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州軍即將被徹底吞沒的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元軍后方響起。
忽兒卜花的臉色驟變,他勒住戰馬,望著后方的火光破口大罵。
元軍的攻勢頓時一滯,騎兵們紛紛回頭張望,陣腳開始出現混亂。
距離戰場不遠處的山坡上面,朱高熾故技重施,一如當年炮轟宋家莊那般,利用土法成功將火藥炮投擲到了戰場。
改良后的火藥炮裹著浸透桐油的麻布,如流星般劃破陰霾,拖著尾焰墜入元軍萬騎陣列。
伴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火藥炮瞬間爆炸,這經由朱高熾改良后的沙場利器,成功登上了戰爭舞臺。
元軍前鋒的鐵甲尚未完全映出火光,爆炸已如驚雷炸響。
朱高熾在火藥中摻入了白糖,讓原本威力有限的土制火器化作吞噬生命的死神鐮刀。
第一枚火藥包落地的剎那,方圓丈內的騎兵連人帶馬被掀上半空,灼熱氣浪裹挾著鐵蒺藜、碎瓷片與燒紅的砂礫,將血肉之軀絞成齏粉。
飛濺的殘肢像斷了線的木偶,有的扎進馬背,有的嵌在同伴鎧甲縫隙,更多的則混著焦黑的泥土,如雨般砸向驚恐的人群。
“妖術!這是妖術!”忽兒卜花驚恐萬分地嘶吼道。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火銃火炮!
可他娘地什么火器能夠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殺傷力啊?
然而他這嘶吼聲,卻被第二波爆炸吞沒。
這次火藥包精準落入重裝騎兵方陣,連環爆炸如同點燃了地底的火龍。
戰馬凄厲的嘶鳴與士兵的慘叫交織,沸騰的鐵水順著鎖子甲的縫隙灌入皮肉,將活人瞬間變成抽搐的鐵罐頭。
忽兒卜花親眼看著身旁副將的腦袋被氣浪掀飛,脖頸斷口處噴出的鮮血竟在空中凝成詭異的血霧,細密的血珠落在他臉上,燙得他肝膽俱裂。
朱高熾站在土坡制高點,望著下方煉獄般的場景。
改良后的火藥包不僅威力倍增,爆炸時騰起的煙霧中還夾雜著刺鼻的甜腥——那是白糖燃燒產生的獨特氣息,此刻卻成了催命符的注腳。
他忽然咧嘴笑了笑,看著元軍陣型如沸水澆雪般崩潰。
有的騎兵被氣浪掀翻后,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雙腿早已不知去向;有的士兵滿臉血污,瘋狂撕扯著身上燃燒的衣甲,在地上翻滾出長長的焦痕;更有甚者被爆炸余波震碎內臟,七竅流血倒斃馬下,死狀可怖。
元軍主將忽兒卜花的座騎被第三輪爆炸驚得人立而起,將這位草原悍將重重甩在地上。
他掙扎著爬起來,眼前已是人間地獄:原本整齊的騎兵方陣支離破碎,無數殘肢斷臂插在焦土中,未斷氣的傷兵在血泊里抽搐,腸子順著鎧甲縫隙流淌。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與甜腥氣,混合著燃燒的馬尸,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
見到這一幕,忽兒卜花頓時憤怒到了極點。
“去個千騎,給我宰了這些該死的老鼠!”
這嘶啞的命令剛出口,第四波火藥包又呼嘯而至。
這次爆炸更加慘烈,成片的騎兵被氣浪拋向空中,在空中就被高速飛濺的彈片撕成碎塊,血肉如同雨點般砸落。
恐怖的殺傷力面前,幸存的元軍士兵再也無法維持陣型,紛紛調轉馬頭躲避,互相踐踏奔逃。
見此情形,朱高熾當即喝道:“殺進去!”
朱雄英率領的十三騎騎拍馬趕到,自煙塵中疾馳而出。
他與朱高熾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閃過凌厲的殺意。
到了這一步,還用多說什么,先沖陣再說!
“殺!鋒矢陣!”朱高熾振臂高呼,率先策馬沖下土坡。
改良后的火藥炮徹底摧毀了元軍的士氣,此刻的他們如同驚弓之鳥,面對如狼似虎的百騎,竟一時間畏懼萬分,顯得毫無還手之力。
朱高熾胯下黑馬踏過元軍斷肢,重逾八十斤的甕金錘裹挾著風雷之勢砸向敵陣,前排元軍舉盾格擋的瞬間,鐵盾連同軀體被砸成齏粉,飛濺的骨渣混著血漿射向后方騎兵,在夜幕下劃出猩紅雨幕。
甕金錘掃過之處,三匹戰馬人立而起,馬頸如枯枝般折斷,騎手的半截身子仍卡在馬鞍上,內臟卻已灑落滿地。
朱雄英銀槍如毒蛇吐信,槍尖挑飛元軍面甲的同時,腕力翻轉將其喉管勾出;李景隆的長槍則專攻下盤,槍頭劃過馬腿,頓時血霧迸濺,失去支撐的騎兵栽倒在地,被后續馬蹄踏成肉泥。
三人結成錐形陣,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元軍陣型如沸湯潑雪般潰散。
忽兒卜花在瞭望塔上瞇起眼睛,望遠鏡里朱高熾的金錘正將一名百夫長攔腰砸成兩段,斷裂的脊椎骨支棱在體外,隨著抽搐的雙腿不住顫動。
“呵,我以為來了多少援軍,不過百余人馬。”他冷笑一聲,轉頭對哈拉木道:“你親自帶千騎去,把他們釘死在陣前!”
哈拉木抽出彎刀時,朱高熾的金錘已劈開第七具軀體。
滾燙的鮮血順著錘面紋路流淌,在月光下凝成暗紅冰晶。
當千騎鐵蹄逼近的震顫傳來,他猛地調轉馬頭,金錘重重砸在地面,濺起的碎石穿透三名元軍面甲。
“來得好!”暴喝聲中,朱高熾催馬迎著敵陣沖鋒,身后百騎齊聲怒吼,宛如地獄惡鬼出籠。
哈拉木的彎刀在空中劃出幽藍弧光,朱高熾側身時甲胄擦出火星,肩頭仍被刀刃撕開三寸長的口子,血珠滲進步人甲縫隙。
這***倒是精明,專挑盔甲有損處下手。
元軍千戶獰笑起來,彎刀如毒蛇吐信連番疾刺,每一次都堪堪擦過朱高熾咽喉,濺起的血霧混著他粗重的喘息。
哈拉木突然棄刀改抓,鐵鉗般的手指直取朱高熾面門。
千鈞一發之際,金錘橫掃逼退敵人,卻在交擊瞬間震得朱高熾虎口發麻。
兩人你來我往,彎刀與金錘碰撞出的火星照亮戰場,朱高熾胸前又添兩道血痕,暗紅的血順著鎧甲紋路蜿蜒而下,將戰袍染成可怖的紫黑色。
纏斗中,朱高熾忽然踉蹌半步——左肩傷口的劇痛讓他動作遲滯。
哈拉木趁機欺身而上,彎刀貼著他耳際劈下,削飛半片頭盔。
就在他以為勝券在握時,朱高熾突然暴喝,竟用完好的右臂生生夾住刀刃!
哈拉木瞳孔驟縮,想抽刀已來不及,只見朱高熾脖頸青筋暴起,拖著他的彎刀踉蹌前沖。
“給老子……跪下!”朱高熾用夾刀的手臂猛然下壓,哈拉木的膝蓋重重磕在馬鞍上,發出清脆的骨裂聲。
劇痛讓他松開刀柄,而朱高熾早已蓄勢待發的金錘,正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破空而來。
千鈞之力的金錘狠狠砸在哈拉木面門,頭盔瞬間凹陷變形,七竅同時迸出血線。
哈拉木的眼球從破碎的面甲縫隙中擠出,懸掛在臉頰旁微微顫動。
第二錘接踵而至,將他的天靈蓋徹底砸進胸腔,破碎的頭骨混著腦漿順著鎧甲縫隙噴涌而出,在馬鞍上堆積成腥臭的血團。
朱高熾甩了甩發麻的手臂,金錘上還掛著哈拉木半截下頜骨。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污,望著千騎陣中此起彼伏的驚恐呼號,胸腔里翻涌的血氣化作震天怒吼:“來啊!還有誰!”
話音未落,金錘已再次掄圓,帶著飛濺的腦漿與碎肉,狠狠砸向試圖圍攏的元軍騎兵。
剩余騎兵驚恐后退,卻被朱高熾追著錘柄橫掃,三人的頭顱同時炸裂,腦漿混著碎骨噴在同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