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咱們現(xiàn)在去哪兒?" 阿四拍打著身上的灰燼,望著遠處燃燒的化工廠。火光映照下,他的臉顯得格外蒼白。
林默掏出手機,陰德賬戶自動彈出提示:【當前陰德余額:18000 點】。他皺了皺眉,將鑰匙舉到眼前仔細端詳:"這把鑰匙上的徽記,我在爺爺?shù)睦险掌镆娺^。"
老金突然打了個寒顫,抬頭望向天空:"要下雪了。"
果然,漆黑的夜空中開始飄落零星的雪花。林默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在他掌心迅速融化,留下一道淡紅色的痕跡。
"血雪?" 阿四瞪大眼睛,"掌柜的,這、這不吉利啊!"
林默搓了搓手指,湊到鼻尖聞了聞:"不是血,是化工廠的污染物。" 他轉(zhuǎn)向老金,"你剛才說這鑰匙是開生物樣本保險柜的?"
老金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七十年代我在部隊時見過類似的。不過..." 他指著鑰匙柄上蛇眼的位置,"這個凹槽應該是放血樣驗證的。"
阿四湊過來看:"啥意思?還得滴血認親啊?"
"差不多。" 老金用指甲刮了刮凹槽,"這工藝,像是蘇聯(lián)克格勃特制的生物鎖。"
林默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老陳?是我,林默。對,想請你查個地址..." 他描述了鑰匙上的徽記,"對,蛇纏劍,像是某個研究所的..."
電話那頭傳來翻閱紙張的沙沙聲,接著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林掌柜,你問這個干什么?那地方早沒了。"
"就是好奇。" 林默故作輕松,"最近收了件老物件,帶這個標記。"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西郊老刑場后面,有個廢棄氣象站。地下三層,1968 年建的。" 老陳壓低聲音,"林掌柜,那地方邪性,別去。"
林默道了謝掛斷電話,發(fā)現(xiàn)阿四和老金都盯著他。
"掌柜的,您該不會..." 阿四咽了口唾沫。
"西郊老刑場。" 林默收起手機,"上車。"
面包車在積雪的路面上緩慢行駛,車輪碾過薄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阿四不停地搓著手:"掌柜的,這暖氣是不是壞了?怎么越來越冷?"
林默看了眼溫度計,顯示車外零下五度,但車內(nèi)的寒氣確實異常刺骨。他注意到擋風玻璃上結(jié)的霜花形狀怪異,像是一個個扭曲的人形。
"老金,你槍里還有幾發(fā)子彈?"
老金檢查了下彈巢:"三發(fā)。怎么了?"
林默沒回答,只是將骨笛從口袋里拿出來,放在儀表盤上。笛身上的裂紋在雪夜中泛著微弱的紅光。
"掌柜的,您看!" 阿四突然指著窗外。
路邊站著個穿白裙的小女孩,赤腳踩在雪地里,懷里抱著個破舊的布娃娃。車子駛過的瞬間,她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別停車!" 老金厲聲喝道。
林默已經(jīng)踩下了剎車,但后視鏡里,路邊空無一人,只有紛紛揚揚的雪花。
"這地方..." 阿四的聲音發(fā)抖,"我小時候聽老人說過,西郊刑場槍決過不少政治犯,怨氣重得很..."
老金突然指著前方:"到了。"
一座灰白色的方形建筑出現(xiàn)在風雪中,門口掛著 "氣象觀測站" 的銹蝕鐵牌。更詭異的是,以建筑為界,雪突然停了,地面干燥得像從沒下過雪一樣。
三人下車走近,發(fā)現(xiàn)大門上纏繞著五道鐵鏈,每道鐵鏈上都掛著一把銅鎖,鎖身上刻著八卦圖案。
"五行鎖。" 老金倒吸一口涼氣,"這是道家的鎮(zhèn)煞手法。"
林默繞著建筑走了一圈,在后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半人高的狗洞,洞口用朱砂畫著符咒,但已經(jīng)褪色大半。
"掌柜的,真要進去?" 阿四拽著林默的袖子,"我、我肚子突然有點疼..."
林默掏出手機,陰德賬戶突然自動刷新:【檢測到陰煞之氣,臨時任務激活:探索廢棄氣象站,獎勵 5000 點】。余額顯示變成了 18000 點,后面多了個閃爍的 "臨時任務" 標記。
"五千點。" 林默收起手機,"夠換半個月陽壽了。"
老金已經(jīng)蹲在狗洞前檢查:"符咒被破壞過,有人進去過。" 他掏出一把糯米撒在洞口,糯米落地瞬間變成了黑色。
"我打頭陣。" 林默從包里取出最后三張護身符,分給每人一張,"含在舌下,別說話。"
爬進狗洞的瞬間,林默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穿透全身,仿佛有無數(shù)冰冷的手指在撫摸他的脊椎。洞內(nèi)漆黑一片,只有他手中的手電筒發(fā)出微弱的光。
"掌柜的..." 阿四在后面小聲叫他,聲音顫抖得厲害,"墻上... 墻上有東西..."
林默將手電筒照向墻壁,頓時渾身一僵 —— 整面墻密密麻麻貼滿了泛黃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是一個被捆綁的人,胸口掛著編號牌。更駭人的是,所有照片中人的眼睛都在流血。
"B-17 系列實驗體檔案。" 老金低聲說,"這些人... 都是**實驗品。"
林默走近查看,發(fā)現(xiàn)每張照片下方都釘著一個小塑料袋,里面裝著幾根頭發(fā)和指甲。他的手指拂過其中一個袋子,突然觸電般縮了回來 —— 袋子是溫熱的,像是有生命一般。
"掌柜的!" 阿四突然尖叫一聲,指著地面。
地板上不知何時漫上了一層黑水,水中漂浮著細小的白色顆粒,仔細看竟是一顆顆微型牙齒。黑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已經(jīng)沒過了腳踝。
"上樓!" 林默指向角落的鐵梯。
三人踩著吱呀作響的鐵梯爬上二樓,發(fā)現(xiàn)這里是個寬敞的實驗室。中央擺放著五張銹跡斑斑的手術臺,每張臺子上都固定著已經(jīng)發(fā)黑的骨骼殘骸。
阿四突然沖向角落的檔案柜:"掌柜的!這有本日志!"
林默接過那本皮質(zhì)封面的日志,翻開第一頁,上面用紅筆寫著 "項目 B-17:宿主培育實驗"。日志中間夾著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七個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氣象站門前,其中一人手里拿著骨笛。
"這是..." 林默瞇起眼睛,"周明遠?"
老金湊過來看:"不對,這是張明德。周明遠是旁邊那個戴眼鏡的。"
林默繼續(xù)翻閱,突然停在一頁上:"1972 年 3 月 15 日,實驗體 B-17-01 出現(xiàn)排異反應,需更換宿主。林正英拒絕提供協(xié)助,今日離隊。"
"爺爺..." 林默輕聲念道。原來爺爺當年是被請來協(xié)助,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才離開的。
阿四突然指著窗外:"掌柜的,下雪了!"
窗外確實飄起了雪花,但詭異的是,雪花是黑色的。更可怕的是,雪地里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模糊的人影,正緩緩向氣象站移動。
"不是雪。" 老金臉色煞白,"是骨灰。"
林默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陰德賬戶彈出紅色警告:【極端危險!立即撤離!】余額數(shù)字不斷跳動,從 18000 點開始迅速減少,像是被什么東西吞噬一般。
"地下三層!" 林默合上日志,"鑰匙對應的保險柜在那里!"
他們找到通往地下的樓梯,剛踏下第一步,整棟建筑突然劇烈震動。墻皮簌簌脫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黑色菌絲,像活物般蠕動。
"快!" 林默帶頭沖下樓梯。
地下三層是個圓形大廳,中央孤零零地立著一個金屬保險柜,柜門上赫然是蛇纏劍的徽記。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保險柜周圍的地面上用血畫著一個復雜的陣法,血跡新鮮得像是剛畫上去的。
林默掏出鑰匙走向保險柜,突然停下腳步 —— 陣法中央跪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影,背對著他們,肩膀不停地抖動,像是在哭泣。
"這... 這是誰?" 阿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人影緩緩轉(zhuǎn)身,露出了一張沒有皮膚的臉,肌肉纖維像紅色菌絲般蠕動著。它張開嘴,發(fā)出的卻是周明遠的聲音:"林默,你終于來了。"
老金舉槍就射,子彈穿過人影的頭部,卻像打在水中一樣,只激起一圈漣漪。
"沒用的。" 人影站起身,血肉模糊的手指指向保險柜,"想要真相?打開它。"
林默的手機突然從口袋里飛出,懸浮在空中,屏幕上的陰德余額已經(jīng)降到了 5000 點。人影發(fā)出刺耳的笑聲:"陰德?在這里沒用!"
"掌柜的,怎么辦?" 阿四拽著林默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林默深吸一口氣,走向保險柜。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整個地下室突然亮如白晝。陣法中的血線發(fā)出刺目的紅光,將那個人影牢牢束縛住。
"不!" 人影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你怎么能..."
林默轉(zhuǎn)動鑰匙,保險柜門緩緩打開。里面只有一張泛黃的照片和一個小玻璃瓶。照片上是年輕的周明遠和張明德站在某個祭壇前,祭壇上躺著昏迷的*** —— 巴圖的爺爺。玻璃瓶里裝著黑色的液體,標簽上寫著 "初代菌種"。
人影發(fā)出最后的尖叫,身體像蠟燭般融化,滲入地下。與此同時,林默的手機恢復正常,陰德賬戶顯示:【任務完成,獎勵 5000 點,當前余額:23000 點】。
"走!" 林默將照片和瓶子塞進口袋,"這地方要塌了!"
他們沖上樓梯時,整棟建筑已經(jīng)開始解體。沖出大門的瞬間,身后傳來轟然巨響。三人跌坐在雪地里,回頭看去,氣象站已經(jīng)塌陷成一個深坑,坑中冒出滾滾黑煙。
林默掏出那張照片,發(fā)現(xiàn)背面寫著一行小字:"骨笛終將噬主"。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
■ 陰德點收支
收入:5000 點(完成臨時任務)
支出:0
當前余額:23000 點
■ 異常事件記錄
探索廢棄氣象站:發(fā)現(xiàn) B-17 實驗檔案
獲取關鍵物品:初代菌種樣本
遭遇靈體:張明德怨念(已消滅)
■ 鎮(zhèn)物消耗
護身符:全部耗盡
糯米:500 克
桃木釘:剩余 5 枚
■ 線索整合
確認實驗起源:***為初代宿主
發(fā)現(xiàn)警告:"骨笛終將噬主"
照片證據(jù):周明遠與張明德進行非法人體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