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瑤放下杯子,笑了笑,開口道;“二叔想說什么?”
事已至此,沈初瑤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了當?shù)脑儐枴?/p>
既然周華森今天叫她過來,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管是哪件事,周華森勢必都會拿來警示她,反正結(jié)果都一樣,那她索性也懶得裝了。
事都是她干的,打也打了,傷也傷了。
周華森笑了,笑的冷颼颼的;“二叔今天找你來,其實也沒別的什么事,就是想讓你陪二叔坐坐。”
周華森自顧自的煮茶,沏茶!
沈初瑤不語,只一味的配合周華森唱完這出,家人和睦的戲碼。
畢竟周華森這個時候叫她過來,打的是什么算盤,她并不清楚。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晾了沈初瑤一會后,周華森這才慢悠悠的說明意圖;“不知不覺,你和瑾安結(jié)婚,也已經(jīng)有三年了吧。”
沈初瑤;“………”
周華森看了眼沈初瑤,接著繼續(xù)沏茶。
“二叔有件事,也是想問問你的意思。”周華森神情逐漸嚴肅,嗓音清冷道;“你和瑾安什么時候考慮,要個孩子?二叔的意思是,畢竟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瑾安雙腿不便,瑾年又音訊全無,我和你爸又都老了,這周家沒個繼承人,叫外人怎么看。”
沈初瑤聞言,松了口氣。
原來這才是周華森,今天一大早叫她過來的目的。
看來昨晚她刺傷周瑾安的事,他并沒有聲張,不然周華森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讓她懷孕。
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我和周瑾安為什么不要孩子,難道叔不清楚嗎?”
事情沒有查清楚前,沈初瑤還不想和周華森撕破臉,但也不代表她可以任由他拿捏。
當初她和周瑾安結(jié)婚,就是周華森的手筆。
他比誰都清楚,她和周瑾安沒有感情,更別提生孩子。
“你是在怪二叔?”周華森神情黯然,甚是懊悔的樣子。
倘若不是沈初瑤清楚,周華森是什么樣的為人。
怕是要被他這副,假仁假義的樣子給騙了。
沈初瑤沉了沉嗓音,低聲說道;“沒有。我只是想說,生孩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也要看有人配不配合。”
沈初瑤抿了抿唇,眼睛一轉(zhuǎn),索性將生孩子這口鍋,甩給了周瑾安。
她和周瑾安瞞著周家人,私下簽了一份協(xié)議。
婚后她扮演周太太的身份,替他擋桃花。
按周瑾安的意思來說,就是他不關(guān)周太太是誰。
但做為周家長子,結(jié)婚是不可避免的。
他不想讓外界,看見他最難堪的一面。
而他則幫她遮擋,周家所有人的,讓她在周家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這三年。
三年期限到,無論周瑾年回來與否,她都可以離開。
周華森自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卻不知他最器重的周瑾安,可不像他。
倘若他要是知道,這份協(xié)議的存在,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跳腳。
沈初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她倒是還有點期待。
“你是說瑾安不想要孩子?”周華森面露疑惑的問。
沈初瑤笑了笑,沒有說話。
周華森見狀,卻是了然于胸,他嘆了嘆氣;“瑾安這孩子,性子是冷了一點。不過你放心,回頭我說說他。”
沈初瑤沒有接話,周華森也沒再說什么。
畢竟他還需要,沈初瑤留在周家。
“如果二叔沒其他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沈初瑤拿起包,欲起身離開。
“當年的事,你還在怪二叔嗎?”
沈初瑤停了下來,五指緊握,努力平復下心情后,轉(zhuǎn)身說道;“二叔言重了,我怎么可能會怪二叔。要不是二叔,我可能早就被我那個堂叔賣給生意伙伴了。”
“我和你爸爸是好兄弟,他的離開是我一輩子的痛。能夠照顧你,他日九泉之下,我也能和他有個交代。”
看著周華森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沈初瑤只覺得作嘔。
周華森欣慰道;“二叔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沈初瑤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臨走之際,她嗓音冷冷的說道;“二叔,天冷了,你可一定注意身體啊。”
周華森縱橫官場多年,所積攢的人脈早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捍衛(wèi)到的。
越是想要揪出這只老狐貍的尾巴,那她就越是不能操之過急。
———
總裁辦公室!
宋揚從外走進,將文件放到桌子上,看了眼周瑾安,這才開口道;“總裁,太太今天去了周公館。聽說走的時候,心情似乎不太好。”
周瑾安剛打開文件,聽到沈初瑤去了周公館,眉心蹙了蹙。
“計劃提前吧。”
“不是,我說你還真打算,和你二叔對著干啊?”
顧澤恩聞言,激動的跳起來,興奮的問。
周瑾安一邊翻看文件,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回;“你不是也和你家老頭子對著干。”
“那能一樣嗎?老頭子是嘴硬心軟。不像你二叔,是真的狠。”顧澤恩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拿掉周瑾安手里的文件,打趣道;“他要是知道你私底下,不僅找人打壓自家公司,還收集他受賄的證據(jù),你就不怕他吃了你。”
周瑾安抱拳,挑眉;“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我可是聽說老爺子。又給你找了位千金相親,據(jù)說還是重量級的。之前和她相過親的,現(xiàn)在都不敢出門了。”
顧澤恩摸了摸鼻子,嘴硬道;“他安排他的,反正我是一個都不會去見的。”
圈子里都知道,顧澤恩看似玩世不恭,但實際上最怕顧遠山。
周瑾安薄唇輕啟,嗓音淡淡的說道;“所以你就跑來我這,躲著了?”
被拆穿小心思的顧澤恩,面露尷尬。
“我不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只好跑你這來躲一躲。”
說著顧澤恩跳下桌子,往沙發(fā)上隨意一躺,拿起葡萄是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替沈初瑤做了這么多,甚至不惜為她搭上雙腿。結(jié)果人家卻連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值得嗎?”
周瑾安眉頭微蹙,握筆的手頓了頓。
值得嗎?
好像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在他的世界里,但凡關(guān)于沈初瑤的事,不論大小。
只因為她本身,對他來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