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夷都不用懷疑,這狼崽子重新跑出來后的第一件事絕對是弄死她。
且系統(tǒng)既然讓她改變反派的命運,喬辛夷心想,最好的方法肯定是把他留在省城,方便她關注他,必要的時候引導他。
喬辛夷一連嘆了好幾口氣,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她就不用難成這樣了。
“你真想幫我?”男孩狐疑地盯著喬辛夷看著,“你真有這么好心?”
看她又是皺眉又是嘆氣的樣子,男孩試探地道:“只要有錢在黑市找人就能弄到假戶口,你要真想幫我,你給我錢就行了?!?/p>
看喬辛夷猛地轉頭看他,男孩又說:“只要有了假戶口就能租房子了?!?/p>
喬辛夷只呆了幾秒,隨后拍了下大腿。
是了!
啥年頭都不缺制假證的人!
“你知道得挺多的嘛~”喬辛夷有點意外,還以為他躲在涵洞里過一天是一天呢。
“我是從廢品站看門老頭兒那打聽到的消息?!蹦泻⑸斐鲆粋€巴掌,“得五十塊錢。”
男孩從褲子口袋里掏了掏,“我只有這些?!?/p>
“多少錢?”喬辛夷瞄了眼,只有一張五塊錢的,其余的都是很毛和分的錢。
“九塊六毛八分錢?!蹦泻⒔忉?,“我跑出來之前從那個家里偷出來的。”
這一路上男孩一分錢都沒花。
他沒糧票,便宜的吃食他買不了。
不要糧票的吃食他買不起。
到了省城后知道攢夠五十塊錢能弄假戶口他就更不舍得花一分錢了。
“明天我拿了錢送來給你?!眴绦烈纳砩蠜]帶這么多現(xiàn)金。
系統(tǒng)商城里的錢她又不想動,所以得回家拿了明天給他送來。
喬辛夷已經騎著自行車走了,直到她的影子都看不見了,男孩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恍惚和迷茫。
他到現(xiàn)在都還在震驚,真的有人無緣無故要幫他?
五十塊錢啊,就算他自己有九塊多錢,也還差四十一,這筆錢對于這么年輕的她來說,除去她自己的開銷,她得攢三個月吧?
喬辛夷正在蹬自行車,自然不知道她這一來一走給大反派男孩心里留下多少震撼。
攢是不可能攢的,她已經在和系統(tǒng)申請,上班期間為了任務額外產生的費用,系統(tǒng)必須給她報銷了。
“你看,我一個月就三百塊錢工資,就算算上逢年過節(jié)的獎勵,算上十三薪,平均一個月也就三百三十塊錢?!?/p>
“明天大反派要辦個假戶口,先不管行為是不是對的,就單說這事的必行性,得做吧?”
“所以這五十塊錢制證費不可能讓我這個打工人來掏吧?”
“大反派有了戶口要租房子落腳吧?他暫時也找不到工作,房租也得幫著吧,這算是近期內每個月的固定支出,你們也得負責報銷吧?”
“你看大反派穿的,那也走不出去給人看?。抠I衣服做衣服要花錢吧?我一個月就三百三的工資,總不能讓我來掏吧?我是來打工的,不是來花錢的?!?/p>
“他的假戶口領不到糧食的,那總得買米買油買菜買肉,身體不好,還得買點營養(yǎng)品好好養(yǎng)養(yǎng),月薪三百三的我能掏得起嗎?”
喬辛夷據(jù)理力爭,“讓我改變這三個反派的命運,讓我救贖他們,我總不能光靠我這一張呱呱呱會吹牛的嘴來救贖是吧?”
系統(tǒng):“……”
這人此刻和她提預支工資時候一樣不要臉!
月薪平均三百三,按理說養(yǎng)十個反派都夠了!
但喬辛夷說了,她是拿著月薪三百三的打工人,那是她的工資,她自己都不夠花呢。
系統(tǒng)除了同意,還能怎么樣?
喬辛夷快到十點才回到家,進門,陳玉冰正哼著歌在拖地,喬云柏拿著布在這里擦擦那里擦擦,喬百合在織毛衣,看得出來三個人都很開心。
“有喜事啊?”喬辛夷把帆布包往墻上一掛。
“大姐,我們看到你放在包里的三張畢業(yè)證了!”喬云柏跑到喬辛夷身前,“大姐,那三張畢業(yè)證哪里來的?”
喬辛夷背去同安縣的那個帆布包臟了,出門前陳玉冰給她拿了個新做的讓她換下。
喬辛夷出門的時候只把要帶出去的東西拿到新包里放著,別的東西還在舊包里。
陳玉冰要給她洗包,一掏,把三張畢業(yè)證掏出來了,打開一看,直接驚呆了。
“我在同安縣考的?!眴绦烈呢Q起一個手指,“一天之內全考下來了。”
她把遇到劉韻和劉韻打賭的事說了。
“大姐!你是我心里的神??!”喬云柏激動地抱住喬辛夷的胳膊一個勁兒晃著。
“你拿傅青山和別的女同志打賭了?”陳玉冰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是什么表情才好,“傅青山沒和你生氣嗎?”
這話把喬辛夷問住了,她不理解。
“傅青山為什么要生氣?”喬辛夷反問。
喬辛夷的表情是真真切切在表達不理解和疑惑,見此,喬百合放下手里的毛衣解釋給她聽。
“你拿他打賭,會不會讓他覺得你把他當一個物件,當一個賭資,會不會讓他覺得你輕視他了?”喬百合問。
喬辛夷仔細想了想也想不出那天傅青山有沒有生氣。
但喬辛夷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有疑問就要去問。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后喬辛夷就去部隊找傅青山。
她出門很早,轉車坐車花了一個多小時,到的時候也才九點。
傅青山正帶著孩子在整理院子,聽到執(zhí)勤的小戰(zhàn)士告訴他喬辛夷在外面等他,傅青山趕緊洗了手一路跑著去接人。
“你怎么來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傅青山領著喬辛夷去了門崗登記簽字,一邊開口問著喬辛夷。
“家里沒事,是我有點事想問你。”喬辛夷等傅青山簽好字以后示意他邊走邊說。
進了大院后喬辛夷一直拿眼神瞄傅青山,觀察他的表情有沒有生悶氣的樣子。
但此刻他的臉上只有看到她忽然出現(xiàn)的喜意,并未能看到別的情緒。
既看不出個什么所以來,喬辛夷索性直接開口問:“傅青山,那天在你老家我拿你和劉韻打賭,你有沒有生氣?”
“你也知道我以前的生活環(huán)境,所以我這人性格上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估計不少?!?/p>
喬辛夷二十一世紀就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她沒有玩得特別好的朋友,也沒有親人。
又常年獨居,所以她性格比較自我,奉行我自己開心就好的唯一原則。
如果不是陳玉冰昨晚忽然問她這個問題,光靠喬辛夷自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反省出傅青山那天是不是會因此不高興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