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妍覺得很奇怪,按說家里孩子們不在,沈知燁會拉著她燭光晚餐二人世界的。
但是他今天瞅著心不在焉。
“沈知燁!”
“啊?欸,在呢在呢,怎么了老婆?”沈知燁杯子里的水灑出來些,連忙拽兩張紙巾擦拭。
“你有什么事瞞著我?”蘭心妍瞇著眼睛問,“你不老實。”
“我哪兒敢不老實啊,老婆,”沈知燁嘿嘿一笑,水杯放下,紙巾往桌上一丟,“在你面前我可是白紙一張。”
“你?”蘭心妍嫌棄地瞥他一眼,“白紙?城墻厚的白紙?”
“這是什么話,”沈知燁往她身邊湊湊,緊緊貼著老婆的身子,“孩子們不在,咱倆燭光晚餐啊?”
這倒是正常了。
蘭心妍揮揮手,“我減肥晚上不吃,你退下吧。”
“好嘞好嘞,小的就在邊上候著,皇后娘娘有吩咐隨時招呼。”沈知燁說完把茶幾上的果盤拿過來,“吃幾個藍莓,不長肉有營養(yǎng)。”
蘭心妍捏了顆藍莓放進嘴里,興致缺缺,“也不知道不語什么時候能回來,她不在家,我心里就不踏實。”
沈知燁眸子閃了閃,“不是跟朋友在一起呢,還有保鏢,沒事的。”
“她就是太乖了,要是經(jīng)常往外跑我也就不擔(dān)心了,”蘭心妍藍莓也不想吃了,“我去廚房給她包幾個小魚餛飩,她小時候可愛吃了。”
“老婆,能給我包幾個大魚餛飩不?”沈知燁跟著起身進了廚房,一路說笑著哄她開心。
言不語這邊離開工廠,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司京敘帶著上了他的車。
沈硯舟和沈云期驅(qū)車跟在后面。
“欸,我的錢呢。”她才想起來自己那兜子美金。
“我看見了,顧風(fēng)拿走了。”司京敘摟著她肩膀,俯身在她耳側(cè)蹭蹭,“你今天嚇?biāo)牢伊恕!?/p>
“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言不語覺得癢,偏了下頭,“京敘哥哥,景翊哥跟言啟航有什么仇?”
過節(jié)大到,前后兩世都死在他手里。
“哦,這說來就話長了,”司京敘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回答,“宋景翊的母親,也就是我媽媽的好朋友,曾經(jīng)被言啟航騙過。”
言不語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媽媽也被言啟航騙,她這個什么本事都沒有的孩子都想捅他兩刀。
更別說那個真的很厲害的宋景翊了。
“言啟航死的一點兒都不冤。”言不語戳戳司京敘的手心,“他死了才對得起那些被他騙過的人。”
“他活不成了。”司京敘親親她的額頭,“想不想學(xué)搏擊?”
今天言不語想對言啟航動手的心,他完全能理解。
可他同樣擔(dān)心,瘦瘦小小的柔弱女孩子,面對一個發(fā)狂的中年男性,危險系數(shù)是很高的。
如果她會功夫,那么會大大降低這樣的風(fēng)險。
“搏擊?像瀟瀟學(xué)姐那樣?你不嫌?”言不語有些驚訝。
畢竟有祁楓和周屹瀟那對例子在。
司京敘毫不在意笑笑,“祁楓那個傻缺,現(xiàn)在哭都找不到地方哭,他腦子有泡,我可沒有的。”
他更在乎他的小羽毛。
他不能保證自己時時刻刻在她身邊護著。
他亦不想把她當(dāng)只金絲雀關(guān)在所謂安全的牢籠里。
她應(yīng)該是自由的,她是屬于她自己的。
“所以,我更希望你有能保護自己的能力,即便身邊沒有我們,你也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司京敘聲音又低又輕。
明明沒有說愛,可言不語卻聽著像是世間最悅耳的情話。
心一動,她側(cè)過頭,腦袋微微上揚,伸手扯過司京敘的領(lǐng)口,把他身子往下帶。
司京敘眼里柔情似水,萬般配合。
女孩兒柔軟的唇觸碰到他的,他閉上了眼睛,溫柔的回應(yīng)著。
摟著她的手臂漸漸收緊,動作卻不敢太大,生怕嚇到了小鹿一樣的她。
沈云期跟沈硯舟坐在后面,他抻著脖子往司京敘的車?yán)锟础?/p>
“這個時候就嫌車膜太好了,外面啥也看不見。”沈云期坐回去,“剛才就晚一步。”
“不語喜歡,那就夠了,”沈硯舟溫和一笑,“不語這次沒有聽言啟航的話我是有些意外的。”
妹妹半夜拿著手機短信找上自己的時候,沈硯舟很高興。
她沒有自己一個人去,沒有置自己于危險中,而是第一時間求助。
沈云期挺起胸膛,萬般驕傲,“也不看是誰帶大的,聽話、講理還有腦子,我妹妹那是。”
“現(xiàn)在也是我的,”沈硯舟推了下眼鏡,“當(dāng)然不可否認(rèn),你帶的確實很好。”
沈云期高興了。
對嘛,現(xiàn)在除了言不語,沈老大也能看到自己的好了。
“回家跟我媽怎么說?”沈云期撓撓頭,“實話實說?還是怎么的,大哥?”
沈硯舟沉吟片刻,“告訴蘭姨,言啟航在外面騙了錢,被人弄死了,這樣就夠了,別的事沒必要讓蘭姨再操一次心。”
沈云期點點頭,“我聽你的。”
“這么乖了?”沈硯舟輕笑一聲。
“沈總嘛,誰惹得起,”沈云期腦袋靠在椅背上,歪下頭懶懶地開口,“大哥,給我買個游戲機唄。”
“買。”沈硯舟很痛快。
乖巧的妹妹、聽話的弟弟,他也很幸運,不是嗎。
回程的路比去時的路歡快且短暫。
還沒溫存夠的兩個小情侶就被外面兩個哥哥敲著門打斷了。
“京敘,要不要進來吃個夜宵?”話是這么說,但沈硯舟一點兒讓人進門的意思都沒有。
司京敘跟看不懂似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折騰一晚上我還真餓了,打擾了啊,硯舟。”
言不語嗤嗤笑著,率先跟沈云期進了門。
沈云期好笑的低聲說:“你男朋友臉皮夠厚的啊。”
言不語懟了他胳膊一下,“不許亂說,再說了,臉皮厚,吃個夠,不許說他。”
“這就開始護著啦?”沈云期夸張地捂著胳膊,隨后又壓低聲音,“你得跟著他學(xué)學(xué)啊,成天臉皮那么薄,別人說一句就臉紅,你就是臉皮薄餓死那波的。”
“我才不會餓死,我哥哥會養(yǎng)我一輩子的,對吧。”言不語笑瞇瞇地抬頭。
沈云期一愣,立馬改口,“那肯定啊,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哥哥臉皮厚,哥哥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