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主任、高飛、王若琳,以及村民二十余人一同來到康樂餅干廠門口,見到阿強帶頭向工廠叫罵,不是本村村民而如此投入示威嫌疑確實很大。黃主任大聲說:“阿強!你過來。”長毛強見這么人過來以為是增援示威,得意地走過來,幾十名示威的村民見毛長強過去,也都走過去圍成一圈看熱鬧。
黃主任對長毛強說:“我問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哪里來的,干什么的?”
長毛強沒想到黃主任會這樣嚴肅地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有些唐突,“我是外地人,因為城里租金貴,就來這里租房子住,暫時還沒有固定工作。”
黃主任介紹高飛說:“他是餅干廠的人,他說你騙了我們村民,你們對質一下吧。”然后對高飛說:“如果你說得有道理,我們就立即轍離這間廠,給你們正常開業。”
長毛強指著高飛說:“我明白了,原來是他搞的鬼,你們別相信他的話,他的目的就是想你們轍離這間廠。”
高飛問長毛強說:“你請的風水先生說這餅干廠影響村的風水是吧?”
“是呀,這塊地是村里的風水寶地,你們做餅干不斷燒烤這塊地,肯定會破壞村里的風水。”長毛強回答。
“憑什么說這塊地是風水寶地?”
“是我的風水師傅說的,難道有假嗎?你們看,這間廠后面有山,前面有水,還不是風水寶地?”
“你的風水師傅,這么說你也懂風水?”
“略懂一點吧。”長毛強這一回答顯得有些心虛。
“好,那我問你最基本的風水知識,天干地支是指什么?”長毛強記不清楚,遲疑地說:“天干是指甲乙丙丁戊己……你憑什么考我,我不回答你的問題。”
那老村民說:“不知道就不知道,還故意說不回答,我來教你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為天干,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為地支。”
高飛指著長毛強大聲說:“那風水先生一定是他請來的托,他是騙子,大伙把他抓起來!”
“等等,要是抓我你們就上當了,我才是幫你們的人,你們忘記了他們廠污染了水源嗎?還有不少人中毒呢。”長毛強慌忙說。
高飛說:“我們廠污染的?證據呢,你拿出證據來呀,你住進村短短一個星期就出現問題,我還懷疑是你在井水里下毒呢!”村民們聽了一片哇然,心想有人下毒也是有可能的。
這時遠處轉來警鳴聲,不一會就來了三輛警車,走下十多名武警和警察,高飛說:“阿強,你老實交待,否則我們就送你進公安局交待。”
長毛強心里十分慌忙,但強作鎮定,“警察是來維持秩序,不是來抓我的,我又沒犯法,怕什么。”
王若琳的電話響起,是水根打來的,王若琳走開一個空地處接通電話說:“喂水根。”
水根說:“若琳,你在哪,回來了嗎?”
王若琳說:“我還在水口鎮,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們已經控制了場面,估計工廠很快會解圍的,幸好有高飛在。”
水根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就說高飛哥厲害,你吃飯了嗎?”
“還沒,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回去再找你吧。”
“好的。”水根掛了電話,舉起已吃完的兩個飯盒自語說:“我都吃過飯了,若琳還沒吃,他們真辛苦啊。”他說完將袋子丟進走廊的垃圾筒,走進醫院病房。
在水根將要走到食物中毒者病床之時,發現中毒者已醒,他正坐在病床上跟楊瑩談話。水根只見這人高瘦,仿如皮包骨,他心頭一震,認出這人竟然是賈正星!他想賈正星上次告訴他喪標的手機號碼都是假的,如果他直接去問,賈正星未必說真話,他便走到一邊靜靜聽賈正星和楊瑩的談話。
楊瑩欣喜地說:“你醒了我太高興了,我和一位同事守了你半天了,我那位同事看見你醒來也一定很高興。”
賈正星一直發呆看著楊瑩,“妹妹你真漂亮,你叫什么名字?”楊瑩沒想到賈正星會說這么輕挑的話,紅著臉說:“我叫楊瑩,
你現在覺得怎樣呀,好些了沒?”
“我現在有點暈,肚子空空的,不過沒什么大礙了。”
“那太好了,我告訴你家人吧,你家人的電話是多少呀?”楊瑩說著打開手袋要拿手機。
賈正星抓住楊瑩的手,“別打,有你陪我就夠了。”
楊瑩縮開手,“你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能跟你家人比呢。”
賈正星仍然呆呆看著楊瑩,“小瑩妹妹你真好看,你長得這么漂亮,還讓不讓我活啊。”
楊瑩不好意思地說:“什么呀,你這人怎么這么酸啊,病還沒完全好呢。”
賈正星說:“我的病好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全身充滿力量,不如我們今晚出去玩玩吧。”
楊瑩聽傻了眼,“啊?”
水根實在聽不下去,蹬幾步跑到病床前,揪起賈正星的衣領說:
“賈正星,你好好看看老子是誰,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賈正星看見水根無比意外,想拉開水根揪自己衣領的手,可是拉不動,強作鎮定地說:“水根哥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們真是有緣啊。”
“在康樂酒店的兩個婦女真的是你家人嗎?你知不知道我就在康樂酒店工作?”
賈正星知道自己闖了禍,慌張地說:“啊?我不知道你在那工作,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干。”
水根揪起賈正星,抓起拳頭要打賈正星,賈正星連忙求饒:“別打我,別打我,不關我事啊,是喪標命令我干的,要打就打他吧。”
“不教訓你一頓我氣不順,害得酒店損失這么大,害得我守了你半天。”
楊瑩拉住水根,“水根哥哥你別打他,他的病剛好,身體還很虛弱,你會打死他的。”
賈正星連忙說:“是啊是啊,我這條爛命不值錢,會打臟你手的。”水根放開賈正星,坐在病床邊冷靜下來說:“你快把詳細情況給
我說說。”
賈正星摸了摸被水根搓紅的脖子,舒了口氣,“這都是喪標叫我們干的,說是一單大買賣,他請一個老太婆做我媽,一個女的做我老婆,還向一個討飯的租了一個小孩,將這小孩洗干凈就做我的兒子,我們假扮一家子去康樂酒店吃飯,故意叫了碟生蠔菜,我們把預先準備好的變質生蠔放進菜里,然后我吃了就中毒了。”
水根說:“你也挺拼命的嘛,吃了這有毒生蠔差點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這個預先準備的生蠔是我們用小孩的尿泡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沒想到這么毒,味道還賊惡心。”
坐在一邊的楊瑩聽了忍不住“哧”一聲笑起來。賈正星對楊瑩說:“小瑩妹妹,我這么難受你還笑得這么開心,要是你喜歡我就再吃一個也可以。”
水根打斷賈正星的話,“你欠揍是吧,別老說不正經的話,我記得在救助站的時候你可沒這樣的。”
“救助站哪有這么好看的靚女,我說正經的吧,那兩個女人是不是死口一定要五十萬?”
水根說:“是啊!”
“這都是受喪標指使的,其實她們只要能拿到一萬就樂開花了,可惜不敢要啊。”
“公司的酒店和廠房外面怎么也有這么多人圍住,你知道原因嗎?”
“我知道,是喪標安排長毛強干的,他還叫長毛強往村子里的井水下藥,目的就是要康樂公司倒閉。”
“可惡!喪標為什么要這么做?”
“有一個大老板請他這樣干的,至于那大老板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喪標突然出現在惠州。你立即打電話叫那兩個女的離開酒店,我現在回酒店為酒店解圍。”水根說完馬上快步走出醫院回酒店。
賈正星撥通在康樂酒店鬧事,抱著小孩的青年婦女說:“喂,你們在哪?”
青年婦女說:“你已經好啦,我在酒店,中午飯沒吃,這小孩又老哭,煩死了,也不知道我們要鬧到什么時候。”
“你們走吧,我們已被酒店的人識破了,再不走會被人抓的。”青年婦女驚訝地說:“不會吧,他們是怎么識破的,標哥沒叫我
們走我們哪敢走,他就在酒店外面啊。”
“我是為你們好,你們不走就算了,我休息一會就走了。”
“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們憑什么鬧啊?”
“隨你們便吧。”賈正星說完掛了電話。在一旁的老婦人問:“是星仔嗎?”
青年婦女回答:“是的,他說我們已被人識破了,叫我們走。”
“什么?那……那我們不是白忙一天了嘛。”
“就是,我還白白帶了一天小孩呢,你看,他又哭了。”不足一歲的孩子此時“哇哇”在哭,青年婦女邊搖著孩子邊大聲罵:“哭什么哭,再哭我就打死你這個小雜種!”
“既然五十萬要不到,我們就要十萬吧,他們應該會給的,十萬要不到五萬也好啊,總不能白干吧。”老婦人說。
“對,要了錢我們就撇開標哥走人,然后把這討厭的小孩給賣了,再賺一筆。”
她們說完便一同走上樓按她們的計劃找人要錢。
水根坐的士很快趕到康樂酒店,他見到門口擠滿了至少三百號人,敲鑼打鼓,大喊口號,人群中間還擺著三口大鍋,鍋爐燃燒著刺鼻的煙火,黑煙流滾滾沖進酒店。人群四周圍著武警,以防發生暴亂。水根擠進去,便聽見喪標的聲音:“喂,你干嘛老盯著我,沒見過靚仔啊。”他正在和一名青年武警講話。
“我是在監視你,看看你還會鬧出什么事。”青年武警見喪標無禮,他也不客氣。
喪標氣憤地說:“你奶奶的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老盯著我,而且你長得這么樣衰,我早看你不順眼了!”
在一旁的武警聽了喪標罵這名青年武警,都氣憤地大喝喪標:
“你說什么,嘴巴放干凈點!”
青年武警攔住其他武警,還了一句:“真搞笑,自己長得這么難看還說別人樣衰,也不倒盤水照一照自己的衰樣。”
喪標氣憤地指著青年武警,“你說什么,你敢說我難看,你有膽再說一遍,老子廢了你!”
青年武警毫無懼色,仍繼續說:“你就是難看怎么了,有本事打我啊,你想襲警是不是,來啊!”
“我……”喪標舉起拳頭就要打這名武警,哪知舉起手時手臂已被人從后面緊緊抓住,他回頭一看,竟然是水根,他不禁詫異,
“水根哥?你怎么在這?”
水根說:“你瘋啦,你想打警察嗎?沒坐過牢是不是。”
喪標甩開水根的手,指著那名青年武警,“他欺人太甚,竟然說我樣衰,水根哥,你說我樣子很難看嗎?”
水根看著眼前的喪標眼小嘴大,額小臉大,大鼻子的兩個鼻孔里長出兩把像毛筆般的鼻毛,惡心之極,相貌何止難看。在他遲疑要回答之時,武警周隊長見有人爭吵便走過來說:“你們在干嘛,吵什么?”
水根連忙說:“沒事,沒事了。”他邊說邊拉喪標走到一邊,喪標不情愿地跟著水根走到沒人的空地。
“水根哥,你這是在干嘛,我在做事呢。”喪標說。
“你這是做事嗎?明明是在搗亂,想搞砸這家酒店是吧。”喪標奇怪地說:“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的名片在你身上嗎?你拿出來看看。”
喪標從錢包里拿出水根上午給他的名片,“在這呀。”
“你看看。”
喪標邊看邊念:“方水根,惠州康樂食品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哦,挺好的。”但他突然驚訝地說:“啊?你是……你是康樂公司的,你在這間酒店工作?”
“你真不夠義氣,明知道我在這里干還要來搗亂。”
喪標連忙說:“呀哎水根哥我冤枉啊,這次行動是在半個月前策劃的,那時我還不知道你在惠州呢,今天我也沒有認真看你的名片。”
“那你現在知道了,你趕快叫這些村民轍了吧。”
“水根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嗎?箭射出去了怎么能收得回呢?”
“我不管,反正你馬上叫他們散了回家!”
“我做不到,我是講信用的人,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哪有收錢不干事的呢,何況也快完事了,我們再鬧一天就會散去。”
“你們是怎么發起村民鬧事的?”
“有人教我,其實很簡單,就是在村里的井投放點泄藥,請個風水先生說些胡話就搞定了。”
“別以為你們做的壞事沒人知道,你這樣遲早會被抓的。”
“抓就抓,又不是殺人放火,就算被抓進去也坐不了幾天牢,賺錢最要緊。”喪標說完轉身要走。
水根又氣又急,沖上前一腳重重蹬在喪標的屁股上,喪標“啊”一聲一個踉蹌撲倒在地,頭貼在地上一臉是泥。喪標氣急敗壞,從地上跳起身,做一個架式,“你敢打我?找死啊!”
水根大聲說:“我就是要打你,這一腳是我替你媽教訓你的,你媽養出你這么大就是要來害人的嗎?”
“要打就打,擺我媽出來說干嘛,你以為我怕你啊!”水根大聲說:“來呀,過來打我啊!”
喪標鼓足氣,大叫一聲舉起拳頭向水根沖去,水根沖前一步,也舉起拳頭向喪標打去。哪知喪標快要打到水根之時突然收拳,水根收拳不住,重重打在喪標的臉上,喪標的臉一下子青腫了一塊。水根驚訝地說:“你干嘛又不打了?”喪標沒有回答,只是蹲在地上低著頭發出嗚嗚的聲音,但見地上有幾點水漬,是從喪標臉上滴下的。不會是血吧?他趕緊上前抱著喪標的肩膀說:“你怎么了?”
喪標抬起頭,只見喪標嗚嗚哭泣,已哭成了淚人。“水根哥,你打我吧,你教訓我吧,我這人就該打,嗚嗚……”
喪標這一舉動完全出乎水根的意料,平時半句軟話都不說的喪標怎么會哭起來呢?“別哭了,一個大男人哭什么,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喪標擦了擦眼淚,“我過去愛打架,還搶劫偷東西,我媽就是這樣被我活活氣死的,我發誓以后再也不害人,再也不做犯法的事,但是沒有一技之長,于是我就靠跑站拿救助金生活,可我現在還是忍不住重操舊業,你打得好,教訓得對。”
水根剛才只是隨口罵罵喪標,沒想到說到了喪標的痛處,他見狀便說:“你知錯就好,你叫村民們散了吧,還有,以后保證不再做犯法的事。”
喪標站起身,“水根哥,非常感謝你阻止我錯下去,你對我的恩情猶如我的親生父母,你永遠是我的好大哥,我以人格保證,我再也不做犯法害人的事,我馬上叫他們散了回家。”
“其實你不一定要叫我大哥,我年齡比你小。”
“不,你是我的大哥,你對我有恩,我現在就去叫他們散了。”水根突然想起王若琳,便趕緊說:“等等,還有一事。”
“水根哥,你還有什么吩咐?”
“聽說水口鎮的康樂餅干廠也被村民圍住了,你叫他們散了吧。”
喪標使勁向自己腦門拍了一下,“是啊,我差點給忘了,還是水根哥你心細提醒了我,我馬上就辦。”
喪標說完便跑進人群,大呼幾聲,村民議論了一會便紛紛收拾好東西散開,坐上停在路邊的六輛大旅游巴,緩緩離開。雖然是這樣,示威現場仍狼藉一片,仿如戰場廢墟。喪標打電話給在水口餅干廠的長毛強,長毛強接通電話:“喂,標哥呀,你快來啊,我這里快頂不住了。”
“我們轍吧,不干了。”喪標說。
“什么?不干了,你怎么不早說。”
“廢話少說,你趕緊叫村民散了吧。”
長毛強掛了電話,見高飛、王若琳、黃主任和一些村民都看著自己,高飛說:“怎么,打電話找救兵嗎?我們這里有人有警察,再來些幫手我們也不怕你。”
長毛強見大勢已去,便說:“好啊,你們有本事別走,我這就找人來幫忙,你們等著瞧吧!”說完撒腿就跑。
黃主任說:“哎呀,他去找幫手了,我們能應付嗎?”
高飛笑著說:“找幫手是假,逃跑是真,黃主任,你叫村民散了吧,村里有困難,我們廠一定幫,但千萬別給不法分子利用。”
黃主任開導村民,村民們逐漸散去,還幫忙找了吊車將橫臥在廠門口的小人貨車翻起來,餅干廠又恢復了正常生產。高飛將情況向前來維持治安的民警說明,民警們馬上驅車追趕長毛強。
水根見酒店門口的人散去,和武警周隊長等人走上會議室,但見那老婦人和青年婦女,站在王躍進面前,老婦人說:“你們這樣怎么行?趕快賠錢吧。”
時副局長對王躍進和李董事長說:“你們……你們是怎么搞的,餅干廠這事還沒解決,怎么又出了酒店飯菜有毒一事,我看你的工廠和酒店還是關掉審查清楚再說。
坐在一邊的村代表老黃應和:“是啊,飯菜有毒,說不定生產出的餅干也有毒。”
王躍進對時副局長說:“這……這都是陰謀。”然后他對老婦人說:“你們走吧,我不可能賠你們五十萬。”
李董事長說:“我們不是不賠給你,可是太多了,能少點嗎?”青年婦女說:“那好吧,十萬,十萬總有吧。”
王躍進想了想,“十萬?”
李董事長說:“好吧好吧,十萬就十萬吧,我給你就是了。”這時水根走上前,“別給她們,一分錢也不能給!”
王躍進看見水根說:“水根,你回來啦。”
李董事長:“水根,十萬就給她們吧,別讓她們沒完沒了地纏著。”
“別給她們,她們是假的兩婆媳,在醫院的中毒者也不是他們的親人,他們是受人指使合謀害我們。”水根說。
老婦人大罵:“你血口噴人,我們是真的兩婆媳!”
時副局長說:“這位同志,你說他們不是兩婆媳,你有證據嗎?”水根想了想確實沒有證據,便含糊地說:“暫時沒有。”
青年婦女說:“哼,沒證據就別亂說,你們再不給我可要二十萬了。”
這時青年婦女懷里的孩童又哇哇大哭,水根突然想起賈正星說這孩童不是那青年婦女親生,而是喪標向討飯的租來的,便說:“我雖然拿不出證據,但是你們能證明你們是婆媳關系嗎?你們知道這小孩的名字嗎?你們各自用筆寫出這小孩的名字,如果寫的名字對得上就算你們是婆媳關系了。”
這道理很簡單,沒有媽媽不知自己兒子的名字,沒有婆婆不知道自己孫子的名字的,如果她們答不出,肯定就是假的兩婆媳。而老婦人和青年婦女果然推托,都說自己不會寫字。
站在一旁的時副局長開始覺得可疑,是有證實的必要,他也想到一計:“不會寫也罷,那你們分開兩處,各自說出這小孩的名字,對得上也可以。”
老婦人和青年婦女根本不知道這小孩的名字,她們對望了一下,老婦人說:“算了吧,聽說我兒子在醫院已經好了,那我就不要你們賠了。”她說完和青年婦女想走,水根大喊:“別讓她們跑了,抓住她們,她們是騙子,那小孩也有可能是她們拐的!”周隊長和兩名武警聽了馬上將老婦人和青年婦女圍起來,將她們抓住。
村代表老黃見狀打了一身冷戰,但仍故作鎮定,“時局長,她們的事解決了,但我們村的事可沒解決,你還是下令關了他們的廠吧。”
水根說:“我們正規建廠,沒偷沒搶沒犯法,為什么要關?”老黃說:“你們就是犯法,你們強占村土地,污染村環境,我們
村不少人就喝井水中毒了,還不犯法嗎?”
“是嗎?證據呢?”
“這么多人喝井水中毒了還不是證據嗎?樓下面幾百號人在抗議就是證據!”
水根輕輕一笑,“樓下面有幾百號人?我怎么沒看見,是你眼花了吧。”
“我眼花?”樓下安靜下來好一陣子,其實老黃早已覺得奇怪,他走到窗邊看去,這一看可把他驚呆了,樓下空空如也,無一位村民,三百余人如在剎那間消失一般。其余兩名村名走到窗邊,也沒看見人,都奇怪地說:“咦,人呢?”
老黃先是困惑,后是害怕,“他們,他們怎么都走了?”
“是啊,他們真不夠義氣,走了也不帶上你,怎么,你們幾個人賴在這不走,也想像她們兩人一樣給抓起來是吧?”水根挖苦老黃。
老黃被嚇得渾身冷汗,對其余兩名村民說:“走吧。”說完他們三人便離開了酒店。
時副局長見老黃等三人要走,“你們這是……”
“哦,既然大伙都回去了,我們也回去,商量后再作決定吧,各位領導,打擾了。”老黃說完,和其余兩人急步離開。
時副局長、李董事長、王躍進和其它公司職員都圍到窗邊看,樓下的人群果然解散了,個個都歡呼雀躍。時副局長對王躍進說:
“好了,現在事情已解決,我也走了,所謂事出必有因,以后你們要引以為戒,不要再發生類似事件了。”
王躍進說:“是的,是的,感謝政府,感謝時局長前來幫忙指導。”時副局長等人離開后,王躍進、李董事長和水根來到王躍進辦
公室,水根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講述,王躍進對水根說:“水根,你不愧是我的助理,這次康樂公司能解圍多虧你啊,你又幫了我的大忙了。”
李董事長說:“水根你又立了大功,你想要什么,我獎給你吧。”
“是啊,是啊,你想要什么就說吧。”王躍進說。
如果我說要你們的女兒,你們會給嗎?水根說:“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能在康樂公司工作,你們又對我這么好,已經很滿足了。”
“老公你看,水根總是這么老實。”李董事長對水根的品德很欽佩。
“是啊,這件事情是解決了,但是幕后黑手沒有找到,總擔心
會再出事。”王躍進覺得,事情還未解決,幕后黑手必有再次行動,也許下次行動還會更猛烈。
“王總,這事就交給我吧,我幫你揪出這個幕后黑手。”水根信心十足地說。
王躍進聽了十分高興,“好,你果然是我的好助手,哈哈,哈哈。”
水根離開酒店,立即打電話給喪標,叫喪標約出指使他鬧事的幕后策劃人,要和他談談,喪標開始有點不愿意,但最后還是答應了,但要求水根只能躲在一邊偷偷地見,他不想指控雇主做不義的事。
這神秘的幕后策劃人住在國帝大酒店。就在當天晚上,喪標約好幕后策劃人在國帝大酒店的一個小花園見面,而水根事先躲藏在小花園一角查看。
神秘人氣憤地對喪標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沒成事就不干了?”
“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但是也給康樂公司造成了一定損失,你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吧。”喪標說。
“沒有,遠遠沒有,他們一家傷害了我,哪有這么便宜,要直到他們公司倒閉我才能甘休。”
“李先生,我雖然是有些壞,可是你比我毒啊。”
“你沒有被心愛的人狠心地拒絕過,你是感受不到我的痛苦。”神秘人對天長嘆:“阿琳,你為什么不愛我呢?”
“呵,看你這熊樣,不就是女人嗎?至于嗎?”
“閉嘴,你懂個屁!”
水根躲在一角,聽到神秘聲音有點熟悉,而且聽見提起“阿琳”,
“莫非是他?”水根忍不住現身走過去,雖然夜色陰暗,但他一眼便認出這神秘人就是李振邦!
李振邦看見隱約有人靠近,定神一看,原來是水根,他驚奇地說:“方水根?你怎么會在這?”
喪標晦氣地說:“水根哥,我不是叫你別出來嗎?”
“沒關系,這人我認識。”水根說。
李振邦冷笑幾聲,“喪標,你帶他來就對了,這人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我正想教訓他。”
“是嗎?想打架是吧,來啊。”上次李振邦在停車場對水根和王若琳無禮,水根早就想揍他一頓了。
李振邦說:“我是斯文人,打人用我出手嗎?喪標,幫我教訓他一頓,我給你五千。”喪標聽了走到水根面前,像要打水根的架式,但卻沒有出手,只是對李振邦笑了笑。
李振邦眼眉一皺,“喪標,你怎么不打呀?”
“他是我好兄弟,我怎么會打他,我不怕告訴你,就是因為水根哥叫我解圍我才不干的。”
李振邦氣憤之極,“什么?你收我的錢聽他的話,他給你多少錢我再給你雙倍!”
“誰要你的臭錢,我怎么會為錢出賣自己的兄弟呢?”
水根說:“我應該早猜到是你,因為若琳不愛你,你就害成康樂公司這樣,你真是一個小人。”
李振邦說:“哼,可惜我的全盤計劃被你破壞了,你太可惡了,喪標不打你,我也要打你,我告訴你,我練過跆拳道,還是黑帶高手。”
“是嗎?來啊。”
“水根哥,他打不過你,不用你出手,讓我來教訓他吧。”水根攔住喪標,“別,我要他輸得心服口服。”
李振邦用手頂了頂鼻上的眼鏡,發力沖上前,施展跆拳道,一腳踢向水根,水根側身避開,順手接過李振邦踢過來的腳,向后一拉,李振邦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李振邦站起來又想進攻,水根一拳打中李振邦的嘴,嘴流出鮮血,被打掉了一顆門牙,眼鏡也打飛了。李振邦摸摸自己的嘴,大叫:“血,我流血了!”
水根仍未消氣,又是一腳踢中李振邦的肚子,李振邦“啊”一聲坐倒在地,忙說:“別,別打了,別打了。”
“你認輸了嗎?”
“認輸,我認輸了。”
“你以后還會不會害康樂公司和若琳的家人?”
“不會了,永遠不會害他們了,你這么厲害,黑白兩道都有人,我斗不過你,我服你了。”
隨著李振邦的挨打,圍困康樂公司事件可以說告一段落,水口鎮黃瀝村井水有毒一事已被當局查明,并非工廠污染,而是有人故意在井水里投放大量泄藥所致。王躍進他們知道造成這件事的幕后策劃人是自己的親戚李振邦,沒有再追究,可是李振邦指使他人向井水投藥,最終還是被公安局以破壞公共安全罪逮捕。長毛強被抓,喪標、賈正星等人收到風聲后流串逃跑,暫時沒有抓到。水根和高飛都在這次事件中出了力,他們更得到李董事長和王躍進的贊賞和信任。
高飛和王若琳在餅干廠相處了一段時間,讓高飛回味難忘,他對王若琳更加傾慕,他和王若琳的感情會發展下去嗎?而水根會怎樣對待這段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