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海邊,夜里氣溫低。
沈不語裹著自己的外套,冷風還是直往脖子里灌。
“冷啊,回去吧。”司京敘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了個嚴實。
“其實不想回去,我很喜歡晚上的海邊,”沈不語看向不遠處,海浪漸大,“你在身邊,我就覺得很安心。”
“那就不回去。”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依戀,總是能重重擊中他的內心,“我不冷。”
“十分鐘,再溜達十分鐘,等會咱倆回去吃個火鍋啊。”沈不語緊緊握著司京敘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松開。
她現在,越來越依賴他了呢。
“你說了算,明天工作不重要,喝兩杯?”司京敘又問。
“好啊。”沈不語應下。
反正明天也是霍卿辭的主場,她只需要在旁邊當好小助理就行了。
司京敘臉上漾起誘騙小孩兒得逞后的笑容。
情侶兩個在海邊溜達著,誰都沒說話。
冷風中,十指緊握的雙手炙熱非常。
走了不到十分鐘,沈不語心疼司京敘,急著催他回了酒店。
火鍋小酒已然備好。
“泡個澡去,水放好了,”司京敘接過她的外套,“等下出來我幫你吹頭發。”
沈不語站在原地,歪著頭司京敘忙活。
突然來了一句,“你現在操心操得跟我爸爸似的。”
然后在司京敘轉過頭之前,一溜煙跑進了浴室。
司京敘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一聲,現在又皮又好玩的。
沈不語泡在浴缸里時,整個人被溫暖的水包裹著。
她順手撥通了秦念可的電話。
“喲,少奶奶體驗生活結束,想起小的來了。”秦念可一邊看合同一邊開著視頻。
“行了行了,需要多少錢,我看我手上夠不夠,”沈不語吃了塊菠蘿,“不夠我把該賣的賣賣。”
“呀,我的好姐妹,”秦念可變了臉,“五百萬就夠。”
“什么人物啊,還沒開始賺錢呢就得出這么多?”沈不語點開自己的賬戶,“夠,等會給你轉過去。”
“一個十分十分有潛力的正直青年演員,因為拒絕導演潛規則被雪藏了,但我很欣賞他,粉絲量也可以,有一個好劇本,直接起飛那種。”
秦念可說起來,就像是自己挖到了什么寶藏一樣。
“會不會有麻煩,”沈不語不懂娛樂圈,但是常看娛樂新聞,“他得罪了人,你收過來,不怕牽累你?”
“嘿嘿,”秦念可笑得賊賊的,“咱這不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誰不知道我的公司身后有司家,我這是沾你的光了,準表嫂~~”
沈不語一陣惡寒。
“行啊,有點心眼都用姐妹身上了,我就說你死活不讓我退股呢,在這兒等著我呢,”沈不語捻起浴缸里的一片花瓣,哀怨一丟,“到底姐妹是被利用了。”
“行行行,年終我給你分紅之后再送你一金鏈子行了吧。”秦念可知道她想干啥。
沈不語伸出兩根手指,“兩條,一條免談。”
“兩條就兩條,”秦念可收了東西,“你們明天晚上回來,咱倆吃飯去啊。”
“你怎么知道明天晚上回去?”沈不語想了想,“我沒跟你說吧。”
“霍卿辭說的,”秦念可伸了個懶腰,嗓音帶著疲倦,“他說后天要去找奶奶吃飯,讓我陪他去。”
“霍卿辭這個人……”沈不語話鋒一轉,“你怎么看?”
“除了話少,算是正常人了。”
“哦,行吧,評價不低了。”
沈不語沒多說,她總覺得這倆人,沒那么容易結束。
目前她來看,霍卿辭在工作上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正常領導。
秦念可那人本來就容易喜歡渣男,如果身邊有這么一個人品好、三觀正的人,也不錯。
因為跟姐妹視頻,在浴室里待的時間多了些,司京敘在外面坐不住了。
生怕她今天著涼又被熱水泡,暈過去了。
站在浴室門口撥出去她的號碼。
沈不語裹著頭發,手拿著響鈴的手機拉開浴室門,“咋啦,京敘哥哥。”
司京敘松了一口氣,“還咋啦,你進去多半天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暈里面了,去那邊坐著,我給你擦頭發。”
“哦,”沈不語乖乖靠邊,“還挺霸道。”
“你說什么?”司京敘腳步一頓。
“我說,我的京敘哥哥最好了,是世界上最好的未婚夫,你把我頭發保養的比我自己弄的還好,我早上都不想梳頭,只想披著頭發,太順了。”
“那是,你京敘哥哥我做什么都是第一,進屋坐著去,給你熱了杯牛奶,先喝一點,等下就吃飯。”
“好的,辛苦你啦。”
司京敘干活更有勁兒了。
沈不語樂呵呵地窩沙發上玩連連看。
這是她工作以后為數不多的娛樂休閑項目。
等司京敘幫她弄完頭發之后,已經是半小時后了。
她都餓得不行了。
“這個酒是你喜歡的,甜口,酒精味不重,試試。”司京敘給她倒了杯淡粉色的,又給自己倒了些威士忌。
“玫瑰酒啊,好喝,”沈不語眉梢微揚,是她喜歡的味道,“我想嘗嘗你的。”
“你哥讓你喝?”司京敘挑眉,“這酒度數高。”
“我哥這不是不在,”沈不語伸手過去,“你不會告狀吧。”
司京敘把酒杯遞給她,眼里帶著笑意,“我怕你告狀。”
他可不敢得罪任何一位大舅哥。
除了干的那個。
沈不語抿了一口,沒嘗出味,又喝了一大口。
灼熱刺激的口感讓她瞇了下眼,她連忙招呼司京敘,“快給我口吃的。”
司京敘把早就晾好的肉送到她嘴邊。
“什么感覺?”他問。
“辣,”沈不語表情痛苦地哈了口氣,“我的食道都燒燒的。”
“以后還喝嗎?”司京敘把酒杯拿回來,“再來點?”
“以后再說吧,”沈不語擺擺手,白嫩的臉蛋瞬間變粉,“等我喝低度甜酒沒感覺的時候再考慮。”
司京敘把她剩下的酒喝完,又默默給她添了些她愛的玫瑰酒。
剛喝了高度酒的人,再喝低度酒,就跟喝飲料似的。
沈不語端起杯,一口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