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
天再次快要亮了。
章澤楠用熱得快放在水壺里燒了一壺?zé)崴又屛易谏嘲l(fā)上老實不要動,她則是接了一盆熱水,用洗臉毛巾給我擦拭臉上的血。
之前我頭被張明華用棒球棍打破了。
流了很多血。
現(xiàn)在血都干了,凝固在臉上,根本擦不掉,要用熱水慢慢擦,才能擦掉。
“疼就跟我說一聲啊。”
章澤楠一邊用毛巾輕輕擦拭著我臉上的血,一邊對我交代著,她長得真的很漂亮,比我所有見過的女人都漂亮。
甚至比張柏芝還漂亮。
本身她的臉蛋皮膚底子就很好,非常白嫩,眉毛,眼睛都很好看,精致的妝容也給人一種她非常精致的美感。
“小姨,你真好看。”
我傻笑著對著章澤楠說了起來。
章澤楠好笑的瞥了我一眼:“又忘了該叫什么了?”
“姐。”
“叫楠姐。”
章澤楠又叮囑了我一遍,這個時候,盆里的熱水已經(jīng)被血給染紅了,她不禁對著我問了起來:“疼不疼?”
“不疼。”
我連忙搖著頭,示意自己一點也不疼,竭力在章澤楠面前找回昨天夜里丟失的男子氣概。
章澤楠見我突然正襟危坐起來,心里覺得好笑,接著她想到什么似的,對我再次叮囑:“對了,你要是跟你媽打電話,不要把你受傷的事情說出來知道嗎?”
“我肯定不會說的。”
我連忙跟章澤楠說道:“我這傷都已經(jīng)傷了,跟他們說也沒用,他們還瞎擔(dān)心。”
章澤楠倒不是怕我家里人擔(dān)心,她是覺得難為情,虹姐剛把兒子交給她沒半個月,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給打了。
接著章澤楠突然揶揄的對我問道:“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告訴你媽,你挨打了嗎?”
“怕我媽擔(dān)心。”
“不,我是怕你媽罵我。”
章澤楠看著眼前呆呆的我,嘴角藏著笑容,故意學(xué)著我媽,板著臉說道:“我怕你媽氣沖沖的給我打電話,章澤楠!你怎么回事,怎么我才把我兒子交給你不到半個月,他就被人給打成這樣?”
我聞言尷尬的說道:“我媽不會這樣的……”
“但是每個媽都會心疼的啊。”
章澤楠現(xiàn)在把我的臉已經(jīng)擦干凈了,只剩下頭頂傷口下面的位置還沒有擦,她怕弄疼我,接著她看著我說道:“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不管什么人,打你的話,一定要還手知道嗎?”
“嗯!”
我重重的點了下頭,我也不傻的。
章澤楠看我一副自認(rèn)為很聰明的樣子,突然問道:“那如果對面很多人呢?”
“也還手!”
“還個屁啊?”
章澤楠差點沒氣樂了,屈指在我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道:“對面人多,你轉(zhuǎn)頭就跑知道嗎?你是豬嗎?”
我別扭的說道:“可是那樣很丟人啊。”
“死了才叫丟人。”
章澤楠沒好氣的道:“有時候做人要隨機應(yīng)變,不能太死板,一對一,你跟人單挑沒什么,我也支持你,我都告訴你對面很多人了,你還傻乎乎上去,你不是豬是什么,萬一對面下手沒輕沒重的,把你給打死怎么辦?”
我聞言,抬頭偷看了章澤楠一眼,表面上不說話,實際上那也不愿意跑,我始終覺得男人應(yīng)該頂天立地,把后背留給對手是一種恥辱。
章澤楠沒有看出我心里的小心思,繼續(xù)對我絮絮叨叨的叮囑著注意事項,我心里其實還挺得意的,覺得自己瞞過去了。
但慢慢的,我覺得章澤楠好嘮叨,跟我媽一樣……
“小姨,你別說了好不好?我知道了的,我不傻的。”
我裝著膽子跟章澤楠說了起來
結(jié)果我剛說完,鼻子便劇烈的酸痛起來。
章澤楠伸手捏著我的鼻子,扭過來,扭過去,惡狠狠的著我問道:“怎么著,嫌小姨煩了是不是?”
“我沒,沒有……”
我嚇一跳,連忙解釋起來。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章澤楠哼了一聲,接著把水盆里的血水給倒掉了,然后回來看了眼外面逐漸要強烈起來的太陽,對我說道:“今天我在外面睡,你在我房間睡吧,天氣太熱了,免得你傷口流汗,不容易愈合。”
我拒絕道:“我不要,我在外面睡得挺好的。”
“哪里好了?客廳什么也沒有,也不通風(fēng),就一個涼席墊地上,你能睡得很好?等到中午的時候,能熱死你。”
章澤楠沒好氣的對我說了一句,接著說道:“醫(yī)生說了,你這傷口得保持干燥,不然容易發(fā)炎。”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你是不是不聽我話?”
章澤楠頓時故作佯怒的盯著我。
我也頓時氣矮了一節(jié),不敢反駁,接著便像提線木偶一樣被章澤楠帶到了房間,然后她把空調(diào)打開便出去了。
我也是第一次來到章澤楠房間睡覺。
她的房間打扮的很精致,床尾的梳妝臺也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化妝品,聞起來特別的香,床也很舒服。
涼席下面居然是軟的。
躺下去的時候,一點不硌背。
這個時候,我不禁激動起來了,躺在床上左右翻騰了好幾次,接著看著章澤楠有衣柜,有梳妝臺,有空調(diào)的房間,心里暗暗的想著,等我以后有錢了,我也要租一個這樣的房間!
……
客廳。
我是睡得舒服了,有席夢思,有空調(diào),章澤楠在涼席上是怎么睡怎么不安穩(wěn),不僅涼席硌人,天氣還特別的熱。
剛洗完澡沒一會,章澤楠身上便熱的黏滋滋的,都是汗,很不舒服。
但要她回房間的話。
章澤楠又很不好意思,明明之前還豪邁的很,很有大無畏犧牲的精神把房間給讓出來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又要回去。
很沒有面子呀……
但很快,章澤楠眼睛一亮,一邊忍無可忍的爬起來,一邊嘀咕著,老娘是女人,要美就行了,要什么面子?
為了表示底氣足一點。
章澤楠還故意開門開的很大聲。
我也是被開門動靜一下子吵醒了,立馬坐了起來,然后便看到穿著白色吊帶裙的章澤楠拿著涼席從外面走了進來。
章澤楠看我起來,也是臉一紅,搶在我前面開口:“你睡你的,我在床尾打個地鋪,外面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