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峰掀起的音樂風暴,正悄然重塑著時代的聽覺版圖。進入十二月,他的專輯和創作的歌曲,已如燎原之火席卷內地各大高中校園,占據了無數音像店的顯眼位置。在一個主流旋律還被《大花轎》、《祝你平安》、《纖夫的愛》、《小芳》這類旋律簡單、歌詞直白的“口水歌”占據的年代,樂峰的情歌以其深刻的情感洞察和對愛情復雜性的細膩描摹,精準擊中了年輕學子的心房,引發強烈共鳴。與此同時,當內地搖滾樂壇正由唐朝樂隊、竇唯、崔健等先驅引領,探索著****與濃重金屬音色時,樂峰帶來的搖滾卻如一股清流,旋律清新流暢,節奏更具流行感,極大舒緩了聽眾的耳膜,帶來耳目一新的震撼體驗。他的專輯在市場上持續脫銷,一碟難求。
而他為李玲(李雯雯)量身打造的兩張專輯,更是將女性細膩婉轉的心思與百轉千回的情愫描繪得淋漓盡致。凡經樂峰之手的專輯,銷量無不扶搖直上;李雯雯則憑借其驚艷外形與樂峰創作的加持,力壓風頭正勁的王菲,成為香港最炙手可熱的新人女歌手,專輯銷量傲視群芳。
加之任賢齊的《心太軟》、辛曉琪,周華健、莫文蔚的佳作,以及劉德華、張學友等天王巨星的專輯持續熱賣,1994年,儼然成為了光芒萬丈的“滾石唱片年”。滾石在這一年的銷量,讓其他唱片公司望塵莫及。這也標志著“颶風音樂”的璀璨元年,更是當之無愧的“樂峰年”。樂峰這個神秘的名字,在香港樂壇已成為一塊熠熠生輝的金字招牌。這為郭冬蕓拓展內地業務鋪平了道路,她憑借八面玲瓏的社交手腕,將工作重心鎖定在演唱會上。深圳的演唱會團隊已然組建完畢,張學友、劉德華等巨星廣州演唱會的門票銷售也已火熱開啟。
樂峰洗完澡,慵懶地陷進沙發里,電視屏幕的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突然,浴室方向炸開劉迪的怒吼:
“喂!姓樂的!你的內褲襪子是成精了自己蹦洗衣機里去的嗎?!大爺的!”
樂峰趿拉著拖鞋晃悠過去,明知故問拖長了調子:“劉哥,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火氣這么大?”
“內褲襪子能丟洗衣機混洗嗎?!惡不惡心啊!”劉迪的聲音穿透門板,殺氣騰騰。
“嗨,多大點事兒?不愛洗就撂那兒,明兒我自己搓唄。”樂峰滿不在乎。
“你下次再將內褲襪子亂放,老子直接扔了。”劉迪惡狠狠地威脅。
聽著她氣急敗壞的咆哮,樂峰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彎起一抹溫暖的弧度。他壞心眼地拔高音量,字字清晰::“你隨便丟,我要是沒內褲穿了,我就穿你的內褲。那條粉色的卡通內褲哦!”
“樂——峰——!你個死變態!偷窺狂魔!王八蛋!!!”浴室內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震得門板都嗡嗡響。
“哈哈哈哈哈……”樂峰心滿意足,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優哉游哉轉身上樓。
常靜的美容店內燈光昏黃,氤氳著精油的香氣。樂峰的英語老師張鳳霞正愜意地躺在按摩椅上,享受著閨蜜嫻熟的手法。
“你說盤下這店的錢,是樂峰那孩子給的?”張鳳霞忍不住好奇,側過頭看向常靜,“你倆……到底啥關系?他一個學生,哪來這么多錢?”
常靜動作輕柔,語氣平靜無波:“這孩子心善,待我們母女好,我就盡力把他照顧好。”她放下手中的按摩膏,從精致的提包里抽出一支細長的女士煙點燃。淡藍的煙霧在昏黃光線下裊裊升騰,纏繞著她微敞的衣襟,勾勒出一種慵懶而危險的風情,帶著幾分江湖大姐的韻味,不經意間便能攫住男人的目光。
一旁的張鳳霞其實也頗有風韻,身材豐腴,氣質溫婉,在學校里是不少學生暗自傾慕的理想型。但此刻在常靜身邊,那份教師特有的端莊竟被襯托得有些平淡無奇。
“老劉走后,人情冷暖,算是嘗了個透。”常靜吐出一個煙圈,聲音飄忽得像隔著一層霧,“那些所謂的親兄弟親姐妹,出了事,躲得比誰都快。”
“單位……沒給點補償?”張鳳霞小心翼翼地問。
“那點錢?”常靜嘴角扯出一絲苦澀,“全填進兩個老人的醫藥費窟窿里了。一下子走了三個,醫院的賬單堆得像山,沒一個人肯伸把手。他那個‘好’大哥,還想著鼓動人分什么‘遺產’?我把厚厚一沓賬單直接甩他臉上,叫他滾蛋!要不是豁出去撕破臉,他們還想把我們孤兒寡母掃地出門,好霸占那套老房子……”說到此處,眼淚無聲地滑過她精致的臉頰。張鳳霞聽得鼻尖發酸,眼眶也跟著紅了。
“要不是樂峰,我們娘倆真不知道該怎么撐下去。我現在能站在這兒,能有這個店,都是托他的福。”常靜抬手抹去淚痕,語氣恢復了慣常的平靜,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重量。
“可他…只是個學生啊,拿什么幫你?”張鳳霞難以置信。
“暑假他一回來,二話不說就塞給我3000塊。”
“3000?!”張鳳霞驚得差點從按摩椅上彈起來,這數目幾乎是她辛苦一年的薪水總和!
“后來,”常靜吸了口煙,緩緩道,“他出錢給我們買了房,又幫我盤下這間店面。前前后后,給我們的錢,加起來超過三萬了。”
“我的老天爺……”張鳳霞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像在聽天方夜譚,“他…他哪來這么多錢?”
“他說是自己賺的……我也弄不清楚,”常靜沉默片刻,嘴角不自覺地漾開一絲極溫柔的笑意,眼神也變得柔和,“但這孩子,真的很優秀,比你想象中還要特別得多。”
“看來你……心里是真有他啊。”張鳳霞試探著說。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常靜掐滅了煙頭,目光坦然而深邃,“我只盼著他好,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只要他需要,我這條命給他都行。只是他畢竟還小,我該做的,就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好他。”
“聽你這么說,”張鳳霞語氣復雜,“我都有點羨慕你了。”
“是啊,”常靜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輕得像嘆息,“一個沒了男人的寡婦,能過上安穩日子,已經是老天開眼。原以為前路漆黑一片,沒想到,會遇見他這束光。”
“可這錢的來路……”張鳳霞依舊滿腹疑云。
“他說是絕對干凈的……”常靜的目光收回,帶著深深的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但這孩子暑假回來之后,整個人……真像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似的。”
張鳳霞的心頭,對樂峰好奇,像藤蔓一樣瘋長起來。一個英語能考進年級前五的學生,本身就足夠引人注目;更讓她費解的是,聽班主任說,他竟執意留在那個公認的“差班”里。這個謎一樣的少年,身上究竟藏著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