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我今天大姨媽。】楚桑榆扯了個謊。

別墅里面的事情她很不舒服，現在又在沈宴西這里，真的沒有任何精力去應付秦聞野。

她將手機鎖屏，沈宴西看她，關心問，“怎么了？”

楚桑榆繼續扯謊，“樊老師，想說有沒有時間回去排練。”

“今天不是休息嗎？”

“可能是有投資人過來考察吧？不管了，我已經應付過去了，哥，你吃飽了沒有，我還想再加點菜。”

“好，想吃多少都可以。不過別事后埋怨我。”

楚桑榆本來打算大張旗鼓的再點東西，被他這么一說，瞬間蔫了，咬著筷子，哀怨，“哥，你好討厭，你這樣我還怎么吃？”

沈宴西伸手過來揉了揉她的發頂，“誰讓你每次都怪我？一邊壓腿，一邊不忘一直怪我。”

楚桑榆失笑。

那個時候她已經在楚家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時常和沈宴西碰面。沈宴西慣著她，她胡吃海吃一堆，回去被舞蹈老師要求減肥。

趁著老師不在的時候，她和沈宴西打電話，就一直怪他。

吃完飯，楚桑榆借著上洗手間的空擋，把單買了。

“怎么又是你付錢？”

“哥的錢還要留著買房子娶嫂子，省著點，我又不缺錢。”楚桑榆笑嘻嘻的。

沈宴西看著她，眉眼一彎，“對，我要用最好的去娶她。”

“送你一段路，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楚桑榆點點頭。

走到地鐵站門口，楚桑榆不讓他再送了，怕他回去路太遠。

猶豫了很久，她還是低聲問，“哥，配型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還沒有，還要等。”沈宴西臉上帶著笑，“別擔心，我的身體現在還行，會等到的。”

“哥，要不然你別工作了，好好養身體吧。”

“沒關系，我現在是經理，很多事情離不開我。我有分寸的。回去吧，到家了給我個消息。”

“嗯，哥，再見。”

回到家已經快十一點，楚桑榆給沈宴西發了條微信，隨便沖了個澡就倒頭睡下了。

隔天去了舞團，就聽到同事們正在牢騷。

見到楚桑榆，便轉了話題。

周冉拉她到一邊說，“大家在埋怨發的工資呢，都快養不活自己了。你是領舞，發的多，她們也不好在你跟前說。”

楚桑榆不太清楚，問，“發的很少嗎？”

周冉拿出銀行短信，“這才幾千，付了油錢和房租所剩無幾。”

周冉說，“也不是樊老師的問題。咱們最大的投資人就是陸總，舞團不景氣，他也不會追加投資。而且這關系，還是因為陸總的一個侄女是樊老師的學生，要沒這個，恐怕早就……我看你上次也沒說錯，我得想想別的地方，說不定哪天舞團就……”

說話間，樊老師走走道上過去。

楚桑榆過去找她，到了辦公室。

“樊老師，舞團是不是現在很困難？”

樊老師嘆口氣，“的確有點。雖然票賣的情況還可以，但票價就那么高，再高就沒什么人愿意過來看了。而且平時開銷也很大，我們舞團人也不算少，到每個人頭上就沒多少了。我知道很多人私底下對我有怨言，已經有人和我提過要離開舞團了。”

楚桑榆抿了抿唇，問，“樊老師，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樊老師幾分吃驚，“你，愿意？”

楚桑榆的性子樊老師是了解的，有清高和驕傲在骨子里。這是從事藝術的人該有的樣子。樊老師也盡力在保護這個性子，所以有一些拉投資的事情從不讓她出面。

“我愿意。只要不太過分……”

樊老師說，“晚上正好有個晚宴，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個資格。去的都是上流人士。原本是打算帶著瑤瑤去的，可她畢竟不如你。你如果愿意，到時候你和瑤瑤表演一段雙人舞。但凡有一兩個對舞蹈有興趣的人愿意投資我們舞團，我們舞團就能完全活過來。雙人舞是你們以前排過的，一下午時間你們肯定就沒問題了。”

“好，我沒問題。”

晚上到了一個衣香鬢影的晚宴。

其實這種場合，楚桑榆很熟悉。

當年楚家還沒破產的時候，楚家夫婦對她視如己出，這些場合都是帶著姐妹倆一起出席，讓大家都熟悉她，讓別人都知道楚家有兩個女兒。

不過這一次，身份已經換了，她不是客人，只是表演嘉賓。

沒多久，她和顧瑤被喊到臺上，表演了一段雙人舞。

然而臺下的目光各異，欣賞的占少數，更多的是譏諷和輕佻。

和在劇院的舞臺上表演不同，那時她是一個藝術工作者。而在這里，她成了供人玩樂，待價而沽的商品。

表演結束，收到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他們休息片刻，很快有人過來搭訕，“跳的這么好真是讓人喜歡。不過這行當拋頭露臉的也掙不來幾個錢，不如給我當個小的，我一個月給你十萬怎么樣？”

面向斯文卻內心丑陋的男人，給楚桑榆估了個價。

“十萬？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