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罵他怎么感覺反而獎勵到他了?
疼看起來是真的疼,司淮之的額頭都沁出了一層薄汗,但他的表情與其說是疼到不如說是爽到了,尤其是在被她罵了之后,喘息聲都明顯了很多。
有一種反正被她發(fā)現(xiàn)了,故意喘給她聽的感覺。
而且被她聽到,他好像更興奮了。
那雙眸子濕漉漉地凝視著她,光是視線對上都像是被眸中黏膩的東西舔舐了一般,害冉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確診了,是純變態(tài)。
雖然不想看他,但冉蓁又忍不住去關注進度的變動。
趁著她工作的時候,司淮之偷偷蹭她的腿自顧自玩得起勁,愣是將15%的進度蹭上了17%,剛剛他莫名其妙的道歉又加了1%,于是來時還只有13%的進度,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18%了。
雖然進度不是最高的,但那是因為他們平時也不怎么接觸,真要算起來,這家伙是所有男主之中效率最高的。
就是這個漲進度的方式有點疼……
看到司淮之那已經(jīng)被他折騰得又滲出血色的傷,冉蓁都忍不住覺得疼,她皺著眉頭視線剛從那邊挪開,就看到了點點金光飄落下來。
抬頭一看,果然是進度條的美化插件檢測到好感度增加開始發(fā)威飄特效了。
她把他撲開多少沾點救命之恩加個好感就算了,現(xiàn)在又是在漲什么好感?
完了,完全搞不懂這家伙的心理活動。
冉蓁在意識到自己就算再怎么想估計都揣測不出來司淮之的腦回路,她干脆就放棄了,人不能為難自己做一些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車開進了一家有名的私立醫(yī)院,下車的時候司淮之又變回了以往風度翩翩的模樣,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亂了的衣袖,從另一輛全程跟著的車上下來的保鏢立刻就位。
這種排場理所當然的會吸引路人的視線,無論是像影視劇里走出來的黑衣保鏢還是司淮之那張俊美的臉龐,都令不少人駐足。
要是冉蓁路過看到這排場,估計也會以為是在拍電影。
再看司淮之,他像是對這些關注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不帶保鏢,對司淮之來說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邏輯。
真的有心想要做什么又有能力辦到的人,自然會千方百計獲取他的行程,沒有能力的人就算知道他在哪,又能怎么樣?都過不了保鏢這一關。
所以司淮之從來沒有為了低調(diào)特地去做過什么,他也高調(diào)慣了。
周圍人的視線怎么樣都好,最重要的人不看著他可不行。
“介意談一個合作嗎?”
冉蓁聞言將視線從被保鏢制止拍照的外賣小哥身上移開,她看向司淮之:“什么合作?”
是真的割裂,看著司淮之現(xiàn)在這副端莊優(yōu)雅說話都溫和有禮的模樣,真的很難想象幾分鐘前他還在車后座潮紅著臉喘著氣,被她罵了還在偷偷暗爽,假模假樣地求她原諒。
“是這樣的,”見她的視線終于回到了自己身上,司淮之舒服了,“你知道我的情況,之前我也說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畢竟誰也不想沒事再受這樣的傷……”
“……”冉蓁預感他沒想說什么好話。
果不其然,司淮之的下一句話就是。
“縫合的時候你可以留在我身邊嗎?”
冉蓁:“不可以。”
“一百萬。”
“一個億也不可以。”
她看到司淮之笑容凝固了,他似乎扁了一下嘴,非常失望的樣子。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想起這里是公共場合,于是冉蓁湊到他面前小聲道,“你以前都沒有疼過,突然恢復,痛覺的感知說不定會比普通人更強,要知道疼得嚴重了人是會休克的。”
要是明知道對面是一個說道理沒用的人,冉蓁是不會多費口舌的。
但司淮之很奇怪,盡管他想要嘗試各種痛感的念頭很旺盛,可每次只要她勸了,他就能聽進去。
不久之前司淮之心心念念要跟她玩奇怪的PLAY,還想要跟她定什么安全詞的時候也是,在她說會陪他去試試吃一些辣的東西后,他就沒有再提了。
雖然變態(tài),但很聽勸。
能聽得進去話的人,她就不介意多說幾句。
司淮之聽完之后失望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望著她的眸子亮亮的,他果然沒有再提體驗一下無麻縫合的事了:“是這樣啊……我都沒有考慮到,還好有你在。”
“因為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很多方面我都想不到,”他溫聲說著,自然地借著她說話時湊近的距離,牽起了她的手,“要是沒有你幫我考慮,我肯定會出岔子。”
“你可以多幫我看著點嗎?將來再發(fā)現(xiàn)有什么是我考慮不周的,你可以幫我指出來。”
出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她不在他直接無痛縫合好吧?
冉蓁沒有被司淮之繞進去,但她可能是近期和任務目標的肢體接觸太頻繁有點麻木了,對于司淮之牽她手的動作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直到發(fā)現(xiàn)司淮之看著她的眼神越發(fā)柔情,臉色越來越紅,她才反應過來,猛地抽手。
“我只是覺得機會難得,想要多體驗一下,”被她瞪了一眼,司淮之心滿意足地解釋,“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
司淮之手底下的人過來表示醫(yī)生那邊已經(jīng)準好了,冉蓁干脆不管他了,邁開步子往醫(yī)院里走,司淮之見狀跟上了她。
原本還在等雇主命令的手下立刻開始做起了帶路的工作。
司淮之跟在她邊上,還不忘繼續(xù)給她洗腦:“沒嘗過的美食,人們總是會想要多嘗幾口,沒見過的美景,人們也會想要多看兩眼,這是人之常情。”
“你也知道那是‘美食’和‘美景’啊?”
“越是稀少的東西價值越高,這就是稀缺原理,就算這樣東西對其他人來說是避之不及的,但只要對我來說是稀缺的,那它就有價值。”
在又一次想要牽手,被警惕的避開之后,司淮之就知道短時間內(nèi)怕是找不到什么機會了。
雖然遺憾,但這也是她關心自己的一種表現(xiàn)。
要不然她大可以收下他的報酬,不管他疼還是不疼,去選擇更有利她的方式,畢竟他再怎么樣,也不是疼在她身上。
可她為了他著想,卻連一個億都不要了。
司淮之是真能拿出這筆錢,所以她的這番話在他看來不光是為了表達拒絕態(tài)度堅決,才亂謅的天文數(shù)字,還是一個很確切存在的價值。
至少他在她心里還挺值錢的,而她很喜歡錢。
要是她能愿意收他的錢就更好了。
冉蓁猜得沒錯,有專門了解司淮之身體特殊情況的醫(yī)生為他負責處理外傷,在醫(yī)生簡單地檢查了傷口的情況后,就需要進一步地對傷口進行處理和縫合。
坐在清創(chuàng)縫合室外等待的過程中,冉蓁回著工作短信。
退出和同事的對話時,無意間瞥到了和秦鈞發(fā)的消息,想到他一會兒要過來,冉蓁直到現(xiàn)在都感覺很意外。
雖然她覺得秦鈞和司淮之認識那么久,對方受傷了多少會有點關心,但也沒想到他們關系竟然好到聽到對方受傷,馬上準備處理好工作就趕過來的程度。
換成別人可能沒什么,但是換成秦鈞就很稀奇了。
在秦鈞手底下工作的這段時間,秦鈞給她的感覺就是除非世界末日,不然工作永遠最優(yōu)先,結果沒想到這么有人情味,還第一時間來探病。
話說,秦鈞探病會帶果籃嗎?
冉蓁的思維瞬間跑偏了。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一名穿著黑衣的司淮之的保鏢從電梯上來,冉蓁看到那名保鏢在環(huán)顧了一圈之后,徑直向她走了過來。
然后將懷里那束玫瑰花遞到了她的面前。
“您的花都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