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全康和他那個年輕的二婚妻子。”嚴華道,
“我們的人在史全康家的地窖里找到了電報機,經(jīng)過嚴苛的身份核驗,史全康的妻子身份有很大存疑,經(jīng)過一番審問,那女人才承認了她是櫻花國的人。”
“她在省城的身份是史全康幫她偽造的,這些年他們兩夫妻收錢往外送了不少情報。”
“我們的人還在史全康現(xiàn)居住的家里床底下找到整整三十斤的小黃魚,地窖腌菜缸底下也挖出了很多珠寶古董。”
“史全康的真名也不叫這個,不過史全康嘴很硬,到現(xiàn)在還不肯配合,現(xiàn)有的絕大多數(shù)信息都是那個女?dāng)程毓┏鰜淼模€有一部分是老許他們帶著人查到的。”
嚴華說到這沒忍住拍了喬辛夷的胳膊一下。
“你這張嘴和開了光似的,沒想到吧?史全康他們接到的電報最新任務(wù)還真是破壞我們國家的九月工業(yè)展!”
說到這嚴華都覺得又氣又好笑,氣敵人對這片土地至今賊心不死虎視眈眈。
笑喬辛夷真是說什么中什么。
當(dāng)時她在汽車廠反舉報史全康和馬家才是敵特,理由是他們蓄意破壞工業(yè)展。
沒想到全被喬辛夷說中了!
喬辛夷直接呆住了。
除了驚訝她隨口反舉辦竟然舉報對了,更對小黃魚的數(shù)量驚訝。
三十斤小黃魚什么概念?
一萬五千克。
一克三十二塊錢,光是這些小黃魚就價值四十八萬。
這要是放在2024年,那就是價值九百多萬人民幣的東西。
聽著三十斤小黃魚不覺得嚇人,但要是換成克為單位,換成人民幣,一算一個不吱聲。
都嚇傻了。
“史全康這樣的人真是社會一大蛀蟲。”喬辛夷感慨著,“他這些年應(yīng)該不止貪了這些吧?”
嚴華搖搖頭,“不止。”
嚴華還沒說完呢。
“他在城里有一處隱秘的住所,住所不在他名下,是他以另外一個假身份買的,也被他敵特妻子供出來了,那住所里全藏著錢。”
“進去房間把被褥一掀開,床是由一個一個木箱子擺起來組成的,木箱子里全部裝著錢,我回來的時候那些錢都還沒有數(shù)完。”
嚴華活到這歲數(shù)了都無法想象半個下午那么多人都數(shù)不完的錢到底有多少錢。
“史全康這些年貪錢的方法也著實讓人可恨,他盯上誰就找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人抓了,然后讓人家里拿錢贖人,非得要給人弄得傾家蕩產(chǎn)欠下巨額債務(wù),覺得這家人已經(jīng)真的榨不出錢了才舍得把人放回去。”
“他們那一片區(qū)的人聽到公安就害怕,死都不想和公安打交道。”
嚴華說到這低頭數(shù)了數(shù)時間,然后才繼續(xù)說,“這個片區(qū)的分局也是九年前臨時成立的,從開始設(shè)立到正式成立再到現(xiàn)在其實都沒到十年,起初成立的時候這個單位風(fēng)氣也不是這樣的。”
“第一任領(lǐng)導(dǎo)被逼去鄉(xiāng)下后就開始烏煙瘴氣了,短短幾年,不肯同流合污的全部被逼得離開,后來就剩下這一群雞狗不如的東西。”
簡直不敢想象這些年被管轄片區(qū)的人得生活在如何水深火熱當(dāng)中。
敢怒不敢言,看似清河晏晏,實則內(nèi)里黑如地獄。
“那一片區(qū)的人要是沒點關(guān)系的,只要不是太窮的,基本都受過史全康等人的迫害。”
富有富的壓榨方法,窮有窮的壓榨方法,他們是肉要吃,肉湯也不嫌棄。
“下午張書記召開了緊急會議,幾位領(lǐng)導(dǎo)商量后決定撤銷這個臨時分局,將這個片區(qū)的管轄工作劃入常平街上的分局,
還會成立臨時工作小組搜集這些年受臨時分局壓迫剝削的家庭和個人,盡量將他們的資產(chǎn)全部返回。”
說到這嚴華看了喬辛夷一眼,“說起來你受一次罪卻給省里治安和國安工作立了一個大大的功勞!
要不是有這次事件當(dāng)做切入點,分局這個毒瘤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被徹底破開。”
至少這兩年里沒有正當(dāng)理由是絕不敢有這么大動作。
“說什么受罪?史全康都沒碰到我一根毫毛,但是挨了我一腳。”喬辛夷笑了笑,“要是被威脅幾句就能給國家和群眾帶來這么大的利益,嫂子,說真的,我可以每天都被威脅一次,反正被威脅了我也沒白受著,罵也罵回去了,揍也揍回去了。”
喬辛夷揶揄著,“這樣的話我就能憑一己之力把我們國家所有壞分子全部清除了!”
兩人頓時哈哈大笑,嚴華摟了下喬辛夷,“我就說我怎么這么喜歡和你聊天呢,你這人可太幽默了。”
嚴華還邀請喬辛夷留下來吃飯,喬辛夷搖頭拒絕了。
“兩個孩子一天沒有看見我了,他們今天去上學(xué)了,肯定憋了一肚子話想和我說,剛才我一回到家兩個孩子就粘著我,想找我說話了,今天我得回去聽兩個孩子嘮嘮,就不留在嫂子家吃飯了。”
喬辛夷的理由讓嚴華沒辦法強留,笑著送喬辛夷出門。
等喬辛夷走了以后,嚴華一邊關(guān)上門一邊自言自語道,“傅營長這個婚結(jié)對了!這兩個孩子有喬辛夷這樣的好嬸嬸,也是兩個孩子的福氣。”
能想到孩子第一天上學(xué)會有很多話想和她說,能給孩子這樣細心的體貼,怕是很多連親生的都沒有。
嚴華想了想,她都記不住自家兩個孩子第一天上學(xué)回來是什么樣的了。
喬辛夷想得沒錯,兩個孩子確實想她想得緊。
喬辛夷匆匆去找嚴華,兩個孩子就搬著小椅子來了門口坐著等喬辛夷回來。
遠遠看著喬辛夷的身影背著晚霞的紅光慢慢歸來,兩個孩子齊齊站起來朝著她跑了過去。
“嬸嬸你又回來了啊!”跑得有多快,語氣有多歡快,心情就有多歡樂。
“把椅子搬去院子,把大門關(guān)上,走,陪嬸嬸坐著聊會兒天,給嬸嬸說說你們今天上學(xué)高不高興。”
喬辛夷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把他們帶回家,到了門口使喚孩子把他們的小朋友專用椅子搬回去。
大門一關(guān),喬辛夷朝著廚房的方向喊了聲,“白露姨,我回來了,我先陪孩子聊天,晚點和你說。”
廚房里傳來了傅白露帶著笑的應(yīng)答。
喬辛夷說完話一回頭兩個孩子已經(jīng)給她搬好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