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擊很大嗎?
老實說,給白顧言帶來的沖擊并不小。
因為“雪山”帶給他的沖擊不僅在視覺上,同時還在內心深處。
要知道,不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后的今天,他一直都是把柳智敏當成一個小妹妹去看待。
哪怕她以愛豆身份出道,成為了Aespa的Karina。
那種印象,那種感覺,依然沒有變過。
包括在電梯間被她“再見”氣笑、喊她“小山竹”、和她聊恐龍,這些也都是當年的味道。
可現在......
他心里忽然出現一個聲音在說,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跟屁蟲、小丫頭了。
這種感覺和印象上的突然扭轉,倒不是讓他無法接受,只是讓他一時間有種說不清的滋味。
“差一點~”
但話又說回來,她還是她呀。
白顧言回過神,將目光重新落到場地對面,成功接到球卻沒能打過網的柳智敏正可惜著呢。
微微撅起的小嘴兒,瞪著球網的生氣模樣,依舊那么可愛。
“下次,我一定會打回去的!”
注意到他在看著自己,嘴角還帶著笑意,柳智敏頓時更可愛了,奶兇兇地朝他揮出山竹拳。
“那你加油。”
山竹拳一出,白顧言也不糾結剛才那一瞬間的沖擊了。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不喜歡多去想些有的沒的,更不喜歡給自己平添煩惱,心大且樂天派。
再說了,現在還有什么事比打球重要嗎?
啪——
啪—啪——
啪—啪—啪——
轉眼,球拍擊打球時發出的啪啪聲,鞋底與地板摩擦時搓出的吱吱聲,再次在場地中響起。
在某人不動聲色地放水下,柳智敏成功打出21:18的翻盤局。
最后一局,白顧言一開始又切換到了“殺神”模式,以一記記強力扣殺將比分打至16:6。
然后,他來點子了。
想著難得有機會跟“小山竹”打羽毛球,太快結束略有些可惜,他便幼稚地打起了四方球。
簡單地說就是,故意把球打向場區的四個角,讓她前后左右來回跑動。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既能適當延長比賽時間,又可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損招。
可問題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柳智敏一旦調動全身力量跑起來,“雪山”便會隨著她的每一次邁步震顫,就像布丁一樣。
加上,她現在完全是在鉚足勁兒爭勝,連正常擊球都會蕩起漣漪。
比分就這樣在白顧言的一次次恍惚中拉近......拉近......再拉近,直到最終停留在了18:20。
柳智敏的賽點。
“看來要打加時賽了。”
但只是賽點而已,白顧言并不認為自己會輸。
經過剛才那一番“波濤洶涌”的對戰,他已然領悟出了一招訣竅,眼睛全程跟著羽毛球走。
余光都不瞄過去還能被晃到?他是不信的。
“讓你遛我,等著輸吧!”
落后兩分的他信心滿滿,手握賽點的柳智敏自然更不會慫,一手持球、一手持反拍,啪——
狠話一放完,早就擺好姿勢的她直接一招突然襲擊,把球打了過去。
“耍賴是吧?”
幸好,白顧言的眼睛一直緊盯著球,羽毛球一飛過來,他便很輕松地用正手高球打了回去。
“這是戰術!”
柳智敏微微后退兩步,舉起球拍,將球在半空中抽給他。
可能是平時做普拉提沒少練手臂的緣故,她抽球的力度一點不小,速度也是不慢。
先前有在對抽上丟分的白顧言一看,想著反正她不會扣殺,就沒冒著風險在第一時間擊球。
等到球開始下落,他才揮拍把球吊回去。
而就在羽毛球以一個極高拋物線飛行的同時,對面的柳智敏深吸一口氣,擺出了扣殺姿勢。
側身面網,拍子舉至右肩后上方,眼睛緊緊盯著來球......
啪——
球飛到頭頂的瞬間,她全身發力,右腳蹬地起跳,像在空中鞭打什么一樣,將球狠狠扣出。
不是?她會扣殺?
白顧言終究還是忍不住看了她,心中為她原來會扣殺驚訝的同時,也再次被“雪山”晃到。
嗒——
下一秒,他還在出神間,球落了地。
“耶!”
看到是自己贏了,柳智敏立馬興奮地跳了起來,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比山竹甜多了。
白顧言站在對面看著她,感覺輸掉這場羽毛球比賽同樣不虧,至少他贏了肯定不會這么笑。
“呼~呼~呼~”
不過,柳智敏的笑容也沒有維持多久,轉瞬,泄了力的她便癱坐到地板上,大口喘起粗氣。
“擦擦汗吧。”
見狀,白顧言轉身回到休息椅前,放下球拍,拿著提前備好的毛巾和礦泉水走到了她面前。
“嗯~”
柳智敏伸手從他手里接過毛巾,擦拭起額頭上的汗珠。
一場將近一小時的羽毛球打下來,她真是出了不少汗,不光額頭、臉頰,連頭發都濕濕的。
“順順氣,喝口水。”
她擦汗的功夫,白顧言坐到她身邊,又扭開一瓶水遞了出來。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賭注~”
見他如此殷勤,柳智敏略顯傲嬌地朝他揚起小腦袋瓜兒,嘴角卻是止不住流露出一絲笑意。
“說吧,想讓我干啥。”
既然提到賭注了,白顧言便順著她的勁兒擺出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眨眼間,柳智敏絲毫沒有猶豫,一口說出了她的要求。
她早在心里想好了,只要贏下今天的比賽,她就要問他這次回來是不是對自家姐姐有想法。
如果他說不是,她以后便不會再討厭他,反之,她以后會永遠討厭他。
“我拒絕。”
可她沒想到的是,白顧言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為什么?”
這下子,柳智敏臉上的笑意徹底沒了,看向他的眼睛里寫滿不解。
“之前說好了,不能涉及**,你問的問題肯定和**有關,我有權不回答。”
為什么?白顧言不傻,她能一點不帶猶豫地問出來的問題,百分之九十是和她姐姐有關系。
可他和柳善雅做過約定,誤會的事不解釋。
“和**沒......”
柳智敏剛想反駁,意識到了確實和**有關系,話在嘴邊戛然而止。
“所以,換一個在范圍內的事。”
白顧言注意到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知道自己猜對了,轉而擺出一副他也無奈的表情。
柳智敏看到他這個樣,心里屬實是更氣了。
“那你給我洗襪子吧,不洗襪子就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