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言舟提前聯系了故宮博物院的工作人員,說明了情況。因為周啟明老人年事已高,又與故宮的書箋藏品有著深厚的淵源,工作人員特意安排了專人接待,并開通了綠色通道,方便老人參觀。
吃過早飯,他們帶著周啟明老人前往故宮。車子停在故宮午門外,念辰看著宏偉的宮門,興奮地拍手:“哇,好大好漂亮呀!”
周啟明老人拄著拐杖,在林晚星的攙扶下,慢慢走進午門。看著熟悉的紅墻黃瓦,老人的眼中滿是感慨:“我上次來這里,還是三十多年前,跟著我母親一起來的。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牽著我的手,告訴我這里的每一座建筑,每一件藏品,都承載著我們的文化。”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姓王的研究員,專門研究古代書箋文化。王研究員笑著上前打招呼:“周老先生,久仰大名。我一直很喜歡您的作品,尤其是您復刻的李墨塵先生的書箋,簡直惟妙惟肖。”
“王研究員過獎了。”周啟明老人謙虛地說,“我只是盡力把老祖宗的手藝傳承下來而已。”
王研究員帶著他們穿過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一路向故宮博物院的書畫館走去。路上,王研究員向他們介紹了故宮收藏的書箋藏品情況:“故宮目前收藏了從明清時期到民國時期的書箋作品三千多件,其中最珍貴的,是明代著名書箋藝人文徵明的《山水書箋》和清代乾隆年間的《宮廷花鳥書箋》。這些藏品大多是孤品,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
念辰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一會兒指著屋檐上的神獸問這是什么,一會兒又被路過的游客吸引。林晚星耐心地回答著孩子的問題,同時也不忘欣賞周圍的建筑。故宮的建筑宏偉壯觀,雕梁畫棟,處處都透著皇家的威嚴與氣派,讓人不得不感嘆古代工匠的智慧與技藝。
來到書畫館,工作人員已經提前將部分珍貴的書箋藏品擺了出來。隔著玻璃展柜,他們看到了文徵明的《山水書箋》。這張書箋長約三十厘米,寬約十五厘米,上面用淡墨畫著一幅山水圖,遠山近水,亭臺樓閣,意境悠遠。線條流暢自然,墨色濃淡相宜,展現出了極高的繪畫技藝。
“真不愧是文徵明的作品,太精妙了。”周啟明老人看得十分入神,眼睛里閃爍著光芒,“你看這線條,看似隨意,實則蘊含著深厚的功力;還有這墨色,濃淡變化恰到好處,把山水的層次感表現得淋漓盡致。”
顧言舟點點頭:“確實厲害。我們現在的刻箋技法,雖然在傳承的基礎上有了一些創新,但與古代大師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王研究員補充道:“文徵明的書箋,不僅繪畫技藝高超,刻工也十分精湛。這張《山水書箋》采用的是陰刻技法,每一刀都恰到好處,沒有絲毫多余的痕跡。而且他還在書箋上題了詩,詩、書、畫、刻融為一體,堪稱書箋藝術的典范。”
接著,他們又看了乾隆年間的《宮廷花鳥書箋》。這張書箋色彩鮮艷,上面畫著牡丹、孔雀等吉祥圖案,采用的是套色刻箋技法,顏色搭配和諧,圖案栩栩如生。
“這種套色刻箋技法,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了。”周啟明老人說,“我外祖父當年也嘗試過復刻,但始終達不到這種效果。你們回去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種技法復原出來。”
“我們一定會的。”林晚星認真地說,“這次回去,我們就組織團隊,結合您給的手稿,好好研究這些古代技法,爭取讓它們重見天日。”
在書畫館里,他們還看到了許多其他朝代的書箋作品,每一件都獨具特色,展現了不同時期書箋文化的發展脈絡。念辰雖然看不懂這些作品的精妙之處,但也跟著大人們認真地看著,時不時問一些天真的問題,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參觀完書畫館,王研究員又帶著他們去了故宮的文創工作室。這里的工作人員正在根據故宮的藏品,開發新的文創產品,其中就有不少書箋相關的產品。有印有故宮名畫的書箋,有采用傳統刻箋技法制作的書簽,還有結合現代設計的書箋禮盒。
“我們一直想和老巷書店合作,開發一系列聯名書箋產品。”王研究員說,“你們的書箋技藝傳承得很好,又很有創新精神,和我們故宮文創的理念不謀而合。如果能合作,一定能讓更多人了解書箋文化,喜歡上書箋藝術。”
顧言舟眼前一亮:“我們也有這個想法!其實在來之前,我們就已經開始籌備相關的方案了。如果能和故宮文創合作,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那太好了!”王研究員高興地說,“等你們回去后,我們可以詳細溝通一下合作細節,爭取盡快推出聯名產品。”
離開故宮的時候,夕陽已經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紅墻黃瓦上,給故宮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彩。周啟明老人站在午門外,回頭望著這座宏偉的宮殿,眼中滿是不舍。
“今天真是太開心了,看到了這么多珍貴的書箋藏品,還找到了合作的機會。”老人感慨道,“這輩子能看到書箋文化發展得這么好,我也就沒有遺憾了。”
林晚星扶著老人的胳膊:“周大爺,這只是一個開始。未來,我們還會做更多的事情,讓書箋文化走向更廣闊的世界。”
回去的路上,念辰趴在林晚星的懷里睡著了,小手緊緊握著那個刻有“墨”字的玉墜。林晚星看著孩子熟睡的臉龐,又看向窗外飛逝的風景,心中充滿了希望。故宮之行,不僅讓他們領略了古代書箋藝術的魅力,找到了新的合作機會,更堅定了他們傳承和弘揚傳統文化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