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粗黑的眉輕輕一擰,“媽,不帶這么貶低裴歡的,我就喜歡她身上帶點肉。”
裴歡身高168,重125斤,一直被沈厭母親詬病。
風夢月,“行,你喜歡你的,你到底抱不抱你妹妹?”
“好好好,我抱。”沈厭把手機收起,彎腰把風純打橫一抱,風純順勢地摟著她的脖子。
風純嬌羞一笑,調皮地吐吐舌頭,“謝謝哥,我比嫂子輕吧?”
沈厭哼笑,“輕多了。”
這一副濃情蜜意的小情侶模樣,哪兒像兄妹!
這時一個石頭子兒從遠處砸到了沈厭腳邊,他扭頭,看到了沉著臉的裴歡。
他抱著風純走到灌木叢旁,挑眉,“這么懂事兒,出院都沒叫我來接?”
懂事兒?
不,是因為不想叫,叫了也沒用。
他還得抱他妹妹呢。
裴歡看他還沒有放下風純的意思,心里刺痛發悶。
三年婚姻,沈厭和風純一直這么親熱,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風純只是裴家領養的。即使是親兄妹,在結了婚后也該有邊界和分寸。
但他們沒有。
沈厭依然是覺得抱風純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絲毫不顧及在她的面前上演。
她心底有多悲涼面上就有多冷,“怕打擾你倆就地開房。”
忍了三年,他們變本加歷,沈厭連孩子都不認,那就不忍了。
“……”
沈厭把風純放在了地上,他說,“走,我把你倆一起送回家。”
裴歡諷刺,“你想左擁右抱?你有黃袍還是有玉璽?你剃辮子了嗎?”
沈厭的臉冷硬了幾分,“有必要見面就吵?就不能和和氣氣的?”
風純輕聲細語的,“嫂子,你不要生氣,從小我身體不好,哥都是這樣抱我的,你別罵他。”
裴歡忍了她三年,現在不想忍了,“罵他沒罵你是吧,特意在沈厭面前自邀比我輕,那確實,死了你也比我輕,骨灰盒都比我小,沈厭更好抱了。”
風純的唇張了又張,想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只有紅了眼眶以示委屈。
沈厭蹙眉,責怪的看著裴歡,覺得裴歡現在懷了孕,真是滿身的刺。
風夢月上前,心疼的摟著風純,責罵裴歡,“果真是裴家養女,教養就是沒有你姐好,裴歡,你該好好反省了。”
裴歡對風夢月一直都很尊重,也不跟她吵什么。
但是這三年以來,她對裴歡冷嘲熱諷加辱罵的次數太多了。
為了沈厭,裴歡一直都在忍。
既然不想忍了,那就都不忍。
“你活了大半輩子說話都這么惡毒,你都不反省我反省什么。”
風夢月的臉一沉,怒道:“裴歡,你再說一遍!”
裴歡直接開懟,“你耳背?”
風夢月的臉開始發青。
沈厭已經走到了裴歡面前,摟著裴歡,對風夢月道,“媽,你帶小純回家,我送小歡兒,她說了什么你不要在意,注意身體。”
風夢月盛氣凌人:“我能不在意?你聽不到她在罵我?真是倒反天罡!”
裴歡:“看不慣你就……”
沈厭捧著她的臉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堵住了她要說的話:“乖,快別說了,我們回家。”
裴歡怒視他,他這是拿親吻當安慰,拿一個敷衍的親吻讓她息事寧人。
她被沈厭抱到車上,沈厭拿了一袋板栗塞進她懷里,“慢慢吃,吃完了我們也到家了。”
裴歡直接扔了出去,板栗灑了一地,支離破碎,亂七八糟,就像他們倆的婚姻。
沈厭側頭看她,眸漆黑,臉沉沉,有無奈有責怪更有怒火。
他咬著牙,克制著語氣:“不要無理取鬧,我對你不好嗎?”
他對她好嗎?
前年和他約好了去爬山,到了山腳下發現風純也來了,在山頂她和風純一起掉下一個小山崖,沈厭最先救的是風純。
去年結婚紀念日,她和沈厭去吃燭光晚餐,吃飯時風純又來了,蠟燭倒臺,她和風純一起被燙傷,沈厭最先關心的也是風純。
包括這一次落海,他救的也是風純。
風純永遠是他的第一選擇,沒有一次例外。
從最開始的羨慕他們兄妹情深,到后來的介意吃醋,到懷疑自己太過敏感。
到現在的無可奈何。
裴歡真的快要窒息了。
沈厭:“小胖兒,人不能貪心。”更何況她懷的還是別人的孩子。
裴歡真的要瘋了。
她是有些胖,可她不喜歡小胖這個稱呼,她提出無數次抗議,沈厭從來不聽。
一包板栗就能拿來哄她了。
她是餓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