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萬妖城
正福殿
“慕長風(fēng)!你這萬恩負(fù)義之輩,老夫助你登上妖皇之位,你竟然……。”
殿外,月邪捂著流血不止的左肩,憤怒地想要沖進(jìn)萬福殿。
“放肆!萬福殿乃陛下的寢宮,你這等凡人竟敢擅闖!拿下”
隨著侍衛(wèi)長一聲令下,幾百位帶刀侍衛(wèi)一擁而上將月邪團(tuán)團(tuán)圍住。
“住手!”
這時殿門緩緩打開,一名宦官執(zhí)拂塵走了出來,他尖細(xì)著嗓子宣傳道:“陛下有旨,宣天下會總舵主月邪覲見!”
隨著一聲宣見,侍衛(wèi)紛紛放下手中的長刀。
“月邪大人,請吧!”
那名宦官上前說道,并向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哼!老夫不用你這閹人帶路!老夫自己走得!”
月邪直接無視面前的宦官,氣勢洶洶地走進(jìn)了萬福殿。
“你們都退下吧!”
正殿之上,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是!陛下!”
上百名宮娥侍衛(wèi)在同一時間退了下去。
隨著殿門沉重合上。
那威嚴(yán)的聲音再次響起。
“月邪兄,如此遷怒于孤是為何事?”
只見玉珠簾后,一少年閑行高臥于象牙榻前,兩名貼身宮娥正跪在榻前,一左一右服侍著。
“好你個慕長風(fēng)!老夫助你登上妖皇之位!你不旦不兌現(xiàn)承諾,竟還擺老夫一道!慕長風(fēng)!你這忘恩負(fù)義之徒!”
月邪可不在乎慕長風(fēng)現(xiàn)在妖皇的身份,他指著珠簾后的少年毫不留情地罵道。
“月邪兄,此話孤怎么倒是聽的糊涂了!”
面對月邪的無禮,慕長風(fēng)沒有半點(diǎn)動怒,他的語氣永**靜,永遠(yuǎn)波瀾不驚。
慕長風(fēng)還是那么讓人琢磨不透。
“慕長風(fēng),老夫差點(diǎn)因?yàn)樾拍銇G了性命!”
月邪捂著流血不止胳膊咬牙切齒道。
“月邪兄,你怎么傷的如此之重。來人…….。”
“不必了!老夫現(xiàn)在還死不了!”
“月邪兄,你又何必如此動怒?這些年來孤王何曾背信與你?”
“慕長風(fēng)你少來了!就是信了你的鬼話!老夫差點(diǎn)折在那條紫蟒手上!慕長風(fēng)!老夫問你是何居心!”
“月邪兄,此話甚是嚴(yán)重了些,那條紫蟒本就是籍籍無名之輩!只是、月邪兄怎么十年下來你的道行不增反減了?”
珠簾后的,少年幽幽說道。
“哼!好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那蟒精一出手就殺光我天下會百余人!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天下會都要被絕光了!那我還算什么總舵主!
月邪兄憤然道。
這時一名宮娥手捧瑤盤走到月邪身旁。
“月邪兄,這里有些能增修為的妙藥。正好也能治你肩上之傷。
“哼!慕長風(fēng)老夫不會再信你!”
月邪憤然道,雖生氣但現(xiàn)在他卻不能跟慕長風(fēng)徹底翻臉,畢竟登上人皇之位,還得靠慕長風(fēng)的協(xié)助。
“月邪兄,何必如此動怒!孤未曾忘記月邪兄當(dāng)年出手相助之恩!蟒精這件事確實(shí)是孤王考慮不周,月邪兄你大可放心,孤會派人助你一臂之力!”
“慕長風(fēng)你覺得老夫還會信你嗎!”
“月邪兄,若是不信孤王,又怎么會來萬福殿!孤向你承諾,只要你生擒玄冥!孤自會助你登上人皇之位。”
“慕長風(fēng)!你的話算數(shù)?”
“孤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何曾輕言過!”
“好,那老夫就再信你一回!”
月邪說道,將剛才宮娥拿過來的丹藥一股腦給吃了,他看向正殿,心想,什么過命之交!慕長風(fēng)這個老狐貍!之所以肯召見于他,完全是因?yàn)樗€有利用地方!不行他不能再被慕長風(fēng)牽著鼻子走!于是他只將純熙這凡人女子受了他月邪刀傷卻沒有死的這件事和盤托出,而再遇見玄冥這件事他并沒有提及,慕長風(fēng),已經(jīng)不在值得信任!
月邪離開后,梅花屏風(fēng)后走出一女子。
“長風(fēng)殿下,那老賊剛才說的話可能信否?”
“哼!依孤看來,月邪那廝已不值得孤再重用!孤今日之所以愿召見于他,不過是想打探下他的口風(fēng),看他對孤還剩幾分衷心!沒想到這廝!竟敢欺瞞!他當(dāng)真以為孤不知道玄冥的行蹤嗎!”
慕長風(fēng)面無表情說道,語調(diào)寡淡似水。
“陛下!月邪那廝口中的凡人女子究竟是什么來頭?…..。”
女子說道,穿簾而入,那串綁在腳踝的珠鏈隨著她的腳步搖曳,如絲竹般悅耳的鈴聲在偌大的正福殿回蕩。
宣來宮娥,女子端過兩杯清酒,而后她柔若無骨跌入慕長風(fēng)的懷中,媚眼如絲將玉盞遞到慕長風(fēng)面前嬌嗲道:“陛下如今手握兵馬大權(quán),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這天下誰敢不對殿下俯首稱臣?陛下又必?zé)溃俊?/p>
“玄冥那個廢物!孤終有一日要親自斷他雙手雙腳,做成人彘擺在朝堂之上!看那些文武大臣又該如何自處!”
慕長風(fēng)說罷,接過女子遞來的玉盞,他垂眸凝視著杯中的清酒,突然他金色的眸底閃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殺意,玄冥!他的哥哥,他可是太了解了,他絕對不會留一個沒用的凡人在身側(cè),這女子身中月邪刀卻沒有死!光之一點(diǎn)來看,此女絕對不簡單!
慕長風(fēng)想到了玄冥,想到了往昔種種,恨意翻涌。手中的玉盞在此刻被碾成齏粉,他揚(yáng)手,齏粉紛飛。
哪怕要翻遍整個九洲,他也要把那凡人女子找出來!
玄冥!孤倒要看看你又要玩什么把戲!
某處
幽暗的房間,熏爐香煙淼淼,原來是失傳已久的,靈麟香。
“本尊還以為你永遠(yuǎn)不會踏入這里半步。”
黑暗中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
“尊上乃堂堂九霄上神!又怎么還會記得有我這樣一個兒子!”
翊宸站在陰影中,他絕美臉龐似蒙上一層極深的霧氣。
“五千年了!我們父子之間還是要這樣劍拔弩張說話嗎?你跟你娘一樣!說話還是那樣絕情。”
“你不要跟我提她!”
“你就那么恨她?”
“沒錯,就像恨你一樣!”
“既然你如此痛恨本尊,為何又要來這太和殿!”
長袍拖拽在地磚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翊宸戒備地退了半步,那人伸出的手便落了個空。
“不要碰我!”
翊宸冷著聲道,他垂眸,血紅的眸底垂下一抹極深的陰鴦,似有很重的心事深藏。
“罷了!罷了!你拿去吧!”
沉重嘆息后,一只木匣子遞了過來。
翊宸接過木匣,一個謝也不愿意說,他剛背過身去,那蒼老的聲音幽幽響起
“翊宸!不要重蹈本尊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