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荒島溫存,危機暗伏
晨光透過別墅落地窗灑進來,落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暖融融的,驅散了昨夜的寒意與廝殺殘留的氣息。莫晚玲枕在陳可念的臂彎里,睡得并不安穩,眉頭微微蹙著,眼底還帶著未散的淚痕,顯然夜里的掙扎與愧疚,依舊縈繞在心頭。
陳可念早早就醒了,側身看著懷里的女人,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得不像平時那個行事果決的集團主事人。晨光勾勒出她精致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微微顫動著,眼底的脆弱與疲憊,讓他心里一陣疼惜。
他知道,她活得比誰都累。一邊是刻進骨子里的信仰與職責,一邊是不該滋生的心動;一邊是姐姐的血海深仇,一邊是他這個注定站在對立面的人。每一份糾結,每一次掙扎,都像刀子一樣,反復扎在她心上。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暫時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暫時忘記所有煩惱,好好歇一會兒。
后背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那是昨夜生死搏殺留下的印記,也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與莫晚玲之間的鴻溝。他清楚,這份溫存是偷來的,是短暫的,是禁忌的。一旦離開這座與世隔絕的小島,他們就會再次回到對立的兩端——要么是他被她親手緝拿,要么是她背棄信仰,跟著他亡命天涯。而無論哪種結局,都注定滿是痛苦。
可他舍不得放手,哪怕只有一刻的溫存,他也想牢牢抓住,哪怕最后是萬劫不復,他也心甘情愿。
莫晚玲漸漸醒了過來,睜開眼,就對上陳可念深邃溫柔的目光,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獨有的冷冽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讓她心里一陣慌亂,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卻被陳可念牢牢按住。
“再睡一會兒,還早。”陳可念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語氣溫柔,讓她根本無法拒絕。
莫晚玲掙扎了幾下,終究還是放棄了,重新靠在他懷里,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臉頰微微泛紅,心里的愧疚與糾結,再次涌上心頭。昨夜的擁抱,昨夜的眼淚,昨夜的坦白,都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里不斷回放,讓她既心慌,又忍不住心動。
“對不起。”莫晚玲輕聲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昨夜我不該那樣,不該對你……對你動心,不該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職責。”
陳可念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堅定:“不用道歉,動心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是命運讓我們相遇,讓我們在一次次的生死糾纏中,忍不住靠近彼此。如果非要怪,就怪命運吧,怪它讓我們立場相悖,卻又讓我們動了不該動的心。”
“可是……”莫晚玲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陳可念打斷。
“沒有可是。”陳可念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神深邃而認真,“莫晚玲,我知道你心里的糾結,我不逼你做選擇,也不要求你放棄什么。在這座島上,我們暫時忘記彼此的身份,暫時忘記所有對立,就當是兩個普通的人,好好享受這短暫的溫存,好不好?離開這里之后,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絕不拖累你,也絕不怪你。”
他的話,像一道暖流,瞬間擊中了莫晚玲的心臟,讓她再也忍不住,抬頭看向他的眼睛,眼底滿是淚水,卻也帶著幾分釋然。她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好。”
在這座與世隔絕的小島上,暫時忘記執法者與目標人物的對立,暫時忘記姐姐的血海深仇,暫時忘記所有的職責與信仰,只做兩個相愛的人,好好享受這短暫的溫暖與溫存,哪怕只有幾天,哪怕離開之后就是萬劫不復,她也想牢牢抓住這一刻的幸福。
陳可念看著她點頭,眼底閃過一絲驚喜與溫柔,低頭,輕輕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溫柔而纏綿,帶著彼此的掙扎,彼此的愧疚,彼此的心動,還有彼此對這份禁忌愛情的珍惜。晨光下,相擁相吻的兩人,像一幅唯美的畫卷,卻也藏著無盡的無奈與悲傷,這份幸福,短暫得像煙火,轉瞬即逝,卻足以刻進彼此的生命里,永不磨滅。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在島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沒有幫派的紛爭,沒有無休止的追查,沒有身份的對立,只有彼此的陪伴與溫暖。
陳可念的傷口漸漸愈合,不再像之前那樣疼痛,他會帶著莫晚玲去海邊散步,看日出日落,聽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會帶著她去島上的樹林里采摘野果,感受大自然的寧靜;會親自下廚,給她做海鮮大餐,雖然廚藝不算精湛,卻帶著滿滿的心意。
莫晚玲也漸漸放下了心里的糾結與愧疚,盡情享受著這份短暫的幸福。她會陪著陳可念看海,會給他處理傷口,會幫他打理別墅里的瑣事,會在他做飯時,從身后輕輕抱住他,感受著他的溫暖與安全感。
兩人之間的氛圍,越來越溫馨,越來越曖昧,彼此的心意,都藏在眼神里,藏在動作里,藏在每一次溫柔的對視與擁抱里。他們像一對普通的情侶,恩愛甜蜜,卻又比普通情侶多了幾分珍惜與無奈,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份幸福,很快就會結束,離開這座小島,他們就會再次回到對立的兩端,面臨著殘酷的現實。
這天傍晚,兩人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著夕陽漸漸沉入海平面,將海面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色,海風卷著咸濕的涼意,吹得人心里一陣愜意。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莫晚玲靠在陳可念的肩膀上,輕聲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憧憬,幾分無奈,“沒有幫派的紛爭,沒有無休止的追查,沒有身份的對立,只有我們兩個人,在這座小島上,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直到永遠。”
陳可念緊緊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語氣溫柔卻帶著幾分苦澀:“我也想,可這只是奢望。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都有自己的宿命,注定無法逃離現實,注定要面對彼此的對立。”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莫晚玲,眼神深邃而認真,語氣帶著幾分鄭重:“晚玲,離開這里之后,你就回去吧,回到你的隊伍,繼續做你的工作,完成你的任務,給你姐姐報仇。我不會再聯系你,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里,就當我們之間的這段過往,從來沒有發生過。”
莫晚玲的心一緊,抬頭看向他,眼底滿是淚水,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你要去哪里?你要一個人面對虎哥的勢力和無休止的追查嗎?陳可念,你別傻了,虎哥不會放過你,追查也不會停止,你一個人,根本撐不住的!”
“我自有分寸。”陳可念笑了笑,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堅定,“這個集團是我一手建立的,里面有我的心血,有我的兄弟,我不能放棄它。虎哥害我損失了一批重要的貨物,還差點傷了我,這筆賬,我必須跟他算清楚。至于追查,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大不了就是一死,或者是在鐵窗里度過余生,我不怕。”
“我不許你死!我不許你坐牢!”莫晚玲哭著喊道,緊緊抱住他,“陳可念,你別這么傻好不好?集團沒了可以再建,兄弟沒了可以再找,可你的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我一個人,怎么面對這一切?”
看著她崩潰大哭的樣子,陳可念心里一陣心疼,緊緊抱住她,語氣帶著幾分沙啞:“晚玲,別哭了,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活著,我會盡量保護自己,不會輕易出事。但我也不能放棄這個集團,不能放棄我的兄弟,更不能放過虎哥那個卑鄙小人。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宿命,我必須去面對。”
他低頭,輕輕吻掉她臉上的眼淚,語氣溫柔而鄭重:“晚玲,記住,無論以后發生什么事,無論我們之間變成什么樣,我對你的心意,永遠都不會變。哪怕最后,是你親手抓住我,哪怕最后,我會在鐵窗里度過余生,我也永遠愛你。”
莫晚玲靠在他懷里,放聲大哭,心里的絕望與無助,越來越強烈。她知道,陳可念的性格很固執,一旦決定了某件事,就絕不會輕易改變,她根本勸不動他。而她自己,也無法放棄自己的信仰與職責,無法放棄給姐姐報仇的機會,他們之間,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悲劇。
就在兩人沉浸在悲傷與無奈中時,遠處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了幾艘快艇的身影,正朝著小島的方向駛來,快艇上插著醒目的旗幟,顯然是官方的船只!
莫晚玲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抓住陳可念的手,語氣慌亂:“是他們!他們找到這里來了!怎么辦?陳可念,我們現在怎么辦?!”
陳可念也看到了遠處的快艇,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了冷靜,緊緊握住莫晚玲的手,語氣堅定:“別慌,跟我走,島上有秘密通道,可以從另一邊的海邊離開,他們找不到我們的。”
說完,他拉起莫晚玲,轉身朝著別墅的方向跑去,腳步飛快,后背的傷口因為劇烈運動,再次隱隱作痛,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他只想盡快帶著莫晚玲離開這里,保護她的安全。
莫晚玲被他拉著,心里又慌又亂,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快艇,看著陳可念堅定的背影,心里的愧疚與掙扎,再次涌上心頭——這些人是來抓陳可念的,是來幫她完成任務的,她應該配合他們,抓住陳可念,可她卻跟著他一起逃跑,再次違背了自己的信仰與職責。
可她根本無法狠下心來,看著陳可念為了保護她,不顧傷口,拼命逃跑的樣子,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跟他一起走,不能讓他被抓住,不能讓他出事。
兩人飛快地跑回別墅,陳可念拉著莫晚玲,朝著別墅地下室的方向跑去,那里藏著另一條秘密通道,直通小島另一邊的隱蔽海灘,從那里可以乘坐提前準備好的備用快艇離開,避開他們的追查。
地下室陰暗潮濕,通道狹窄,兩人一路狂奔,耳邊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腳步聲。莫晚玲能清晰地感受到,陳可念的手心全是冷汗,握著她的手,力道越來越緊,顯然是也很緊張,卻還是強裝鎮定,努力保護著她。
就在兩人快要跑到通道盡頭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熟悉的聲音:“莫晚玲!陳可念!別跑了!你們跑不掉的!”
是周隊的聲音!
莫晚玲的身體瞬間僵硬,腳步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身后,只見周隊帶著一群同伴,拿著武器,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來,眼神堅定,顯然是絕不會放過他們。
“晚玲,別回頭,跟我走!”陳可念拉著她的手,想要繼續往前跑,卻發現莫晚玲根本不動,只能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眼底滿是疑惑與擔憂,“晚玲,怎么了?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莫晚玲看著周隊越來越近的身影,看著他身后的同伴,看著陳可念擔憂的眼神,心里的愧疚與掙扎,達到了頂點。她是執法者,周隊是她的領導,是她的戰友,她應該配合他,抓住陳可念,完成任務,給姐姐報仇,給百姓一個交代。
可她看著陳可念,看著這個一次次保護她、一次次讓她心動的男人,看著他為了保護她,不顧傷口,拼命逃跑的樣子,她根本狠不下心來,根本無法做到親手抓住他。
“陳可念,你走吧。”莫晚玲松開他的手,語氣帶著幾分沙啞,幾分決絕,“你從這里離開,趕緊走,別回頭,永遠別再回來,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好好活著。”
“晚玲,你什么意思?”陳可念看著她,眼底滿是驚訝與不解,“你要留下?你要跟他們走?你要親手抓住我?”
“我是執法者,這是我的職責,我不能逃避,不能放棄。”莫晚玲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語氣帶著幾分崩潰,幾分無奈,“我姐姐的仇還沒報,百姓還在等著我,我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耽誤了任務,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陳可念,你走吧,快走,別管我,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周隊帶著同伴,已經跑到了通道口,舉起武器,對準了陳可念,語氣冰冷:“陳可念,不許動!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爭取寬大處理!”
陳可念看著莫晚玲,眼底滿是復雜的情緒,有不舍,有心疼,有無奈,卻唯獨沒有怨恨。他知道,她做出這個決定,有多艱難,有多痛苦,她是在逼著自己,放棄這份不該有的感情,回歸自己的信仰與職責。
“晚玲,照顧好自己。”陳可念看著她,語氣溫柔而鄭重,“記住,無論以后發生什么事,我永遠愛你,永遠不會忘記你。”
說完,他轉身,朝著通道盡頭跑去,腳步飛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周隊想要下令動手,卻被莫晚玲攔住了:“周隊,別動手!讓他走!”
“晚玲,你瘋了?!”周隊看著她,眼神滿是憤怒與不解,“他是陳可念,是我們追查了很久的目標人物,現在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你竟然讓他走?你忘了你姐姐的仇了嗎?你忘了你的職責了嗎?你忘了你是個執法者了嗎?!”
“我沒忘!”莫晚玲哭著喊道,語氣帶著幾分崩潰,“我沒忘我姐姐的仇,沒忘我的職責,沒忘我是個執法者!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親手抓住他!周隊,你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讓他走,好不好?”
看著莫晚玲崩潰大哭的樣子,看著她眼底的痛苦與掙扎,周隊心里一陣心疼,終究還是心軟了。他知道,莫晚玲這段時間承受了太多,潛伏探查,生死一線,還要面對與陳可念之間的禁忌感情,她已經快撐不住了。
“罷了,讓他走吧。”周隊嘆了口氣,放下武器,語氣無奈,“他跑不了的,只要他還敢回來,只要他還在和虎哥的勢力爭斗,我們總有機會抓住他。晚玲,你也別太自責,這段時間你辛苦了,跟我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給我們處理。”
莫晚玲點了點頭,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流。她看著通道盡頭的黑暗,看著陳可念消失的方向,心里滿是不舍與痛苦——陳可念,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平安,哪怕我們再也不能相見,哪怕我們永遠是對立的兩端,我也會永遠記得你,永遠記得這段短暫而溫暖的荒島溫存。
周隊帶著莫晚玲,離開了小島,坐上了快艇,朝著城區的方向駛去。海面上,夕陽早已落下,只剩下漆黑的夜色,和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像是在為這段禁忌的愛情,奏響悲傷的挽歌。
而陳可念從秘密通道逃離小島后,乘坐備用快艇,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他站在快艇上,看著小島的方向,看著官方快艇消失的身影,眼底滿是不舍與痛苦,卻也帶著幾分堅定——莫晚玲,我會好好活著,我會解決虎哥的事,我會等你,等你完成你的任務,等你放下所有的仇恨與職責,哪怕最后是萬劫不復,我也會等下去,因為我愛你,永遠都愛你。
這場短暫的荒島溫存,終究還是結束了。他們回到了各自的軌道,回到了對立的兩端,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虎哥絕不會善罷甘休;追查也絕不會停止;而他們之間的禁忌感情,也注定會在這場風暴中,經歷更殘酷的考驗。未來等待他們的,到底是生離死別,還是一線生機?無人知曉,只能在黑暗中,彼此牽掛,彼此等待,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