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林峰,你趕緊收拾東西,看來我還得去一趟廣州?!?/p>
聽完黃姐的講述,明叔已經(jīng)大致猜出了前因后果。
顯然黃天浩中降頭的事情并沒有結(jié)束,或許是下降之人意識到他的降頭已經(jīng)被人破解,心有不甘,才會跑到廣州對他再次下手。
顧老板因為插手黃天浩的事,因此激怒那個降頭師,同樣被下了邪咒。
至于黃姐,她應(yīng)該不是降頭師的目標(biāo),所以對方并沒有直接給她落降。
她這才有機會開車來貴州找我們求救。
分析完事情經(jīng)過,我也意識到不能再等了,急忙收拾好了家伙什,陪黃姐一起趕回廣州。
考慮到時間緊迫,我們沒有在網(wǎng)上買票,直接坐上了黃姐趕來的汽車。
老蝙蝠照例陪我一起出發(fā),明叔本來想把王剛留在店里,可架不住這小子好奇心重,吵著要跟我們出去長見識,只好讓他一起上車了。
王剛車技不錯,可以替我們當(dāng)司機。
路上我和明叔直接分析起來,“給黃天浩下降頭的人還挺固執(zhí),居然從菲律賓那么遠的地方追過來,非要制他于死地不可?!?/p>
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
明叔搖頭說,“黃天浩只是個普通的富二代,沒理由把一個降頭師得罪的這么狠?!?/p>
對方之所以鍥而不舍地追殺他,多半是受人雇傭。
我暗暗點頭,瞥了一眼靠在后座上休息的黃姐。
她身上的邪煞之氣剛被我拔除,身體很虛,一直靠在坐墊上喘息。
我猜,她兒子中降頭的事,沒準(zhǔn)和黃姐自身有關(guān)。
從貴陽到廣州一千多公里,緊趕慢趕,等我們到地方后,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黃姐直接帶我們殺向醫(yī)院,去了顧老板接受治療的病房。
剛沖進病房,我就被顧老板身上的邪氣嚇了一跳。
明叔走上去,在顧老板身上推了一把,“老顧,醒醒……”
見顧老板毫無反應(yīng),明叔拿出小手電,打算查看他的瞳孔。
哪知道剛扒開眼皮就嚇得縮回來。
只見顧老板的眼睛里居然沒有眼白,黑色的瞳仁充斥著鮮血。
另一只眼睛也是一樣。
在他嘴巴、鼻子甚至耳朵眼里,也在緩緩淌著血絲。
黑色鮮血打濕了枕頭,醫(yī)生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能幫他止血,只能勸說我們給病人轉(zhuǎn)院。
黃姐很崩潰,表示這家醫(yī)院已經(jīng)是全廣州最大的了。
如果連這你都治不好,還能轉(zhuǎn)去哪兒?
明叔神情凝重地?fù)u頭,“他這種狀況就算轉(zhuǎn)院也沒用,普通大夫可治不了邪癥。”
聽明叔的意思,他應(yīng)該是看出了什么苗頭。
我馬上問明叔,顧老板這是怎么了。
明叔把眉毛鎖成個疙瘩,“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南洋血咒?!?/p>
我馬上想到老蝙蝠,上次黃天浩被下了蛇胎咒,就是靠老蝙蝠吸走蛇靈治好的,這次應(yīng)該也行。
可當(dāng)老蝙蝠看完顧老板的情況后,卻搖頭說自己治不好。
我納悶說,“上次你不是……”
“上次是上次,這一次的顧老板情況不一樣?!?/p>
老蝙蝠揮了揮小爪子,說不同的邪咒對應(yīng)不同的解法,自己雖然英明神武,但也不可能什么都懂。
“去你丫的?!蔽易羁床粦T它這種自吹自擂的性格,直接把它收回槐木牌。
明叔說,“蝠前輩不行,看來只能找另一個人了,不知道柳凡能不能破了南洋血咒。”
我驚愕了下,T恤男已經(jīng)很久都沒跟我聯(lián)系,不知道去了哪兒。
而且這種南洋血咒特別罕見,連老蝙蝠都束手無策,光靠T恤男能行嗎。
明叔說,“先試試吧,蝠前輩雖然經(jīng)驗老道,可畢竟是妖,沒有專門研究過降頭?!?/p>
T恤男就不一樣了,他小時候在苗疆生活過一段時間,而苗疆和東南亞本來就是挨在一起的。
這些南洋降頭也是脫胎自蠱咒,也許能行。
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態(tài)度,明叔撥通了T恤男的電話。
萬幸的是這次手機接通了,T恤男詢問我們找自己干嘛。
明叔趕緊說明情況,T恤男先是遲疑了一會兒,然后說,“好吧,恰好我人在廣西,大概五六個小時就能趕過去?!?/p>
放下電話,我好奇地詢問明叔,T恤男跑廣西做什么。
明叔沒有答復(fù)我,搖頭道,“柳凡有自己的事,你還是別問的好?!?/p>
隨后明叔找到黃姐,表示醫(yī)院不是解決問題的地方,希望黃姐幫忙聯(lián)系個新的住處。
黃姐說,“要不直接去我家吧?!?/p>
明叔愣了一下,“你老公不介意嗎?”
再怎么說黃姐也是有家室的人,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把顧老板帶去她家照顧,我要是她老公,肯定會心情不爽。
黃姐拿出女主人的霸道氣勢,“家里的事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他反對!”
看得出,她老公確實沒什么家庭地位。
很快我們就給顧老板辦理完出院手續(xù),直接把人帶到了黃家。
黃姐家是一棟濱海的小別墅,環(huán)境相當(dāng)不錯,房間也夠大,剛好能用來安置病人。
進了她家客廳后,我再次看見了黃姐老公。
當(dāng)時他正靠在窗臺上抽煙,對我們的到來不聞不問。
黃姐對他嚷道,“就知道抽煙,兒子失蹤了也不知道出去找找!”
黃姐老公連個屁都不放,丟掉煙蒂,轉(zhuǎn)身走出別墅。
我感覺她對自家老公的態(tài)度比較過分,好歹是兩口子,怎么當(dāng)個下人使喚。
黃姐不屑道,“這個沒用的廢物,除了吃軟飯啥也不會,管理不了公司就算了,連兒子都照顧不好,我早想一腳把他踢出去了。”
我驚愕到無語,明叔則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過問客戶的家務(wù)事。
安頓好顧老板后,我再次聯(lián)系上T恤男。
他表示已經(jīng)下了高速,可不知道黃家的具體地址,讓我去市區(qū)帶路。
我打車回到市區(qū),看見T恤男居然騎著一輛摩托車過來,一路風(fēng)塵仆仆,連眼球都帶著血絲。
我嚇一跳說,“你怎么好像幾天沒睡覺似的?”
“我在處理一點私事,這幾天沒顧得上休息?!盩恤男搖搖頭,轉(zhuǎn)移開話題,說客戶家在哪兒。
我趕緊跨上他的摩托車,一溜煙返回了黃家別墅。
剛到別墅門口,我看見黃姐老公正打外面回來,出于禮貌,主動跟他打了聲招呼。
他對我點點頭,態(tài)度還算客氣,“家里出這么多事,麻煩你們到處跑,辛苦了?!?/p>
我笑著說拿錢辦事,應(yīng)該的。
黃姐老公卻嘆氣說,“其實你們不用再瞎忙活了,我兒子根本就找不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