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沈初瑤。”蘇天揚目光睥睨道。
沈初瑤雖不認識蘇天揚,可也曾聽說過他的大名。
今天見到本人,心頭還是不由的一顫。
看他一身正氣凜然,光是站在哪里就壓迫感十足。
也難怪像周華森那樣的老狐貍,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你好,蘇副市長。”沈初瑤禮貌的伸手。
蘇天揚一改之前的嚴肅,笑呵呵的握住沈初瑤的手;“瑾安是我看著長大的,相當于我半個兒子,以后你就和他一樣,叫我伯父吧。”
沈初瑤愣了愣,接著聽話的喊了聲;“蘇伯伯好!”
蘇天揚聞言笑了,笑的格外開懷。
“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宴,有什么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沈小姐盡管告訴我。”
沈初瑤明白,這是叫她不要惹事!
“沒有,是我不請自來,倒是麻煩你們了。“沈初瑤薄唇輕啟,有禮有貌道。
“這樣樓上我開了房間,沈小姐要不介意,就和瑾安兩個人先休息一會。等宴會結束,我再好好安排一下,讓小晴給你為之前的事道歉。”
蘇天揚說話倒也還算客氣,并沒有因為沈初瑤和蘇婉晴之間的恩怨,對她表現出不滿。
但沈初瑤是聰明人,一眼看出她今天能全身而退,全是依靠周瑾安。
看不出,這個平時陰郁冷冽的男人,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用。
“爸。”蘇婉晴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你怎么能讓我給她道歉,明明是她搶走了我的瑾安哥哥,憑什么還要讓我向她道歉。”
蘇婉晴咬牙切齒的瞪著沈初瑤,不明白為什么周瑾安護著她,現在就連她爸也向著她。
要說受委屈,受欺負的那個人是她,而不是沈初瑤。
她奪走了自己的最愛的人,奪走了自己的一切。
“好了,還嫌鬧的笑話不夠多是不是。”
蘇天揚低沉著嗓音,毋庸置疑道。
“爸,你是不是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你說過你不會再讓我受委屈,你還說你會替我媽好好照顧我。”
蘇婉晴紅著眼睛,咬著唇眼角含淚。
蘇天揚眉眼微沉,黯然神傷。
蘇婉晴自幼喪母,他曾在亡妻的病床前承諾,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女兒。
如今卻叫她一再被人欺負,他這個做父親的,對她心里有愧。
可他剛和周瑾安達成交易,不會再為難沈初瑤。
他不能誓言,也不能誓言。
不然以周瑾安的性格,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不要拿你媽媽當擋箭牌,做錯了事就要認,和沈小姐道歉。”
蘇天揚一臉嚴肅,眉宇間的威嚴不像是說說而已。
蘇婉晴還想說什么,卻被蘇天揚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蘇婉晴知道蘇天揚,雖然平日里寵她。
但在特殊情況下,不管她說什么最后的結果,
所以根本就沒有商量的余地。
“爸,我討厭你。”蘇婉晴氣鼓鼓的,轉身離開。
蘇婉晴走后,蘇天揚嘆了嘆氣,深感歉意道;“小晴的事,瑾安都已經和我說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沈初瑤不明所以,低頭撇了眼周瑾安,見他挑眉沖自己笑,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估計是周瑾安剛才和蘇天揚說了什么,又或者是兩人達成了什么交易。
讓身為副市長的蘇天揚,居然對她一個晚輩如此卑躬屈膝。
不過她覺得道歉是假,讓她不要再追究倒是真的。
“蘇伯伯嚴重了,我是晚輩怎么能讓你給我道歉。再說這件事,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蘇小姐生氣是應該的。”
沈初瑤笑著將所有的過錯,都一并攬了下來。
雖說每次挑事的都是蘇婉晴,可仔細想想她似乎也沒有吃什么虧。
反倒是蘇婉晴,碰了一鼻子灰不說,就連親爹都不站她,心里指不定有多難受呢。
蘇天揚見沈初瑤也是個識大體的,臉色溫和了不少。
“小晴的媽媽走的早,我平日里又忙著工作。所以對她疏于管教,這才讓她養成了如今這副,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性格。要不是瑾安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她居然,如此目無王法。”
蘇天揚捏著嗓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對于蘇婉晴這個女兒,蘇天揚是有百般無奈。
蘇婉晴喜歡周瑾安,是眾所周知的事。
原以為周瑾安和沈初瑤結了婚,時間一長,她就能死心。
沒想到她居然背著他,做了這檔子事。
倘若不是今晚,周瑾安拿這件事做為談判條件,他至今還被蒙在鼓里。
沈初瑤微微一笑,輕聲道;“都已經過去了。”
“沈小姐是個好女孩,難怪瑾安這么喜歡你。”蘇天揚笑著說道。
沈初瑤不覺冷笑,喜歡?什么是喜歡?
她和周瑾安之間,只會是恨,絕不可能是喜歡。
………
車里!
沈初瑤別過頭,靜靜的看著窗外。
她已經沒有興趣再去探究,周瑾安到底要讓她見的是什么人。
宴會上蘇婉晴的話,在她耳邊久久縈繞。
她說的沒錯,要不是因為她,她父母有可能就不會死。
車禍那天本來是她的生日,她爸媽想到剛才出的意外。
這些年里,她明里暗里的調查周家,調查周華森,想要查清真相替她父母討回公道。
可害死他們的人,她也算其一。
她時常在想如果那天,她沒有吵著非要去游樂園,她父母會不會就不會出事,那她會不會就還有一個幸福的家。
“那不是你的錯。”
周瑾安清冷的嗓音,在這狹小的空間,異常響亮。
沈初瑤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呆呆的看著周瑾安,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安慰她。
可就算車禍不是她的錯,又能怎么樣?
她爸媽走了這是事實,她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也是事實。
被人厭棄,唾罵也都是真真實實發生在她身上的。
那些惡毒的字眼,像一顆顆子彈將她打的血肉模糊。
沈初瑤神色哀傷,充滿自責的冷笑;“不是我的錯,可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那天根本就不可能去走那條路,也就不會和人撞到一起。”