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骨笛噬主記

"骨笛終將噬主？" 阿四湊過來看照片背面那行小字，聲音都變了調，"掌柜的，這什么意思啊？該不會是說..."

林默將照片和玻璃瓶小心收好，抬頭望向已經變成深坑的氣象站方向。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冷冷地照在廢墟上，給一切蒙上一層慘白的紗。

"先回當鋪。" 他簡短地說，轉身走向面包車。

老金落在最后，警惕地環顧四周。他的目光突然停在路邊一棵枯樹上 —— 那里坐著穿白裙的小女孩，依然抱著破舊的布娃娃。月光下，她緩緩抬起沒有五官的臉，朝老金揮了揮手。

"老金！" 林默在車上喊他。

老金猛地眨眼，再看時樹上空無一物。他快步走向車子，低聲對林默說："那東西跟來了。"

林默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發動了車子。回程的路上，車內異常安靜，只有輪胎碾過積雪的咯吱聲。阿四不停地回頭張望，仿佛擔心有什么東西跟在車后。

"掌柜的，" 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那個小女孩... 到底是啥啊？"

林默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氣象站檔案里提到過，1971 年冬天，有個叫小桃的六歲女孩誤入實驗區，被初級菌種感染。" 他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們把她... 做成了**培養皿。"

阿四倒抽一口涼氣："這幫畜生！"

"*** —— 巴圖的爺爺當時是研究所的清潔工，" 林默繼續道，"他發現后試圖救那孩子，結果自己也染上了菌種。" 車子轉過一個彎，月光透過車窗在林默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骨笛就是用***的腿骨做的，為了控制菌種。"

老金突然從副駕駛轉過身："掌柜的，您是說... 骨笛的宿主是***？那 ' 噬主 '..."

林默沒有回答，只是踩下油門，破舊的面包車在夜色中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

回到三濟典當鋪時已是凌晨。林默將骨笛放在柜臺的紅綢布上，三人圍著它，像在觀察一枚定時炸彈。

"掌柜的，咱們是不是該把這玩意兒處理掉？" 阿四緊張地舔著嘴唇，"找個大鐵鍋，倒上黑狗血煮它三天三夜..."

老金搖頭："沒那么簡單。這骨笛已經和菌種共生幾十年，強行銷毀可能會釋放所有菌絲。"

林默掏出手機，陰德賬戶顯示：【當前余額：23000 點】。他點開 "物品鑒定" 功能，對準骨笛掃描。屏幕閃爍幾下，彈出一條信息：

【物品名稱：宿主骨笛（***）】

【狀態：活躍期】

【危險等級：極高】

【建議：尋找密文顯形水，可揭示控制咒語】

"密文顯形水？" 阿四撓頭，"這玩意兒上哪兒找去？"

林默若有所思："爺爺的筆記里提到過..." 他走向后屋的藏書架，從最頂層取下一本包著藍布的老舊筆記本。

老金湊過來："林老爺子還記這個？"

"爺爺當年在東北當學徒時，跟一個薩滿學過些方子。" 林默快速翻閱著筆記，突然停在一頁上，"找到了！密文顯形水需要三樣東西：無根水、百年銅綠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眉頭緊鎖。

"和啥？掌柜的您別大喘氣啊！" 阿四急得直跺腳。

"處子舌尖血。" 林默合上筆記本，意味深長地看向阿四。

阿四的臉 "唰" 地白了："不、不是... 掌柜的您看我干嘛？我、我可是..."

老金突然大笑："你小子該不會..."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阿四急得語無倫次，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林默嘴角微微上揚："逗你的。配方其實需要的是寅時荷葉上的露珠。" 他轉向老金，"無根水和銅綠庫房都有，但荷葉露珠..."

"這個季節？" 老金皺眉，"荷花早謝了。"

阿四突然拍了下腦門："等等！掌柜的，您記不記得上個月收的那批古董里，有個琉璃荷葉盞？盞底刻著符咒的那個！"

林默眼前一亮："你是說..."

"那玩意兒擺在庫房西角，每天早上盞底都會凝水珠！" 阿四興奮地說，"我還以為是漏水呢！"

三人立刻沖向庫房。果然，在堆放雜物的西墻角，那個碧綠的琉璃荷葉盞靜靜地放在木箱上。盞底積著一汪清水，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寅時荷葉..." 林默小心翼翼地捧起盞，"這哪是古董，根本就是法器！"

回到前廳，林默按照爺爺筆記上的方法，先將無根水（未落地的雨水）倒入銅盆，再加入從古錢上刮下的銅綠。最后，他將荷葉盞中的水珠輕輕倒入。

三種液體接觸的瞬間，盆中液體變成了淡金色，表面浮現出細小的符文。

"成了。" 林默長舒一口氣，用毛筆蘸取液體，輕輕涂在骨笛上。

骨笛突然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嗡鳴。笛身上的裂紋迸發出血紅色的光，在空中投射出一段扭曲的文字。

"這是..." 老金瞇起眼睛，"滿文？"

林默點頭："是薩滿咒語。" 他仔細辨認著，"骨笛... 認主... 血契..." 突然，他的臉色大變，"不好！"

話音未落，骨笛突然飛起，直射向躺在里屋的巴圖！林默飛身去攔，卻慢了一步。骨笛懸停在巴圖額頭上方，開始緩緩旋轉。

"掌柜的！" 阿四驚叫，"巴圖的手！"

巴圖的右手不知何時抬了起來，掌心那個奇怪的印記正與骨笛發出的紅光呼應。更可怕的是，少年的皮膚下開始有黑色細絲蠕動，像是無數小蟲在爬行。

林默箭步上前，從懷中掏出那個裝有初代菌種的小瓶："老金！按住他！"

老金一個箭步沖上去，死死按住巴圖的肩膀。林默拔開瓶塞，將瓶中黑色液體倒在掌心，然后猛地拍在巴圖胸口。

"啊 ——！" 巴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弓起又重重落下。骨笛 "當啷" 一聲掉在地上，紅光熄滅。

林默的手機突然震動，陰德賬戶彈出：【緊急干預成功，扣除 5000 點，當前余額：18000 點】。

"掌柜的..." 阿四聲音發抖，"巴圖他..."

巴圖緩緩睜開眼睛，瞳孔竟然是詭異的銀白色："林...掌柜..." 他的聲音里夾雜著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小桃... 救救小桃..."

"***？" 林默試探著問。

巴圖 —— 或者說*** —— 艱難地點點頭："笛子... 我用血契封住了菌種... 但小桃的魂... 被困在氣象站..."

老金突然指向窗外："掌柜的！看！"

窗外，穿白裙的小女孩不知何時站在當鋪門口，懷里的布娃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截黑色的骨笛。月光下，她緩緩抬起臉，這次竟然有了五官 —— 一張和巴圖有七分相似的小臉。

"小桃..." 巴圖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她是... 我女兒..."

林默倒吸一口冷氣："什么？那巴圖是..."

"我孫子。" ***通過巴圖的嘴說道，"當年... 周明遠用我的基因... 培育了巴圖... 想造完美宿主..."

小桃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屋內，站在骨笛旁邊。她伸出蒼白的小手，輕輕撫摸著笛身。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手指每碰到一處，那里就會浮現出細小的紅色符文。

"血契顯形..." 老金喃喃道，"這孩子在幫我們！"

林默蹲下身，與小桃平視："你想讓我們做什么？"

小桃的嘴沒動，但一個清脆的童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打破笛子... 放出爸爸... 我能帶他走..."

"不行！" 阿四脫口而出，"掌柜的說了，打破笛子會放出菌種！"

小桃搖搖頭，指向林默手中的初代菌種瓶："用那個... 可以吸收..."

林默看向巴圖，少年眼中的銀白色漸漸褪去，變回正常的黑褐色。他虛弱地點點頭："爺爺說... 可以相信小桃..."

林默深吸一口氣，舉起骨笛："老金，準備黑狗血。阿四，把庫房的鎮魂幡拿來。"

一切準備就緒后，林默將初代菌種倒在骨笛上，然后高高舉起，用力砸向地面。

"啪！"

骨笛碎裂的瞬間，一股黑煙騰空而起，在空中凝聚成***的模樣。小桃歡快地跳起來，伸手拉住黑影的手。

"謝謝..." ***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小心... 周明遠... 他沒死..."

黑影和小桃的身影漸漸淡去，最后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地上碎裂的骨笛殘骸中，露出一小卷羊皮紙。

林默撿起羊皮紙展開，上面用血寫著一段密文，旁邊畫著一個小瓶子的圖案，標注著 "密文顯形水"。

"這是..." 林默皺眉，"下一階段的線索？"

阿四湊過來看："掌柜的，這該不會是說..."

"我們需要真正的密文顯形水。" 林默收起羊皮紙，"才能讀懂剩下的秘密。"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

■ 陰德點收支

收入：0

支出：5000 點（緊急干預）

當前余額：18000 點

■ 異常事件記錄

骨笛破解：釋放***靈魂

超度亡魂：小桃（***之女）

獲得新線索：密文顯形水配方

■ 鎮物消耗

黑狗血：剩余 50ml

鎮魂幡：靈力耗盡

桃木釘：剩余 3 枚

■ 線索整合

確認巴圖身份：基因培育體

獲知關鍵信息：周明遠可能未死

骨笛隱藏：密文顯形水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