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口,鄭楠得意的介紹說:“黃兄、李兄,換了是旁人想參觀一下大明皇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皇宮沒有特殊的令符是進不去的,但我鄭家人不同,陛下恩寵,準我們隨意進出,只要不帶兵刃即可。”
“這大明皇宮是仿照中原江南應天府修建的,二十年來,大明一半國力都用來修建這座皇宮了。所以氣魄比應天府那座更大一些。”
咦?
站在皇宮門口,黃易略微驚訝,還別說,乍一看真有幾分前世故宮的氣象。
李大嘴冷哼一聲,撇了撇嘴說道:“勞民傷財!凈整些虛頭巴腦的。”
鄭楠卻不生氣,反而認真的解釋道:“李兄所言曾經也有人提出質疑,說我大明好不容易來到南越開疆拓土,應該大展宏圖的,豈可勞民傷財,甚至貪圖享樂?”
“可陛下卻說,修建一座比應天府皇宮更雄偉的皇宮,雖然勞民傷財,但卻不是為了貪圖享樂,而是為了凝聚人心,為了讓大家記住來處,不忘祖地。”
“就像一座不倒的精神石碑,讓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大明正統!”
“當然了,為了以身作則表示自己并未貪圖安逸享樂,陛下數十年如一日的節儉生活,這種習慣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倘若陛下真的是驕奢淫逸之輩,大明也不會有今日之盛況。”
黃易笑著點了點頭:“此言有理!我們兄弟曾去應天府皇宮參觀過,今日倒要見識見識這座新皇宮。”
捷報!捷報!太子爺六戰六捷,再下一城!
一隊報信快馬飛馳沖進了皇宮,黃易等人連忙躲閃。
“鄭兄,這是?怎么……大明有戰事?”
不知道呀!
鄭楠搖了搖頭,“我去隨商船去中原游歷半年有余,不知道大明有什么變故,難道是對西面開戰了?等我跟守門的問一下。”
看著鄭楠去找人詢問,大嘴小聲說道:“師弟……咳咳,差點叫習慣了。師父,怪不得他們失約呢,原來是被戰事拖住了。只是不知誰來招惹的大明?”
黃易點了點頭:“大嘴,抽空你去找我們的人問一下,看看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多時,鄭楠回來了。
“抱歉啊黃兄、李兄,今天恐怕不能帶你們去皇宮參觀了。”
哦?這是為何?出什么事了嗎?
“據說大明應下了跟中原逍遙侯的約定,太子殿下親率五萬精銳,渡海去消滅倭國,十多天來連戰連捷。因為現在是戰時,所以皇宮就不能隨便進出了,以防有什么危險。”
這不可能!
大嘴當場反駁,“我們剛從那邊過來,壓根就沒看到大明的戰船兵馬。”
嗯??
鄭楠不解道:“李兄,你們不是從中原過來的嗎?看著二位不像是倭國人呀。”
黃易推了大嘴一下,連忙解釋道:“當然,我們怎么可能是倭國那群蠻夷?家兄的意思是,我們一路從海上過來,沒遇見大明出征的船隊呀?”
鄭楠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錯過了吧,也許走的不是一條路線,畢竟茫茫大海,哪怕是一支船隊看起來跟螞蟻也差不多,稍微遠一點就看不到了。”
“實在抱歉,朝廷出了這么大事,小弟要先回去請教一下家父,看是否有什么軍務指派,暫時不能陪二位兄臺游玩了。”
“這樣,我先帶二位到館驛住下,等我忙完公事馬上過來找二位。”
安排好二人,鄭楠火急火燎的回家了。
黃易師徒對視一眼,吃過飯就分頭行動了,一個時辰之后客棧匯合。
大嘴尷尬的說道:“師父,事實跟鄭小子說的一樣,大明的確出兵了,而且是皇太子朱尚柄親自領兵,不是生力軍,是精銳士卒五萬,直奔倭國。”
黃易不解的問道:“為什么會這樣?不是約定好了琉球匯合嗎?那物資他們不要了?”
大嘴搖了搖頭,“不知何故,朱樉父子決定大力支持,把原來的五萬生力軍,換成精銳。同時揚言說只要逍遙侯一句話,也就是您一句話,他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要任何報酬也要幫侯爺滅掉倭國。然后、然后他們就真的去了……據說還派人給中原送了封信,應該是通知不用聯手了,他們自己就能干完。”
這次輪到黃易撓頭了,“到底哪個環節出問題了?他們怎么突然有這么大轉變?”
大嘴想起一件事:“哦對了,咱們的暗樁探得一個消息,據說不久前有人通過大明錦衣衛,秘密送了封書信給皇帝。信的內容不得而知,甚至來路也極其隱蔽,經過我們的人反復調查,終于抽絲剝繭查到了蛛絲馬跡,很有可能是東北來的書信。”
東北的書信?
“東北燕王朱棣給南方的朱樉寫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兄弟二人自從南北分道之后,少有來往吧?”黃易皺眉問道。
大嘴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的人統計過,除了每年象征性的一封書信互相安全問候,其他沒有任何來往。像這種秘密的書信,據說是首次。”
黃易已經大概能確定,“這么說,朱樉父子的轉變,八成跟燕王朱棣有關系。我們要想辦法知道這封書信的內容。”
大嘴小聲問道:“師父,您是怕他們兄弟南北聯手?故意給我們演戲呢?”
黃易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朱棣暗中吞并了倭國,自然不希望我們出手滅之。他寫信阻止南方的朱樉,一來可以破壞我借兵,延緩我們的滅倭大計;二來如果朱樉配合他,陽奉陰違,假意滅倭,實則保倭,那倭國就可以一直在朱棣手中了。”
“換句話說,倭國就能一直在大明手中。”
大嘴撓頭道:“不會吧師父,既然南方出兵去攻打,總不能出工不出力吧?再說了,最多三兩年時間,倭國被打下來之后,地盤可是歸我們的。他們如果玩心眼,早晚要穿幫。”
黃易嘆息道:“是啊,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所以我們更需要知道那封書信寫的什么。”
大嘴好奇的問道:“師父,假如朱樉這邊沒出兵,您真的只是來興師問罪嗎?靠咱們兩個,好像也不能逼人家出兵吧?”
黃易微微一笑,“當然不是。如果他不識時務,我壓根沒想繼續跟他合作。一個不能一條心之人,繼續跟他合作,我怕將來他反水坑我。”
“倘若證實了他不愿合作,我原本打算在南越這邊拉隊伍單干的,以我的名號,招募幾萬私兵,應該不成問題!”
啥?這也可以?那不就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當山賊、自立為王嗎?人家能愿意?大嘴震驚不已。
黃易微微一笑,“總不能鼓動中原的人聚嘯山林吧?還是用外人干活的好,大明是收編了南越的蠻夷,我用去蠻夷殺戮蠻夷,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他大明不愿意又能如何?難道他敢帶兵攻打我嗎?借他朱樉十個膽!倘若他敢跟我齜牙,正好,我先滅了南方大明,然后再揮師滅倭也一樣。”
大嘴弱弱的說道:“恩師,您是準備把當年關中自立一事重演一遍啊?而且專挑大明下手。說您跟倭國有深仇大恨,可能沒人相信,但說您跟大明有仇,我想沒人會懷疑!”
“大明都躲到南方偏安一隅了,您還追著打,咳咳……這也太倒霉了。”
“師父,您當初不是說過,都是炎黃子孫嗎?”
黃易狡詐的笑道:“當然,對外的時候我們都是炎黃子孫。可當他們不聽話的時候,那就不一定了。”
這也行?大嘴是真的服了,鬧了半天,師父想欺負人的時候,壓根不需要找借口。
黃易感慨道:“唉……來的路上我設想過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料到是這樣。這幾天先派人調查一下再說,我估計江南的信使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