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京敘死死盯著在他腿邊蹭來蹭去的魚。
他司少爺從小到大做什么都是最優(yōu)秀的,只要他想,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何況一條小魚。
他斷不能在喜歡的女孩兒面前丟臉。
小魚似在挑釁,魚尾將將蹭過他,就是不遠走。
經(jīng)歷過幾次失敗后,他已經(jīng)總結出經(jīng)驗教訓。
瞅準時機,判斷好魚兒的實際所在位置,司京敘眼睛一瞇,果斷伸手,牢牢攥住了那條找事的魚。
“啊!!!!京敘哥哥!你好棒啊!!!!”
女孩兒驚喜稱贊聲,比剛才近了一點。
司京敘抬頭。
言不語不知什么時候脫下了自己的鞋襪下了水。
她雙手拎著裙擺,露出半截白嫩的小腿,赤著腳,小心翼翼地在水里走著。
“小心!”司京敘把魚一扔,大步過來扶她。
“魚怎么扔了!”言不語可惜的不行,“多不容易才抓到啊。”
司京敘扶著她的右手臂,“一條魚而已,再抓就行了,誰讓你下來的,這里水涼,我送你上去。”
“我不,”溪水清凌凌的,跟家里泳池的水感覺不一樣,“我玩一會兒,京敘哥哥,大中午的水還有點溫呢。”
司京敘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那你別往那邊走,就在這邊玩,我在給你抓條魚。”
“還能抓到?”言不語脫口而出。
司京敘氣笑了,合著是不相信他唄。
抬手捏著她下巴,讓她頭微微上揚,語氣透著危險,“你不會以為,你京敘哥哥抓到魚,靠得是運氣吧?”
不是嗎?
言不語不敢說,她違心地搖搖頭,“當然不,京敘哥哥,你是純技術流。”
“口是心非的小丫頭。”司京敘松開她,“等著,看我給你抓條大的。”
司京敘在抓魚,言不語在一邊玩水。
誰也不耽誤誰。
玩了會兒,言不語就瞅著一旁的司京敘。
平時他多數(shù)都是笑吟吟的,要么就是懶懶的逗她玩。
她還是頭回看到司京敘神情這么認真的樣子。
成熟男人認真的模樣,是很迷人的……
眼看他腿邊游過去一條魚,他也做好了準備下手。
過了幾天好日子的言不語突然想干點壞事。
她腳丫一撩水,驚跑了即將成為司京敘到手獵物的魚。
“你這個孩子、”司京敘剩下的話堵在喉嚨里。
干了壞事的人,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小牙,眼睛彎成一條縫,笑得正好看。
司京敘唇角也跟著揚起來。
“好玩嗎?”他問。
言不語點點頭,她以前就喜歡給她哥哥搗亂,可好玩了。
下一瞬,她面前垂下一片陰影。
停下笑,睜開眼,司京敘已經(jīng)站在了她面前,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你要怎么賠我一條魚?”
“額,”言不語愣了下,沒想到司少爺這么在意的啊,“我看看啊。”
她裝模作樣四周環(huán)視,接著伸手一指,“那里,那條魚算我賠你的。”
司京敘一挑眉,“指個位置就完了?”
“那……我給你抓去。”言不語也想試試,說不準她也能抓到魚呢。
熟能生巧不是。
司京敘好笑地瞧她慢悠悠走了兩步,接下來停下。
“怎么?小言總準備用意念把魚控制過來?”
言不語緩緩轉身,臉上表情有些猙獰,“京敘哥哥,我好像劃到腳了。”
司京敘笑容一斂,好看的眉頭緊皺,幾步過去,打橫將她抱起往岸邊走。
右腳側,不大不小,三公分一道口子。
言不語坐在草地上,偏頭看看,“還好,剛碰到那一下有點疼,現(xiàn)在好很多。”
司京敘單膝跪在地上,仔細檢查確認傷口上沒有明顯臟東西后,掏出手帕,輕輕地把傷口給包上。
言不語看他臉色不好,不敢大聲說話。
他可能是怕大哥怪他?
“那個,沒事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我大哥不會說什么的。”她嗓音糯糯的。
“疼不疼?”司京敘嗓音沙啞,抬眼看她。
四目相對,言不語的心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般。
他依舊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
眼神里包含了很多東西,她熟悉的內疚和心疼,不熟悉的……她也說不明白。
言不語張了張口,不知道自己是該安慰他幾句,還是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回去吧。”司京敘幫她把沒有受傷的腳穿好鞋襪,拎著她另一只鞋子起身。
言不語正想要掙扎著蹦起來的時候。
剛起身的男人復又彎腰,單手將她公主抱起來。
“你坐在車后面,不要亂動,等下回去要打個針。”司京敘將她安頓在粉色小電動車后面座椅上,自己去啟動車子。
言不語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她慶幸司京敘這會兒沒有心思多看她,不然一定會發(fā)現(xiàn)她的臉已經(jīng)燙的能煎蛋了。
半晌,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告訴自己,司京敘只是在行使一個哥哥的責任。
就像龍鈺和賀潤,他們也都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對自己好的。
一定是這樣。
千萬不要多想。
千萬千萬。
心情平復后,她反應過來,“我打針?打什么針?”
“破傷風。”司京敘在前面回答。
“啊!只是一個小口子,那里水也挺干凈的,不要打針了吧!”言不語在后面哀嚎,她最怕打針了。
之前媽媽給她安排了HPV針,哥哥帶著她去打的時候,她就疼了好幾天。
最后還是哥哥每天給她買冰淇淋外加轉賬她才能熬過去。
“這個沒得商量,”司京敘怕她撒嬌自己承受不住,在她開口前提前說:“水里有細菌,萬一感染怎么辦,不語,我不能冒這個險。”
一顆心都是打針疼痛的言不語,沒注意司京敘語氣的曖昧。
周澤接到指示,早早帶著人到小院里候著。
過了會兒,看到自己老板騎著那輛不符合他身份的小電動車沉著臉回來。
“司總,人到了。”周澤迎上前。
司京敘停好車,又像剛才那樣,一個多余動作都沒有,直接抱著后座上的女孩兒上了樓。
剛才給自己打了預防針的言不語,此刻靠在他懷里,腦子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
只是,心跳依舊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