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從三皇子府后門出來,一路快步走到偏僻的小巷里,才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手里的玉佩和金鑰匙還帶著余溫,提醒著他剛才在三皇子府的經歷并非幻覺——三皇子周瑾是戾太子的遺腹子,東宮密室里藏著扳倒幕后黑手的關鍵證據,而周煜已經察覺到異常,接下來的查案之路,只會更加兇險。
“公子,周煜怎么會突然去三皇子府?是不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青竹的半透明身影浮現在林淵身邊,眼里滿是擔憂。
林淵搖了搖頭,眼神凝重:“不好說,可能是周煜一直暗中監視我,看到我去了三皇子府,才故意過去搗亂;也可能是三皇子府里有周煜的眼線,泄露了我們的談話內容。不管是哪種情況,周煜肯定已經察覺到我們在查東宮的線索,接下來會更加警惕,想要進入東宮,難上加難。”
東宮自戾太子被賜死后,就一直被封鎖,如今由周煜的人負責守衛,門禁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想要偷偷溜進去,幾乎不可能。而且周煜肯定會加強東宮的守衛,一旦發現有人闖入,必然會全力抓捕,到時候他就算有史筆的力量,也很難全身而退。
“公子,要不我們先等等,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行動?”青竹建議道。
“不能等。”林淵搖了搖頭,“周煜已經察覺到異常,要是我們拖延下去,他肯定會猜到東宮密室里有證據,提前派人去搜查,到時候證據被銷毀,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為戾太子翻案了。必須盡快行動,今晚就潛入東宮,找到證據!”
青竹猶豫了一下:“可是公子,東宮守衛森嚴,而且周煜肯定會派高手守在那里,我們要是貿然進去,太危險了。”
“我知道危險,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林淵眼神堅定,“我已經掌握了史筆的多種能力,只要小心應對,應該能避開守衛,找到密室。就算遇到危險,我也能憑借史筆的力量脫身。你幫我查一下東宮的守衛布局,尤其是書房附近的守衛情況,看看有沒有薄弱環節可以利用。”
“好,公子,我現在就去查。”青竹點了點頭,身影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林淵回到太史令衙門,沒有回正堂,而是直接去了史獄。史獄里的墨痕之力能屏蔽外界的探查,在這里思考行動計劃,不會被周煜的人發現。他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著那把金鑰匙,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潛入東宮的方案。
東宮的正門和側門肯定守衛最嚴,不能從那里進去。東宮的后墻比較高,而且周圍有巡邏護衛,想要翻墻進去,也不容易。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東宮的密道,從密道進去。
可他不知道東宮密道的位置,青竹雖然能探查守衛布局,卻無法穿透墻壁,找到密道。難道只能硬闖?
就在這時,青竹的身影回來了,臉色有些凝重:“公子,東宮的守衛比我想象的還要森嚴,尤其是書房附近,不僅有大量的護衛巡邏,還有兩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守在那里,顯然是周煜特意安排的高手。而且我發現,東宮的后墻有一處地方,守衛相對薄弱,只有兩個煉氣八層的護衛巡邏,或許可以從那里翻墻進去。”
林淵心里一動:“后墻的薄弱環節?具體在什么位置?”
青竹拿出一張紙,在紙上畫了東宮的大致布局,指著后墻的一個角落說:“就在這里,這里靠近東宮的花園,周圍有很多樹木,可以用來掩護,而且巡邏護衛每隔半炷香才會經過一次,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翻墻進去。”
林淵看著紙上的布局,點了點頭:“好,今晚我們就從這里翻墻進去。進去之后,先躲在花園里,等巡邏護衛離開,再悄悄前往書房,找到密室,拿到證據。”
夜幕降臨,京城漸漸陷入寂靜,東宮的燈籠搖曳著昏黃的光暈,將守衛的影子拉得很長。林淵身著黑衣,蟄伏在東宮后墻附近的陰影里,眼神銳利地觀察著墻上的守衛。
按照青竹的探查,巡邏護衛剛經過不久,接下來的半炷香時間里,這里不會有護衛過來。林淵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的氣息,借著史筆“速”字的加持,身形驟然變得輕盈如燕,指尖輕輕一勾墻頭,整個人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悄無聲息地翻過高墻,落在東宮的花園里。
落地瞬間,林淵迅速蜷縮身體,躲在花叢后面,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花園里種滿了各種花草,月光透過枝葉縫隙灑下,形成斑駁的光影,正好為他提供了掩護。他屏住呼吸,等了片刻,確認沒有驚動守衛后,才悄悄起身,朝著書房的方向摸去。
沿途遇到幾波巡邏護衛,林淵都借著花草樹木的掩護,巧妙地避開了。很快,他就來到了書房附近,遠遠就看到兩個金丹初期的修士站在書房門口,氣息沉穩如山,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顯然是周煜安排的高手。
林淵躲在遠處的陰影里,眉頭微皺。這兩個金丹修士不好對付,要是硬闖,肯定會驚動他們,到時候整個東宮的守衛都會被驚動,他根本沒有機會進入書房。必須想辦法引開他們,才能趁機進入書房。
他眼神掃過周圍,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假山,假山旁邊有一個水池,心里頓時有了主意。他悄悄從懷里摸出幾塊石子,指尖催動史筆“力”字之力,將石子朝著水池方向擲去。“撲通、撲通”幾聲輕響,石子落入水中,濺起陣陣漣漪,打破了書房附近的寂靜。
門口的兩個金丹修士聽到聲音,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修士沉聲道:“你在這里守著書房,我去看看是什么情況。”說完,便朝著水池方向走去,步伐沉穩,每一步都留意著周圍的動靜,身上的靈力緩緩運轉,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林淵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指尖迅速催動史筆之力,在空氣中寫下“隱”字。一道淡青色的墨氣瞬間籠罩全身,他的身形驟然變得透明,如同融入陰影之中,連自身的氣息都徹底隱匿。他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朝著書房門口靠近,腳步輕得如同踩在棉花上,絲毫沒有驚動剩下的那個金丹修士。
那個金丹修士正警惕地盯著書房大門,眼神掃過周圍的一切,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林淵的存在。林淵趁著他轉頭看向水池方向的間隙,猛地從陰影中竄出,沖進了書房里,反手關上了書房的門。
書房內一片漆黑,林淵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仔細觀察著書房的布局。書房很大,書架靠墻而立,上面擺滿了古籍和竹簡,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顯然是當年戾太子辦公的地方。他按照周瑾所說,走到書架后面,尋找密室的入口。
書架后面的墻壁是青磚砌成的,看起來和普通的墻壁沒有區別。林淵握緊手里的金鑰匙,仔細摸索著墻壁上的磚塊,想要找到機關。他摸了片刻,終于在墻壁的中央位置,摸到了一塊凸起的磚塊。
他輕輕按下那塊磚塊,只聽“咔嚓”一聲輕響,墻壁緩緩向側面移動,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入口,入口處有一道石階,通向下方的密室,隱隱能聞到一股潮濕的氣息。
林淵握緊史筆,警惕地探頭看向密室內部,確認沒有明顯的陷阱后,才順著石階慢慢走下去。密室不大,四周的墻壁上鑲嵌著幾顆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整個密室。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個木盒,旁邊還有幾卷竹簡,顯然是戾太子當年藏起來的證據。
林淵心中一喜,快步走到石桌前,拿起木盒,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卷泛黃的竹簡,竹簡上記載著當年幕后黑手勾結妖族、誣陷戾太子的詳細過程,還有幕后黑手的簽名——竟然是周天子身邊最信任的太監總管,魏忠!
林淵瞳孔驟然緊縮,怎么會是他?魏忠是周天子身邊的老太監,深得周天子信任,掌管著皇宮的內務,沒想到他竟然是幕后黑手,勾結妖族,誣陷戾太子!
他趕緊拿起竹簡,仔細看了起來。竹簡上記載,魏忠早年曾被妖族修士救過一命,后來被妖族修士控制,在皇宮里暗中為妖族做事。當年戾太子察覺到妖族的異動,想要調查魏忠,魏忠害怕事情敗露,就聯合崔宏,偽造了戾太子勾結妖族的證據,誣陷戾太子謀反,借周天子的手,除掉了戾太子。
林淵看著竹簡上的內容,眼里滿是憤怒和震驚。原來,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魏忠!崔宏只是他的幫兇!難怪周天子一直不愿意為戾太子翻案,原來是因為幕后黑手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人,他害怕事情敗露,影響自己的聲譽和朝堂穩定!
他趕緊將竹簡收好,塞進懷里,又拿起石桌上的其他幾卷竹簡,上面記載著魏忠這些年來為妖族做事的證據,還有他貪污受賄、結黨營私的明細,每一件都足以讓他身敗名裂,凌遲處死!
“太好了!終于找到證據了!”林淵激動地說,只要把這些證據交給周天子,就能為戾太子翻案,為父母和林家滿門報仇雪恨!
就在這時,密室入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魏忠陰狠的聲音:“林淵,你果然找到了這里!這些證據,你不該看!”
林淵猛地轉身,只見魏忠站在密室入口處,身后跟著兩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正是剛才守在書房門口的那兩個高手!魏忠身著一襲灰色的太監服,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眼神冰冷地看著林淵,如同一條毒蛇。
“魏忠!你這個奸賊!勾結妖族,誣陷忠良,罪該萬死!”林淵眼神冰冷,握緊袖中的史筆,體內的氣息緩緩運轉,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罪該萬死?”魏忠冷笑一聲,“林淵,你太天真了!老夫深得陛下信任,只要老夫一句話,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今天你既然找到了這里,就別想活著離開密室!”
說完,魏忠揮手示意:“殺了他!把證據搶回來!”
兩個金丹修士眼神一凝,身形驟然竄出,金丹初期的威壓瞬間籠罩整個密室,右手握拳,帶著凌厲的拳風,直砸林淵的胸口。
林淵眼神一凝,指尖催動史筆之力,在空氣中迅速寫下“防”“速”二字。淡青色的墨氣瞬間凝聚成一道護罩,擋在他身前,同時他的身形驟然變得輕盈,側身避開了兩個金丹修士的拳頭。“轟”的一聲,兩個金丹修士的拳頭砸在石壁上,石壁瞬間裂開一道深深的口子,碎石四濺。
“怎么可能?你的實力怎么這么強?”兩個金丹修士滿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煉氣七層的修士,竟然能避開他們的攻擊!
林淵沒有回答,趁著他們震驚的間隙,指尖再次催動史筆之力,寫下“殺”字。淡青色的墨氣凝聚成兩道鋒利的劍氣,飛射向兩個金丹修士的胸口。兩個金丹修士臉色一變,趕緊抬手抵擋,劍氣撞在他們的手臂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他們的手臂上瞬間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直流。
“找死!”兩個金丹修士徹底怒了,體內的金丹靈力瘋狂運轉,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暈,再次朝著林淵沖了過來。魏忠站在一旁,眼神陰狠地看著林淵,手里悄悄凝聚著靈力,準備趁機偷襲。
林淵被兩個金丹修士圍攻,壓力驟增,只能不斷催動史筆之力,寫下“速”“防”“力”等字,在兩個金丹修士的攻擊間隙不斷躲閃,偶爾還能反擊一兩下。但他的修為終究只有煉氣七層,長時間催動史筆之力,體內的氣息消耗得越來越快,神魂的刺痛也越來越厲害,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身上已經被拳風劃傷了好幾道傷口,鮮血浸濕了黑衣。
“林淵,別掙扎了!你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魏忠冷笑一聲,手里的靈力驟然爆發,一道黑色的光束飛射向林淵的后背——他要趁機偷襲,殺了林淵!
林淵察覺到身后的危險,眼神一凝,趕緊轉身,指尖催動史筆之力,在空氣中寫下“擋”字。淡青色的墨氣瞬間凝聚成一道盾牌,擋在他身后。“轟”的一聲,黑色光束撞在墨氣盾牌上,瞬間消散,盾牌也微微黯淡了幾分,卻依舊完好無損。
“魏忠,你這個卑鄙小人!”林淵怒聲說,眼神冰冷地看著魏忠。
魏忠臉色一變,沒想到林淵竟然能擋住他的偷襲。他咬了咬牙,體內的靈力再次運轉,準備發動更強大的攻擊。
林淵知道,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被耗死在這里。必須想辦法脫身,帶著證據離開密室,把證據交給周天子!
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最后一絲氣息全部凝聚在史筆上,指尖劃過虛空,寫下一個大大的“困”字。淡青色的墨氣瞬間爆發,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墨氣牢籠,將兩個金丹修士牢牢困住。兩個金丹修士在牢籠里瘋狂掙扎,不斷攻擊牢籠的壁障,墨氣牢籠微微晃動,卻始終沒有破碎。
林淵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神魂的刺痛幾乎要讓他失去意識。他知道,這個困字牢籠撐不了多久,必須盡快脫身。
他轉身看向魏忠,眼神冰冷地說:“魏忠,你的罪證我已經拿到了,就算我死了,也會有人將這些罪證交給陛下,你終究難逃一死!”
說完,林淵轉身朝著密室的另一側跑去——他記得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密室的墻壁上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或許可以從那里逃出去。
魏忠臉色一變,趕緊喊道:“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兩個金丹修士瘋狂攻擊墨氣牢籠,“轟”的一聲,牢籠終于被打破,兩個金丹修士朝著林淵追了過去。林淵已經跑到通風口前,他用力推開通風口的蓋子,鉆了進去。通風口很窄,只能容一個人爬行,里面一片漆黑,充滿了灰塵。
林淵在通風口里面艱難地爬行著,身后傳來兩個金丹修士的怒罵聲和腳步聲。他咬緊牙關,忍著身上的疼痛和神魂的刺痛,拼命往前爬。他知道,只要能爬出通風口,就能逃離東宮,把證據交給周天子,為戾太子和父母報仇!
通風口的盡頭是東宮的后花園,林淵推開通風口的蓋子,鉆了出去,落在草地上。他顧不上休息,起身朝著東宮的后墻跑去,借著花草樹木的掩護,避開巡邏護衛,翻過高墻,逃離了東宮。
魏忠站在密室里,看著通風口的方向,眼里滿是陰狠和憤怒:“林淵,你跑不了的!老夫一定會找到你,殺了你,奪回證據!”
林淵一路狂奔,回到太史令衙門的史獄里,才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懷里緊緊揣著證據,眼里滿是激動和堅定。魏忠,你的末日到了!明天,我就把這些證據交給周天子,讓你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而皇宮里,魏忠正跪在周天子的面前,哭訴說林淵闖入東宮,盜竊東宮的財物,意圖謀反。周天子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眼神里滿是復雜的情緒,不知道是相信魏忠的話,還是懷疑林淵的行為。一場圍繞著證據和真相的最終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