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根據誅妖盤鎖定方位,就是這里沒錯了!舵主!你快看!這密林上空。”
頭戴斗笠蒙著黑紗的人手持誅妖盤,大聲道。
月邪順勢看去,只見頭頂上空,紫色妖氣縈繞,那團紫色妖氣直沖天際,不由臉色一沉,心中暗道不妙,此去恐怕兇多吉少,他轉頭看向身后跟隨的天下會眾人,心想,若能抓住這山中這紫蟒,取其膽,奪其妖珠,自己就能少修煉數千年,到時候他就不必再與天下會這幫草寇為舞,多了這數千年的修為自己必能雄霸天下,一統大業。
雖兇多,吉少,但是不代表完全沒有勝算,若犧牲這區區百人,能擒住這山中紫蟒,自己必能登上人皇之位。
“此蟒傷人無數,有違天道也!弟兄們,為了九洲為了蒼生!我們怎么可以讓妖邪繼續作祟!危害人間!”
月邪義正嚴辭說道,他的一番大義凜然,讓天下會眾人士氣高漲,只見他們紛紛拔出雙刀,眼神如洪,勢有踏破這密林,生擒妖邪之勢。
天下會為國為民,以血為引!誅盡九洲妖邪!
眾人喊著天下會的口令,隨即便殺入了密林,月邪看著勢如破竹眾人,輕勾了嘴角,心里道,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貨!
若不是為了自己大業他也不會創立天下會,更不會天南地北廣招門生,不辭辛苦親力親為教他們本事。
“人,你這是準備去哪里。”
翊宸君突然出現,他站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純熙。
“翊宸君!”
純熙詫異地抬起臉看向翊宸,只見她眸色清澈如水,只是稚嫩臉龐有些許惆悵。
翊宸君一個瞬移便近到純熙身邊,純熙下意識退了半步,見此翊宸君勾了勾嘴角道:“怎么?”
沒、我、我只是……。”
純熙說著不由低下了頭,眸底閃過一絲惶恐。
“哼!果然如此!我早就料到了!人是最不可信的,罷了!這里有兩顆剛練好的丹藥你拿去吧….。”
翊宸君說著朝她攤開手,那兩粒黑色的丹藥正散發著詭異的香氣。
純熙怔怔地看著那兩粒丹藥,腦海不由閃過那些少女驚懼萬分的模樣,想著一粒丹藥就要犧牲一名女子,不由心生驚恐,她不安地吞了吞口水,而這一幕都被翊宸君看在眼里。
“不想要?那罷了!”
翊宸君有些生氣道,他抽回手,不等純熙開口一個飛身便不見了蹤影。
“翊宸……。”
純熙薄唇緊咬,欲言又止。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純熙錯愕地轉過身,當看清古樹下的身影,又狠狠一怔,竟然是狐貍,那剛才與翊宸君的談話他一定聽到了。
三個時辰前。
“凡人!你真愿意嗎!”
翊宸君冷聲道,見純熙輕輕點了點頭,于是輕聲說道:“那好,從今以后你就幫我一起煉藥。”
翊宸君說罷,轉身又從囚室拖來兩名與純熙年齡相仿的少女道:“凡人!把她們扔進煉丹爐里去。”
純熙聞言,瞳孔驟然緊縮。她惶恐地看向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
“我、我、我……。”
純熙驚恐地站起身,她身體僵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想她平生也就殺過幾條魚幾只雞,如今要她殺人煉藥,她真真是做不到。
“凡人!看來你不想救那只狐了?”
翊宸冷聲道,看著面前臉色煞白的純熙,嘴角上揚了幾分,不屑地笑了笑,這女子連煉藥最基本的小事都做不到,還妄想救那狐妖,真是癡心妄想。
“人是最不值得相信的!果然不錯,你剛才的堅定信念去哪里了?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你走吧!不過,我不會再給你丹藥!”
翊宸冷酷地說道,他勾了勾嘴角,看著純熙一幅怕的要死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凡人還真是有意思呢!
“我、我、我會做的!”
純熙強壯鎮定地說道,她已經沒有了張軒,她不想再失去狐貍。
“人!難道你真的愿意為了一只狐!去殺人嗎!”
翊宸臉上浮過一抹驚色,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她,竟然有如此過人的膽色。
這凡人,真是有夠天真的!
區區一介凡人竟然妄想拯救一只狐妖!
“罷了!指望你這個凡人!我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練好丹藥。”
翊宸不屑輕笑道,他慵懶地站起身,朝那兩名女子一步步走去。
“不要殺我!求求你!”
“公子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不要!”
…….
女子哭泣的聲音久久在純熙的耳邊回蕩,純熙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那兩名女子從驚懼到悲傷再到怨恨的眼神。
“對不起…..。”
純熙喃喃道,她不曾想殺伯仁,可伯仁卻因她而死。
“哭是最沒意義的事!你知道嗎!小狗。”
九尾的聲音冷冷地傳來,面前的水池倒映出一只白狐的影子,純熙錯愕地別過頭,狐貍一步步朝她走來,隨后他用爪子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珠。
“狐貍!”
純熙聲音微顫,她的眼眶紅紅的就像是一只孤立無助的白兔。
“狐貍你的傷好了嗎?”
純熙胡亂地抹去眼角的淚問道。
“嗯!我已經好多了!小狗!”
九尾故作輕松說道,其實他的傷沒有個百年是很難痊愈了。在這世上,所有人對他的好都是有前提的,包括他的父皇母后。只有眼前這個凡人例外,她的純粹和天真讓他心生了一絲不忍。
“太好了!狐貍,你沒事便好了”
純熙聞言欣慰地笑了,她將狐貍一把擁進懷里,用她濕漉漉的下頜抵住他毛茸茸的腦袋,她哭著顫聲道:“狐貍,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狐貍,你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在這個世上,我只有你了……。”
純熙的話,讓九尾尾忽然心中一陣泛酸,眸色在不知不覺暗沉了下去,倘若日后這個凡人知道了真相,她還會像現在一樣不顧一切嗎?
“人果然是這世上最不可信的!”
翊宸君看向不遠處這一幕隨即不屑地背過身去,他輕勾了嘴角,輕蔑地笑出聲。想他好心舍了這么多丹藥給她,她沒有半點感激,反而是對利用她的狐貍,這么感恩戴德。
看來自己的唯一的一次仁慈,給錯了人!
“舵主,你快看這誅妖盤!”
黑衣人說著慌張地將手中的誅妖盤遞給月邪看,只見誅妖盤的指針正飛快轉動,誅妖盤是鎖定妖邪方位的寶物,這還是第一次出現誅妖盤無法指定確切位置的情況。
月邪心中直道不妙,可是嘴上卻說:“大家莫要慌張,區區蟒精,怎么會是我們天下會的對手,不過是上不了臺面的小伎倆而已!他定是想用妖氣迷惑我們!”
“沒錯,舵主說的對!”
其中一人大聲附和道。
“兄弟們,待生擒了這蟒精,我們天下會一定能聲名遠播,享九洲百姓的叩拜!我們刻苦修煉為的是什么!不就是今天嗎!這蟒精殺了我們天下會這么多人!今天定讓那蟒精血債血償!”
月邪義正嚴辭說道。
很快,在月邪鼓動下,天下會的人士氣再次高漲,只見天下會眾人手持長刀,朝密林更深處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