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裴歲晚這個成婚對象,宇文滬對她的相貌品行,是經(jīng)過多加考察與把關(guān)的.....
不然,哪怕是阿宴做出了選擇,宇文滬也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這是一個能在未來幫到他的賢內(nèi)助!
“夫妻對拜!”
隨著司儀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兩位新人相對而立,行頓首禮。
在拜下去的那一瞬間,陳宴注視著裴歲晚的炯炯雙眸,堅定而明亮,充斥著進(jìn)取,心中是無比的激昂:“從這一刻起,我與關(guān)中世家才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河?xùn)|裴氏與裴氏子弟,都將成為我最大的助力!”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站穩(wěn)腳跟!
背后不再是只有大冢宰,還有強(qiáng)有力的妻室。
一手皇族,一手世家,他陳宴夢寐以求的權(quán)臣之路的起點!
紅蓋頭下的裴歲晚,隔著那層紅紗,望向近在咫尺的夫婿,亦是美眸愈發(fā)深邃,心中激蕩:“我現(xiàn)在是督主夫人,不久之后就是國公夫人.....”
“我的夫君有大冢宰的青睞與提拔,又有我裴氏一族的鼎力相助,未來官位必定是節(jié)節(jié)攀升的!”
裴歲晚看起來像是戀愛腦,是相中了陳宴的相貌與才華.....
但更是相中了他的潛力!
雙方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未來必定是一片青云坦途。
“可惜嫁與陳督主的是裴氏女.....”
韋鶴卿望著這對相對而拜的男女,嘆了口氣,心中暗道:“要是我的妹妹該有多好!”
念及此處,韋鶴卿在腦中思索起了,族中適齡的庶妹.....
京兆韋氏的嫡女為妾很難,但嫁一個庶女去為妾,也不是不可!
以一個庶妹來綁定與陳宴的關(guān)系,這筆買賣很是劃算。
回去之后,要同父親與叔伯們好好商議一番.....
商挺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陳宴,心中暗道道:“娶了裴氏女,又降服了柱國舊部,他還那么的年輕.....”
“陳宴的未來不可限量??!”
商挺能得出這個結(jié)論,能力本事是一方面,歲數(shù)又是一方面....
哪怕再過十年,面前這個成婚的年輕人,也才不過二十七歲,恐怕將迎來屬于他的時代.....
以往雖有交情,卻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必須得進(jìn)一步交好!
而聯(lián)姻是最快最直接最高效的方式.....
正妻之位是裴氏的,不用想了,但商挺可以為自己的小女兒,謀一個側(cè)夫人之位!
周圍觀禮的高官顯貴中,但凡族中有適齡女兒的,幾乎打著相同的算盤.....
“禮成——”
“送入洞房!”
紅燭高燃,映得喜堂滿堂生輝。
~~~~
夜色如墨,唯有漫天星子似碎鉆般綴滿穹廬,銀河橫亙天際,淡淡清輝灑向人間。
庭院深處,紅燈籠沿著游廊一路蜿蜒,將青磚地染成一片溫潤的緋紅,燈影在雕花木窗上搖曳,似有若無地勾勒出屋內(nèi)晃動的燭火。
“藏鋒,腳步輕些....”
“咱們悄悄地摸過去!”
宇文澤在送走父親與二叔后,領(lǐng)著陸藏鋒,躡手躡腳朝洞房而去。
“世子,咱們真要去鬧陳宴大人的洞房?”
“不太合適吧?”
陸藏鋒眉頭微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哪有什么不合適的?”
“阿兄不會生氣的!”
宇文澤聞言,信誓旦旦道。
說罷,還按了按手,示意他放一百二十個心。
“......”
陸藏鋒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這是生不生氣的問題?
自家興致盎然的世子,似乎根本沒有抓到重點.....
那位爺奇計百出,他的洞房能是那么好鬧的?
別羊肉沒吃到惹得一身騷.....
“李璮,宋非,游顯?”
“你們仨來得這么早?”
宇文澤瞧見洞房下,那幾道很是熟悉且狗狗祟祟的人影,正貓著腰,往墻根下湊,壓低聲音招呼道。
他以為自己來得已經(jīng)夠早了,卻沒想到這三個家伙,卻是來得更早.....
都是同道中人??!
“噓!”
李璮見狀,當(dāng)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叮囑道:“世子不要聲張,不要驚動了大哥!”
“你們準(zhǔn)備怎么鬧洞房?”
宇文澤興致愈發(fā)高漲,用手輕掩著嘴,用僅幾人能聽到聲音,問道。
李璮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似笑非笑,玩味道:“鬧洞房哪有聽墻根來得有意思啊?”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明日再將細(xì)節(jié)說與大哥聽.....”
“妙極妙極!”
宇文澤眼前一亮,壞笑道:“阿兄肯定沒想到,我們一大群人,會聚在這里聽墻根.....”
又刺激又新鮮。
宇文澤長這么大,還從未做過聽墻根之事!
與此同時,遠(yuǎn)處又狗狗祟祟地摸過來了幾人,李璮見狀,一把勾住走在最前面的王雄的脖子,低聲問道:“王雄,你們幾個怎么也來了?”
“不會都是來聽墻根的吧?”
“莫非你們也是?”王雄眉頭一挑,反問道。
先來者與后來者,相視一眼,指了指對方,皆是笑得心照不宣。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來來來,一人一個位置!”
李璮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招呼著眾人,很是積極地安排起了各自的位置。
半個時辰后。
“都進(jìn)去那么久了?”
“怎么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寇洛將右耳緊緊貼在墻根上,仔細(xì)聽著里面的聲響,卻是一無所獲,再也按耐不住,問道。
“按理來說,現(xiàn)在卻扇與合巹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吧?”豆盧翎點點頭,若有所思,喃喃疑惑道。
豆盧翎雖說沒有成過親,但洞房的流程,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環(huán)節(jié)再怎么繁瑣,這都半個多時辰了,怎么著也該提槍上陣了吧?
為何萬眾期待的動靜,一直沒有想起呢?
依舊是一身騷包粉色的陶允軾,認(rèn)同地附和:“是啊....哈...哈哈哈!”
不過,剛給出一個肯定答復(fù),就不受控制地開始抽氣,隨即笑出了聲。
“陶允軾,你干嘛?”
梁士彥見狀,踹了那死胖子一腳,咬牙低聲道:“笑這么大聲,驚動了里面怎么辦?”
“哈....哈哈!”
“我也不想??!”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腳力氣太大,陶允軾徑直躺在地上,不間斷地笑著,還不忘解釋:“哈哈!控制不住想笑!”
他心里也委屈??!
鬼知道怎么就笑起來了,還根本停不下來.....
“這是什么毛.....哈哈哈哈!”李璮聞言,不明所以,剛張口吐槽了半句,卻詭異地發(fā)出了同樣的笑聲。
“李璮!”
“哈哈哈哈!”
王雄剛想制止李璮的加入,也開始不受控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我現(xiàn)在笑得肚子疼!”
“這是怎么回事?”
豆盧翎、宋非、宇文澤等人,亦是一個接一個地加入大笑隊伍。
躺在地上,笑得左右翻滾。
場面甚是壯觀!
“哈...哈哈!”
“中計了!”
李璮苦逼地笑著,猛地恍然大悟:“大哥他肯定早就猜到,咱們會來停墻根,所以提前在石壁上,做了手腳......”
話音落下。
眾人的耳邊,旋即就響起了一道肆意又嘲弄的戲謔聲:
“要不說還是你李璮腦子活絡(luò)呢?”
“我這秘制笑粉的滋味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