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安笑了笑;“那正好,我今天就給你這個(gè)機(jī)會,繼續(xù)三年前,你沒有做完的事。”
“你別逼我。”
沈初瑤憤恨的瞪著周瑾安,她覺得這男人就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激怒她,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怎么能是我在逼你,難道你就不想殺了我?我只是成全你。”
周瑾安說的云淡風(fēng)輕,好像生死在他看來無足輕重。
沈初瑤指尖發(fā)顫,她震驚且又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周瑾安。
確實(shí),只要?dú)⒘酥荑玻瑲⒘怂@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沈初瑤彎腰,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水果刀,直直指向周瑾安。
周瑾安坐在輪椅上,視線緊緊盯著沈初瑤,眼底不僅沒有一絲害怕,反倒是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或許是因?yàn)樗宄灰恢毙罩堋?/p>
那么他和沈初瑤之間,就永遠(yuǎn)不可能有和平共處的一天。
沈初瑤雙手緊握水果刀,一步一步走向周瑾安。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刀尖抵在他胸口處。
刀尖刺透肌膚時(shí)的冰冷,并沒有讓周瑾安感到一絲恐懼。
他黯淡無光的眸子,竟因?yàn)檫@一刀,變的明媚了起來,像星星一樣一閃一閃。
沈初瑤胸膛起伏,壓抑著如海浪般洶涌的恨意,手止不住的顫抖著,卻依舊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刀尖一點(diǎn)點(diǎn)深入,血液順著周瑾安白芷細(xì)嫩的肌膚,緩緩流下。
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沈初瑤,在看到那抹鮮紅時(shí),她退縮了,想要收回手,卻被周瑾安牢牢按住。
“沈初瑤,我知道你恨我,倘若這樣能減輕你對我的恨意,那我甘之如飴。”
周瑾安嘴角微微上揚(yáng),臉上掛著笑容,手卻一直在用力。
眼見刀越扎越深,沈初瑤慌了,她奮力掙扎;“周瑾安你瘋了,放手。”
周瑾安滿眼的哀傷,滿眼的愛而不得。
嘴上卻還是無關(guān)痛癢道;“這一次不要再像之前一樣,手下留情了,直接扎到底。”
沈初瑤手下頓了頓,錯(cuò)愕的看著他,原來他都知道。
這些年前前后后,沈初瑤沒少往他身上扎刀子。
就連醫(yī)生都說是周瑾安命大,運(yùn)氣好。
但只有周瑾安知道,沈初瑤從來沒有想過殺他。
周瑾安嘴角噙笑,手下微微一用力,血跟著滲了出來。
沈初瑤慌了,她怒吼道;“我叫你放手。”
周瑾安直勾勾的盯著沈初瑤,就是不松手。
一整個(gè)瘋披屬性拉滿,沈初瑤簡直要被他折磨瘋了。
好在周瑾安瘋夠了,這才依依不舍的放手。
沈初瑤身子一軟,手里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其實(shí)你根本不想殺我,對不對?”周瑾安邪魅一笑,此刻的他肆意張狂極了。
他再次驗(yàn)證了,沈初瑤根本就不想殺他。
她那么恨他,卻不想要他死。
這在某種意義上,不就意味著沈初瑤心里還是有他的,只是嘴上不承認(rèn)罷了。
“周瑾安我不會殺了你,死太容易了。有時(shí)候活著,才是對一個(gè)人最好的懲罰。”
沈初瑤努力平復(fù)下心情,冷靜過后的她,面色平靜的說道。
“沒想到你居然這么恨我。”
周瑾安垂眸,眼底透著一絲悲涼。
他想過沈初瑤不愛他,可他沒想到她會恨他,恨到這種地步。
“從你設(shè)計(jì)下藥,再到逼我和你結(jié)婚。我和你之間,就再無話可說。”
周瑾安薄唇輕啟;“那件事,并非我本意。”
沈初瑤面露苦澀;“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有用。”周瑾安上前,輕輕拉起沈初瑤的手,眼含深情道;“瑤瑤,過去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沈初瑤沉默片刻,接著慢慢抽回手;“不好。”
周瑾安漆黑的瞳孔,驟然黯淡到了極點(diǎn)。
剛才的幸福,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初瑤轉(zhuǎn)身出了房門,直到周瑾安看不見的角落,她才仿佛活了過來。
剛才她明明有機(jī)會可以殺了周瑾安,可是殺了他之后呢?
她可以一死了之,為周瑾安償命。
可是瑾年怎么辦?
聽周瑾安說,他馬上就回來了。
瑾年那么敬重周瑾安,他一定也不會想要看到,自己所愛之人殺了自己的哥哥。
可是她真的好痛苦,她快堅(jiān)持不下去了。
“三年了,瑾年你還好嗎?”
沈初瑤看著照片上,那熟悉的臉龐,眼角泛著淚光。
夜深人靜時(shí),沈初瑤總會忍不住幻想,倘若當(dāng)年她沒有進(jìn)周家,又會是什么樣的。
或許她會像現(xiàn)在一樣,依舊過的不盡人如意。
可至少她不會認(rèn)賊作父,更不會陷入深深的自責(zé)……
———
翌日!
沈初瑤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
昨晚周瑾安也不知發(fā)什么神經(jīng),玩了命的折騰她。
除了剛開始是她主動的,后面幾乎都是周瑾安拉著她。
整整一夜,她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好不容易補(bǔ)個(gè)覺,還要被人吵醒。
沈初瑤氣的一把扯過一旁的衣服,隨意的套在身上,踩著拖鞋便出門了。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gè)不長眼的,一大清早的就不讓人安生。
樓下,蘇婉晴說什么都要上樓。
要不是王媽拼命攔著,估計(jì)她早就上樓了。
昨晚的宴會上,她給沈初瑤下了藥,本來是想教訓(xùn)一下她。
好讓周瑾安知道,沈初瑤就是一個(gè)人盡可夫的賤女人。
誰知道她派去的人,居然沒有見到人。
她這才一大早,過來打探消息。
“你別攔著我,我要見瑾安哥哥。”
“蘇小姐,你真的不能上去。”
王媽倒不是有多喜歡沈初瑤,而是周瑾安特意交代過。
不許沈初瑤和除他以外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尤其是蘇婉晴,可是被特意交代過的重中之重。
“就你一個(gè)傭人,也敢攔著我?”蘇婉晴瞪著王媽,趾高氣揚(yáng)道。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忤逆她,做為千金大小姐的蘇婉晴,哪里能容忍。
當(dāng)下便急了眼;“閃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王媽也不是善茬,態(tài)度強(qiáng)硬回應(yīng);“我雖是傭人,可這里也不是蘇小姐家里,如果我放你上去,少爺那里我沒法交代。”
王媽話音剛落,蘇婉晴便一巴掌甩在王媽臉上,將其打了個(gè)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