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河和沈枝配合公安同志調(diào)查,順便也把那次過年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沈枝拿出了那張斷絕關(guān)系書,上面還有公社領(lǐng)導(dǎo)的蓋章,有大隊長和大隊書記,還有村長的簽字。
“這件事情,當時鬧的很大,兩個村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這幾年我也沒打聽過他們的事情,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從農(nóng)場回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到了首都。”
“我就是無意間在火車站看到了他們,然后就被他們盯上了。”
沈枝說完之后,心底還是忐忑的。
這件事情畢竟是和自己有點關(guān)系的,她其實也擔(dān)心,沈母和沈富貴私闖民宅的這種事情,會不會對她有影響。
她不太懂法律,就想著,就算是把她關(guān)起來都沒事兒。
就害怕會影響到她的大勇和妞妞。
以前在村里的時候,誰家要是有一個去蹲笆籬子了,全家都在村里抬不起頭來。
她在心里,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
就聽到公安同志說,“在這里簽個字,就可以回去了。”
啊?
就這樣?
雖然倆人識字不多,但是這幾年跟著閨女讀書識字的,自己的名字還是會寫的。
秦大河和沈枝把自己的名字簽好之后,心底還有些忐忑不安。
一直到走出派出所的大門,一顆心還撲通撲通的亂跳呢,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眠眠,我真的沒事兒了嗎?”
姜雨眠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是誤會了。
“沒事了,這件事情本來也和你沒啥關(guān)系,走吧走吧,這個點,孩子們該去上學(xué)了,爹娘也不知道回家了沒有。”
秦大河推著三輪車,讓兩人坐在三輪車上,他則是悶不吭聲的蹬著三輪車往家走。
派出所內(nèi)。
沈母還在亂喊呢,“這件事情都是她的錯,你們憑什么不抓她。”
負責(zé)審訊的隊長都被氣笑了,“她有什么錯,來來來,你跟我說說,她有什么錯。”
沈母理不直氣也壯,張牙舞爪的做著最后的搏斗。
“當初我孫兒結(jié)婚,我讓她出個幾百一千塊的彩禮,怎么了,他們秦家有錢,秦家的錢早晚都是要給老大兩口子的,那就是給我閨女的,我問我閨女要錢,怎么了!”
還是她這套歪理。
隊長壓根沒被她繞進去,只淡淡的說了句。
“哦,那照你這意思,你們沈家所有的一切,將來都是你大兒子和你大兒媳婦的,那你大兒媳的娘家問你大兒媳要你們沈家的錢,也得給,對吧。”
沈母立馬回懟,“不對不對,沈家的錢是我們老沈家的,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說完之后,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這樣的歪理,在村里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跟人家罵架的時候,大家還能圖個樂兒,聽她廢話兩句。
但,這里是首都。
坐在她面前的,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公安同志。
她就算是有三寸不爛之舌,這些歪理也休想說服他們。
經(jīng)過審訊,沈母和沈富貴對試圖私闖民宅的事情,供認不諱。
隊長:“說說吧,我們要是沒過去,你闖進去之后,打算怎么辦!”
沈富貴一笑起來,那憨厚的臉上就掛上了老實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還真挺迷惑人的。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餓啊,進去之后肯定要先吃飽喝足啊,沈枝那個賤人……”
隊長:“注意用詞!”
沈富貴:“哦,沈枝是我姑,她,我肯定是不能動的,我原本就打算,吃飽喝足之后,把姜雨眠給睡了,嘿嘿,當初她大半夜闖進我家院子里,找我姑父和小姑的時候,我就相中她了。”
“這些年,我做夢都想讓她給我當媳婦兒。”
“女人都好面子,被我睡了之后,肯定不敢吭聲,害怕被她丈夫知道,她就成沒人要的爛破鞋了。”
“我就威脅她唄,讓她和我小姑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我,最好能在首都給我買個房子,娶倆媳婦兒,再給我個萬把塊錢花花。”
嘶……
不得不說,他這胃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隊長聽著他說話,就感覺像是在聽智障發(fā)言。
都什么年代了,還娶倆,這才什么年代,隨便開口就是萬把塊!
審訊完之后,隊長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不好使了。
以后這樣的案子,還是交給徒弟吧,他想多活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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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回到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招娣和谷奶奶也在。
院門敞開著,一聽到一丁點動靜,秦母就趕緊小跑著過來了。
“回來沒見到你們,可把我和你爹嚇得魂兒都沒了,還好招娣來的及時,說了昨天晚上的情況。”
許招娣幫忙把三輪車一起推進院子里來,一家人把院門關(guān)上之后,就坐在院子里,一起撿花生順便聊聊天。
把昨天晚上到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完之后。
秦父秦母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秦父還是有些納悶,“從咱們那邊到首都,可不近啊,他們怎么來的?”
三人想了想,這個確實忘記問了。
現(xiàn)在返回去專門問這個,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母輕嗤了一聲,“還能怎么問,那個富貴不是認識倆字兒嗎,張開嘴問啊。”
秦父:“我知道他們能問路,我的意思是,他們沒有錢,咋上的火車。”
秦母:“你是不是啥,那逃票的那么多,還有沿路乞討的,還有偷東西的,你覺得那姓沈的倆人能是啥好人嗎,就那個沈富貴,這一路上還指不定偷了多少呢!”
這么一說,秦父也覺得有道理。
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著的時候,谷奶奶說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們?yōu)槭裁磿硎锥迹可蚣揖退麄儌z了嗎,其他人呢?”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讀過書的谷奶奶,見識就是比別人多,想的也比別人遠。
姜雨眠剛意識到這個問題,谷奶奶就已經(jīng)說出來了。
昨天晚上她們只顧得沖著沈母和沈富貴生氣了,確實都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如果他們倆只是先鋒官,那其他人會不會現(xiàn)在躲在暗處,正悄悄的盯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