頭上,我好像聽見了一聲悶響,沒想到是骨頭斷了。幾次試著想爬起來,可是右腿痛得連坐起來的勁都沒有,只好躺在路邊等人路過……”
事情已經發生了,谷艷芳回想起來時的心情仍難以平靜。
“刮風下雨,沒有誰愿意晚上出來。躺在泥地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當時我害怕極了。”說到這兒,谷艷芳攥緊何東風的手,記憶仿佛還停留在天昏地暗的那一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遠處傳來幾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可他們好像并不是朝我這邊來。像看到救星似的,我一邊按響摩托車喇叭一邊大聲喊救命……”
何東風一直攥著女人的手,眼前浮現出她在風雨中掙扎的畫面。他感到后怕,如果谷艷芳真有個三長兩短,他怎么向何谷交待!想到這兒,他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這個車禍出得可真不是時候。”女人也跟著他嘆氣道,“我們的生意才有點起色,我就住院了,你一個人既要照顧孩子,又要維持生意,怎么忙得過來嘍。”
“這些事你就不用多想了,明天先要我媽把何谷接回鄉下照看一段時間,再讓我妹回來給我搭把手站店子,反正她在深圳也混得不如意,大不了我給她開工資。”
“嗯,生意做起來后我們倆肯定會忙不過來,橫豎都要請人,不如家里人靠得住。”谷艷芳端起床頭柜上的杯子抿了口水。“如果還要人幫忙,別忘了我家還有姐弟可以喊過來。”
何東風點點頭,算是默許了。
第二天上午,趁谷艷芳做手術的間隙,何東風找萬湘輝借了摩托車將何谷送回老家。在路上他就想好了,要借爸媽之口將妹妹何林喊回來,他的話她肯定不會聽,爸媽的吩咐她可不敢說“不”。
聽說兒媳婦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手術室里給骨頭打鋼板,何家老兩口急得手足無措,何東風的媽一邊哄著孫女一邊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艷芳住院還是我去照顧更方便,你就安心經營自己的生意,你爸也可以到店里給你打個下手,你一個忙前忙后,我們也不放心。”
“你們照看好何谷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最好能勸何林回來,她能干又見過大世面,比在外面請三個人都強!”
何東風的爸二話沒說,立即上街給何林打工的單位去了電話。女孩子家長年在外打工總不算個事,何況她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他們兩老也希望她離家里更近些。借此機會讓何林回來,可謂兩全齊美,他是樂見其成的。
回到醫院時,谷艷芳的手術還沒有結束。何東風打電話給萬湘輝說,能不能麻煩他今天 到青云檳榔店幫個忙,維持店子正常營業。萬湘輝爽快地答應了,他調試的一個新口味已經完成小試,老板當天要拿著樣品請人試口味,正好顧不上管他。
處理完這一切,谷艷芳的手術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