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曉離開中醫(yī)館后,就上了輛計程車,她沒有回新界,而是去了九龍的鉆石山墳場。
鉆石山墳場位于九龍鉆石山蒲崗村道,毗鄰鉆石山殯儀館及火葬場。
墳場附近有花店,張曉特意買了束黃菊花,她要去祭拜一個故人,一個對她非常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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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石山墳場
張曉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座白色墓碑前,墓碑上方貼著張中年男人的相片,相中人濃眉大眼,笑容可掬,眉宇間盡顯霸氣。墓碑正中央豎著刻著幾個大字‘夫雷友之墓’。
不錯,這座墓碑的主人就叫做雷友。相中人就是雷友,80年代的香港九龍娛樂大亨。也是漢高祖劉邦的轉(zhuǎn)世。
在墓碑的右下方還刻有一排小字‘配偶 歐陽婉兮 敬立’!歐陽婉兮就是雷友的妻子,也是張曉的上一世。也就是說,張曉此番前來祭拜前世的丈夫。
“友哥,我來看你了!”張曉上前一步,將懷中的花束放到墓碑前。
睨著相片中的雷友,前塵往事不由地在腦海中蕩漾,一股思念之情倏地涌了上來。張曉頓時鼻子一酸。
“友哥,對不起,時隔這么多年才來看你,你會怪我嗎?”
一行情淚奪眶而出,張曉抽了下鼻子,哽咽道:“友哥,我不知道你是否已轉(zhuǎn)世投胎,或者你的靈魂還徘徊在這兒。你是否還認(rèn)得我?我不是歐陽婉兮,是婉兮的下一世,這一世我叫張曉,出生在浙江省杭州市,生于1990年,今年正好14歲。”
“我是陪哥哥來香港考試的,順便來看看你。以后等我成年了,能掙錢了,我盡量抽空就來看你,這樣你就不孤單了。”
張曉抬手擦了把臉上的淚水,繼續(xù)道:“友哥,你可能想問婉兮去哪兒了。她目前沒法來看你,她現(xiàn)在在泰國,被人禁錮著,無法脫身,失去自由。禁錮她的人,正是你當(dāng)年的手下——楊鐵。”
呼,張曉長呼了口氣,道:“你這個手下狼子野心,他早就想對你取而代之,你去世后,他也的確做到了,還霸占了婉兮。”
“不過,你也不必?fù)?dān)心,楊鐵雖然限制婉兮的自由,但他待婉兮還不錯,基本上是有求必應(yīng)。十年以后,楊鐵會因為肝癌去世,到時婉兮就重新恢復(fù)自由了,那時婉兮就會回港,你們就可以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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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賽馬會體藝中學(xué) 考場
下午一點十分左右,SAT考試結(jié)束了,考生們陸續(xù)走出考場。考場外圍著一大批家長,大家翹首以盼。人群中的張成剛和錢桂蘭,紛紛左顧右盼,認(rèn)真眺望,不一會兒,一抹熟悉的身影倏地闖入他們的視線。
“張晨,張晨。”張成剛大喊一聲,并沖著張晨揮揮手。
與此同時,正走出考場的張晨也注意到了父母,笑著走了過去。
“爸、媽,你們一直等在這兒?”
“是啊,一直在這兒。張晨,考得怎么樣?”錢桂蘭一臉期待。
張晨笑著點點頭,道:“我覺得考得不錯,題也不難,估計能考個好分?jǐn)?shù)。”
“哈哈,那就好,我就說嘛,一定沒問題。”張成剛道。
張晨四下看看,狐疑道:“爸、媽、張曉沒來嗎?”
“沒有,她早上不是睡懶覺嘛,估計起床了就在房間看電視呢。”錢桂蘭道。
張晨不由地面露失望,道:“爸、媽,那咱們回酒店吧,晚上不是還要趕飛機(jī)嘛!”
“對對,走,咱們回酒店。”張成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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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灣麗都酒店 604號房
張家三口人抵達(dá)酒店后,直奔張曉所在的604號房。錢桂蘭掏出房卡刷卡打開房門。
“張曉,我們回來了,你哥考完了。”錢桂蘭道,大步走進(jìn)屋子,張成剛和張晨緊隨其后。
來到兩張床前,床上空空如也,哪有一個人影!眾人一驚,紛紛四下環(huán)顧,張晨去了衛(wèi)生間,也沒發(fā)現(xiàn)人影。
“爸、媽,衛(wèi)生間沒人!張曉去哪兒了?”張晨頓感不好,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恐慌。
錢桂蘭狐疑地皺起了眉,道:“我早上走的時候,張曉還睡著,昨晚她說等睡醒了,就待在屋里,哪兒也不去。她現(xiàn)在去哪兒了?”
“我給前臺打個電話,問問,說不定張曉在餐廳。”張晨道,立即走到座機(jī)電話前,撥通了酒店前臺的電話。
“嘟,嘟,喂,你好,前臺。”
“喂,你好,我是604號房的客人,我妹妹張曉不在房間,想問一下,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604號?哦,我想起來了,您妹妹是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穿著一個牛仔短裙?”
牛仔短裙?張晨的臉色一暗,他立即意識到今天張曉肯定又穿著那條超短裙招搖過市了。
“對,她今天應(yīng)該是穿著短裙出去的,那你看到她了?”
“是,我記得很清楚,大概上午8點半左右吧,她一個人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張晨眉頭一皺,道:“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好意思,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沒有手機(jī)嗎?”
“沒有。”
“先生,那你也別著急,再等等,說不定過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張晨無奈地放下聽筒。
張成剛上前一步,道:“張晨,怎么樣?前臺知道嗎?”
張晨回身,看向父母,頹然道:“前臺說上午8點半左右,看到張曉一個人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兒。”
“哎呀,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吶!”張成剛心生怒火,無奈地坐到床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一個女孩子,第一次來香港,就敢獨自出門,她膽子可真夠大的。”錢桂蘭道,一臉擔(dān)心。
“等她回來,看我怎么收拾她!”張成剛惡狠狠道。
張晨兩手杵著桌角,一臉憂心忡忡,道:“爸、媽,你們說張曉會不會出事?咱們要不要報警?”
報警?張成剛與錢桂蘭紛紛瞥了眼張晨,張成剛想了下,道:“張曉只是獨自離開幾個小時,就算現(xiàn)在報警,失蹤時間還不到24小時,香港警方會受理嗎?估計不會。”
“是啊,不會受理的,再說,說不定等會兒張曉就回來了。”錢桂蘭附和一聲。
張成剛看向張晨,吩咐道:“張晨,這樣吧,你下樓,在酒店大堂等著,如果天黑之前張曉還不回來,咱們就去警局報案。”
“好,我現(xiàn)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