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靳延忙了一天。
直到工作結(jié)束后,在走往停車場的路上才看到沈梔兩個多小時前發(fā)過來的信息,腳步倏地一頓。
祈年見他忽然停在原地沒跟過來,不由納悶道:“怎么了?”
“你剛才怎么沒告訴我來信息了?”
男人拿著手機,修長手指在屏幕上打字,皺著眉問。
祈年一愣,“你的手機我都放在兜里,也沒注意到有信息進來了,怎么,這信息很重要嗎?”
謝靳延眉目冷凝:“嗯,很重要。”
祈年臉色微變,“是之前談合作的那個監(jiān)制找你了嗎?還是……”
“不是,是沈梔。”
說這話的時候,謝靳延的嘴角甚至還控制不住地往上翹了翹。
祈年:“……?”
媽的,毀滅吧。
回家的路上,謝靳延見沈梔沒回信息,又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卻都是無人接聽。
“沒準人沈梔在忙,等她有空了看到你給她打過電話,自然就會回過來。對了,我上次落了份文件在你家,我跟你一道上去吧。”
祈年說完,又轉(zhuǎn)頭和負責開車的助理小吳說,“你先把車停到車庫去,我上去一下很快就下來。”
從車上下來往電梯間走的時候,祈年余光掃到不遠處停著的一臺車,愣了愣。
嘿,那車怎么那么像秦蔓的那臺……
祈年本來還想倒回去看看車牌號。
前方人高腿長的謝靳延已經(jīng)站在電梯前,不耐煩地蹙著眉頭,“不是說要上去拿東西嗎?還愣在那干什么。”
祈年只好收回目光快步往前,“來了來了。”
到家后,祈年很快就找到了上次落下的文件,剛想和謝靳延說什么,卻見他忽然皺緊了眉頭說,“什么聲音。”
祈年仔細聽,才發(fā)現(xiàn)聲音似乎是從樓上傳來的。
他一拍腦門,“對了,你家樓上那空了很久的房子前陣子來了新租客,這事兒我忘記和你說了。”
一聽這話,謝靳延的眉頭皺得更深,“新租客?誰?”
祈年:“那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好像也是藝人。”
見謝靳延臉色不善,祈年問:“要不要我去打聽下是誰?或者找物管反映一下讓對方安靜些?”
“算了,你先回去吧。”
祈年仔細聽,又覺得樓上似乎消停了,便點點頭,“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再找我。”
等祈年離開后,謝靳延又給沈梔打了幾個電話,卻依舊是無人接聽。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
這個點還在忙?
謝靳延忽然想到了什么。
長指一劃,直接點進之前用小號進的沈梔的粉絲群里。
然而往上翻了翻,都沒看到沈梔今天有什么特別行程。
既然不是工作,那為什么這個點了還沒接電話?
難道這個時間沈梔還在外面?
這么一想,謝靳延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樓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動靜又大了起來。
這邊房子質(zhì)量并不差。
能整出這動靜,對方是在拆家嗎?
謝靳延因為沒能聯(lián)絡(luò)到沈梔本就煩躁,更別說他在這邊住了這么久,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當下就寒著張臉出了門。
……
要是早知道秦蔓和蘇渺渺喝多了會這么鬧騰,今晚這酒沈梔說什么也不讓她們多喝。
剛才她不過是去上了趟洗手間,這兩人就撒開了腳丫子滿屋子亂竄,秦蔓甚至還把客廳的音響開大,原地蹦起迪來。
沈梔都怕被投訴深夜擾民,連忙將音響關(guān)了。
好不容易等她們都蹦跶累了,才成功把人哄進去客房睡覺。
看著亂得像被小偷入室搶劫過的客廳,沈梔長嘆了一口氣。
剛想把東西稍微收拾一下,門鈴聲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沈梔眼皮猛地一跳。
糟,這回肯定是被投訴了。
怕門鈴聲把房間里剛睡下的兩人吵醒,沈梔簡直跑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甚至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拉開了門。
“抱歉,我這……”
沈梔下意識道歉,卻在看到那張幾個小時前才在網(wǎng)上看到的俊臉時瞪大了眼睛,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你怎么在這里?”
兩人異口同聲。
顯然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對方碰面。
沈梔愣愣的,“我剛搬過來啊,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謝靳延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祈年口中所說的新租戶,竟就是沈梔。
他唇角忍不住往上一勾,注視著沈梔的目光深了幾分,好半晌后才意味深長道:“我住你樓下。”
沒等沈梔說話,謝靳延忽地撐著門框俯下身。
“沒想到,我竟然和沈老師成了鄰居,還是上下樓。”
男人那雙內(nèi)勾外翹的桃花眼綴滿星光,尾音拖得長長的,“還真是有緣啊……”
沈梔頭皮一麻。
難怪之前她總覺得這小區(qū)名字熟悉,原來這是謝靳延住的地方!
“我之前不知道你住在這里。”
謝靳延卻沒糾結(jié)這個問題,視線還凝在她身上,忽然眉梢一挑。
“又喝酒了?”
沈梔莫名心虛,不自在地舔了舔唇:“蔓姐說有事情慶祝,我們就在家喝了一點。”
謝靳延不置可否,“你剛才怎么沒接電話?”
沈梔還真不知道謝靳延還給自己打過電話,聞言一愣。
“啊,剛才蔓姐和渺渺鬧騰了好一陣子,我沒注意到電話……”
沈梔說完,才驚覺謝靳延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男人高大的身影幾乎把門外的燈光都遮擋住。
陰影罩下的瞬間。
似乎有些什么在這靜謐的空間無聲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