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嗎？”

沈知秋漠然，抬起頭，望著李懷禎，道：“看我是誰？”

“啊？”

李懷禎看去，此人居然是林月遲！

“你怎么···”

話沒說完，林月遲就把李懷禎扔到他精心編造的環境，飛升上空。

林月遲身穿玄袍，出現在上空，身形虛幻，不似本尊。

風吟之出手，已然晚了。

林月遲身形虛幻，哪里畏懼他的攻擊，風吟之打不著也摸不著，很是生氣。

“給我出來！”

“這什么破心法，一點用沒有，給我出來！”

林月遲搖了搖頭，道：“做夢！”

李懷禎心神恍惚，原來林月遲就是沈知秋。

是呀，誰腦子有問題修煉這種心法，不純純戲耍他人，獲得心靈上的愉悅嗎。

“難怪正一門的林月遲沒來。”

李懷禎想了想，沈知秋幻術了得，一般人怕是看不出來他與沈知秋是一個人，就連姜青黎也對沈知秋的幻術大為贊賞。

另一邊，風吟之氣急敗壞。

他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精神力在太陽穴突突跳動。

三十米外，沈知秋的液態身形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那層銀色的軀殼像活物般蠕動，將所有攻擊都吞入其中。

"廢物就是廢物。"

風吟之見沈知秋戲耍自己，道：“你有本事一輩子不出來！”

“我確實有本事。”

·····

“也罷，看你可憐！我出來了。”

沈知秋身形實質化。

“相位刃第十四疊，給我破！”

風吟之厲喝一聲，周身黑霧翻涌如海，掌心凝聚的幽冥鬼火幾乎要燒穿虛空。

然而當這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掌即將觸碰到沈知秋月白道袍下擺時，竟如泥牛入海，連片衣角都未能掀起。

“這...這拂衣化虛之術！”

風吟之額間七竅開始滲出絲絲血，他能清晰看見沈知秋腳踏七星罡步，周身三百六十處大穴亮如星辰，但無論自己如何催動心法，那道看似輕飄飄的護體罡氣，竟比金剛伏魔圈還要難以撼動。

沈知秋指尖輕捻，一縷看似普通的青煙從道袍袖口飄出。

風吟之卻如臨大敵，瞳中映出青煙幻化的萬丈青蓮，蓮心處隱約可見自己苦修的身形正在瑟瑟發抖。

“不可能！我已入三品，你五品修士！”

話音未落，青蓮綻放。

風吟之真身竟開始寸寸崩解，那些飄散的靈氣還未觸及沈知秋衣角，就被罡氣煉成點點熒光，融入青蓮之中。

更讓風吟之膽寒的是，他苦修的相位刃，竟在青蓮映照下顯露出所修心法的起手式，這分明是某種專門針對這門心法的上古禁術！

“你···你竟敢偷學我的心法！”風吟之目眥欲裂，一口精血噴在刃上，刃頓時暴漲三丈，刃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怨靈面孔。

然而當劍刃帶著破空之聲斬向沈知秋時，卻像斬進了粘稠的時空沼澤，刃鋒距離對方衣角僅剩半寸，就再難寸進。

沈知秋微微一笑，道袍上的八卦圖案突然流動起來，化作一個巨大的周天星斗大陣。

風吟之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劍刃，正在被星斗大陣緩緩拔離掌心，而自己引以為傲的心法，竟在星光照耀下如同積雪遇陽，迅速消融。

“不可能！我不信！”

風吟之狀若瘋魔，周身靈氣狂舞，竟是要自爆！

然而就在這時，沈知秋輕飄飄的一掌拍在他天靈蓋上，這一掌看似輕柔，卻帶著四兩撥千斤的玄妙勁力，直接將他的神識拍入了自己用本命精血構建的幻境之中。

李懷禎看著虛弱的風吟之，傻眼了。

“喂！”

“沈知秋，你在搞什么！”

“你覺得我打的過虛弱的三品修士？”

······

“幻境嗎！”

“果然厲害！”

風吟之的聲音從震顫中傳來，帶著冰冷感，他抬起右手，時知雨的尖叫戛然而止，那只手正掐著她的脖子，將整個人提離地面。

“沒想到吧，我把她抓來了！”

“沈知秋，你再不出來我就殺了她！”

沈知秋的眼眶開始泛起血色，這是精神力透支的前兆。

他死死盯著風吟之的接縫處，那些銀色液體流動的軌跡...有規律！但每當要抓住那轉瞬即逝的破綻時，劇痛就會從大腦深處炸開，視野里的一切都扭曲成重影。

"放棄吧小老鼠。"

風吟之的聲音忽遠忽近："你的玩具刀連給我撓癢都不配。"

他突然踏前一步，沈知秋條件反射地揮出劍。

沈知秋的身影在觸碰到風吟之那一刻實質化，其余時刻虛幻化，倒也讓風吟之很是狼狽！

風吟之的刀刃卻穿過虛影砍在空處。

劇痛讓風吟之跪倒在地，右眼暫時失明，左眼只看到沈知秋的氣息突然暴漲。

劍影從四面八方襲來時，風吟之突然想起宗門檔案室里那份被銷毀的報告。

五品修士沈知秋，危險程度：無···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測出沈知秋的真實能力！

在意識消散前的剎那，風吟之用最后的清醒將精神力注入左臂。

引爆！

砰！

劇烈的疼痛中，沈知秋聽到風吟之的慘叫，聞到燒焦的味，還有時知雨帶著哭腔的呼喊。

······

時間暈開第七刻時，李懷禎聽見身后傳來紙張撕裂的聲響。

風吟之的冷笑混著血腥味從四面八方涌來，他的身影在李懷禎周身忽隱忽現，就像···就像被揉碎的鏡子里折射出的殘影。

"你以為躲在這幻境后面就能活命？"

風吟之的聲音忽遠忽近，帶著干擾般的雜音。

他的右手穿透層層空間，五指間的相位刃在空氣中劃出幽藍軌跡。

李懷禎猛地將一團靈氣彈進風吟之喉嚨，血腥味在口腔彌漫的瞬間，二人同時亮起金光。

相位刃在光芒中詭異地扭曲，風吟之的慘叫第一次帶上該有的痛楚，但這個破綻只持續了一息，當李懷禎試圖用血在地面書寫更復雜的陣法時，發現右手已然被風吟之的手抓住。

“啊！”

李懷禎驚呼！

"有意思。"

風吟之的聲音突然從正前方傳來，這次帶著真實的方位感。

他的左眼流著黑血，右臉皮膚正在片片剝落："但游戲該結束了。"

相位空間在他腳下展開，李懷禎看到無數個自己正在不同維度的紙堆后發抖。

風吟之突然在李懷禎眼前炸開，順著血管在皮膚表面形成發光紋路。

“李懷禎，心法領悟得如何？”

沈知秋把精神恍惚的李懷禎拉了出來，道：“風吟之的招式，你看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